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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這麼難以啟齒?」牽她往長椅上坐定,低吁著氣,韋巽主動出擊。「你們跟幸力簽定合約了?」

  「嗯,你,你不意外?」

  「你上次不是說了答案?」

  「可是,我只是說可能呀!」

  「那時你口中的可能幾乎就等於是百分之百了。」劍眉輕佻,他不動聲色的糗著她。「更何況,我看到你的右手在身後打了個×。」

  「你……」

  「窗戶有反影。」

  「唉!」垂下肩,孫心宥輕歎了歎。

  就說她笨嘛,原來還真是笨;連說個昧著良心的善意謊言都會被人給識破!

  但,見她垂頭喪氣,韋巽的腦細胞卻開始運作。

  雖然巽錦在這樁交易上輸了,但並不代表他會責怨林副總並沒有將井旺給購進;儘管井旺的根基極好,可當投資的成本一旦天幅提高時,回收的利潤就更微薄,畢竟賠錢的生意沒人會去做,精明幹練的林副總之所以沒隨幸力追價,應該也是基於這個考量才是。

  只是,他心裡不禁更是心生揣測。

  為什麼許平渥會提高價碼?聽林副總提過,這事還是幸力主動提起的,為什麼呢?就他對許平渥的瞭解,他不是那種愛拼價的生意人呀!

  難道是……這其中有什麼暗盤?

  思索的方向探到這兒,不經心的自眼角瞟到她的張口欲言,卻又欲言又止,忽地,腦海中疾掠過一絲的陰黑沉霧。

  不會是……驀地握緊手中的空水杯,他深幽的瞳神問進陰暗的風暴。

  「你吞吞吐吐,就為了這件事?」

  「呃。」她嚥了嚥口水。「一半是。」

  「另一半呢?」

  「我……另外,我想說的是……」

  「你連自己也賣了?」他不願做這種揣測,但,腦海中的追究越深,這個想法就越強烈。

  許平渥對小宥有著極大的好感,他看得出來。

  「韋巽!」

  「是不是因為你,所以許平渥才會提高價碼!」

  她一驚,杏眼圓睜。

  赫,他猜得幾乎正中真相了!

  「你……你……怎麼……你怎麼會這樣想?」因為答案切進正題,她心虛,應得結結巴巴。可韋巽見狀,向來自傲的自制力幾乎要崩潰。她的舉止只有一個答案,而那答案已昭然若揭。

  「說。」他的眼冒怒火,幾乎像是只要她點頭,就要將她吞吃了般駭人。

  「說……說什麼?」

  「將你的另一半答案說出來!」

  「我……是的。」

  手一緊,那只空水杯在他手中應聲破碎,尖銳的碎玻璃毫不留情的刺進他的厚掌,沒幾秒,教人悚目心驚的鮮紅血液在指縫間滲出。

  「韋巽!」屏住氣息,孫心宥膽跳心驚的撲上前,捧著他的手,溫熱的血自他掌際沾上她的指梢,剎那,她的身子不禁打起哆嗦。

  但,她扳不開他死命緊握的手。

  「再說一次!」

  「你……」噙著淚,她輕輕地控訴他的自殘。「為什麼要這麼做?」流這麼多血,而他死握著碎玻璃,不肯張掌讓她替他檢視傷口,他這是存心讓她心疼不成?

  「你放手!」

  扁著毫無血色的嘴唇,她不放,淚眼汪汪的望著他,哀求他讓她檢視他的傷口。

  可他不肯,一個用力就將手自她手中抽回,她沒料到他會使出這麼重的狠勁,猝不及防,隨著他的動作她摔跌向前。

  他心疼,但,滿腔怒火凌駕一切,不肯讓自己將她扶起。

  「我……不得不這麼做……」垂下眼臉,孫心宥俯望著身下冰涼的地板,哽咽著聲音解釋,眼淚一滴滴的在地板上滲出圓形水漬。

  「不得不?才一個星期,你的心也變得太快了吧!」血手一揮,破碎的碎玻璃被甩了一地,鮮血縱橫。

  見狀,她差點沒因心中的駭然與胃部的不適而當場吐出來,急忙側過臉,不去盯著他傷痕纍纍的手,大口的吸氣。

  「怎麼,你沒話說了?」

  「我沒有變,不是這樣的。」

  「沒有變?」陰側惻的怒眼死鎖著她,倏地,他笑了,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笑容在他唇際泛出。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韋巽,你要幹什麼?」驚呼,她連瞧都沒瞧清楚,身子已經被他摟進他的寬厚胸膛。

  黑著臉,韋巽整個人都沉浸在強烈且無處宣洩的怒海中,連想都沒有,依著心中的衝動,他纏緊她的身子,一個回轉,重重的將她壓在身下,嘴唇像報復般的狂吻她輕顫的嘴唇。

  一切的發展都來得太快,她再怎麼掙扎也無法掙脫他如蛇般死纏上身的情慾索求,無視她的抵抗,他撕裂她身上的衣服,強行將她的身子裸曝在他那雙情恨難理的黑眸下,然後滿含憤怒的大手貼上她的底褲,她的身子一弓,驚恐的迸出哭號。

  「不要這樣,不要讓我恨你!不要!」她愛他,可是,她無法面對他不顧她的意願對她使強。

  如果他真的這麼做,她會恨他!

  他的身子一僵,蘊著熾熱火氣的手不肯縮手,黑眸死瞪著她,良久,將厚掌移上她的脖子,微微使勁勒緊,讓沾滿鮮血的指痕印上她白皙的頸項。

  「不要讓你恨我?可是,你讓我開始恨你了!」他的聲音極輕、極細,卻將心中的哀慟盡顯其中。

  「我……」未語,她已經淚流滿面。「我沒有辦法!」傷了他,比傷了自己還要痛。

  「沒有辦法?」韋巽重怒一哼。「如果你這麼缺錢、愛錢到願意出賣自己,為什麼不賣給我?你開口,我絕對會滿足你的任何要求;至少,你連身子都已經給我了……」忽地,眼神一僵,他氣得口不擇言。「還是,你已經讓他嘗過甜頭了?」

  他的冷諷像把淬了劇毒的尖刀,瞬間刺進她的心口,臉色驀白,她氣不過的揚手想狠狠的掌摑他,卻被他敏捷地一把攫住手腕,動彈不得。

  或許是嵌在他掌中的碎破璃刺進她的腕中,瞬間,幾條細細的血柱緩流而下,但盛怒的兩人都沒發現,四目相對,深切濃烈的愛戀依舊迴盪,只不過,兩雙漾著淚意的眸中已然覆上一層揮不去的哀慟與難掩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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