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你猜。」
眼一橫,她不甘心的輕咬了下他又偷偷摸摸滑襲進嘴的巧舌,滿意的見他委屈的皺起俊容,認命的再吻了吻她的唇,這才眼對眼、鼻觀真的逗著她的答案。
〔猜一猜?」
「我才懶得理你的鬼把戲。」
他以為她真不知道他開始在作什麼打算了?呵呵,如果讓媽咪跟安娜阿姨知道他們這兩個人避來閃去,結果還是碰在一塊—鐵定笑咧了唇,說不定還相邀出去放鞭炮,以示慶祝兼展示勝利的成果呢。
「你笑得很詭異,是我說了什麼話讓你那麼開心?」
「你猜!」她反將他一軍。
他也笑了,而且笑得賊兮兮的,她還來不及會意,就又跌進了他的懷裡,他輕柔的扶穩她的肩,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緩緩的將她的身子向後壓進舒軟的床鋪
又有人敲門,不待兩人應聲,門就自動敞開,好幾顆腦袋擠在門口,瞧見房裹湊得極近,而且還趴疊在一起的兩個人,不禁笑聲四逸。
「啊,果然在這裡!」
「我就說嘛!」
「欽,你輸了,別忘了給我賭注呀!」有人偷偷索討賭債。
「不好意思呀,都不知道你們正忙著呢,嘻嘻嘻。」
喤一聲,有人伸張正義。
「你還笑?」
「對呀,你還好意思笑?是沒瞧見人家小晏都已經羞得躲在赫森懷裡了!」第二個人加入撻伐冒失者的不識相。
「她本來就在他懷裡了呀!」親個嘴,這麼遮遮掩掩的,的確是好笑呀。
零零落落的唱聲直響,這回,不只一個人伸張正義了。
「喂,就算是打兒子也不是這樣打吧?」被打的人有些惱了。「幾個人打我一個,算什麼呀,剛剛笑的人又不止我一個。」基本上,有目共睹的人全都咧開嘴了,他都看在眼裡,怎麼專挑他攻擊呀?他又不是活該討打!
「是你先大嘴巴呀。」
「我……」
「沒錯,大嘴巴,不打你打誰呀?」
「你……」
「強尼說得沒錯,你活該被打。」
「你們……」
七嘴八舌的全朝同一個人攻擊,霎時,鬧烘烘的吵熱了病房的悄然氣氛,直到克利夫捧著一個保溫鍋,老當益壯的步伐排開眾人的糾纏,沉沉穩穩的走到床側,將保溫鍋擱在茶几上,一來」往的吵鬧聲才停止。
「少爺,我帶了些熱湯過來。」他笑笑的對著赫森道。
「你們全都來了。」赫森輕咳了咳,風度泱泱的笑著向眾人打招呼。
「來道別的呀。」又是幾聲嘻笑,最後,由保羅代表發言。「我們明天就要回蘭斯了。」他笑望著姜晏。
這兩天,他們來探病,但只見到赫森,無緣探視姜晏,不是因為她病重無法見容,而是赫森不允。因為太吵雜,怕影響了她養傷的情緒,這是赫森替她推掉一千人等探視的理由。
「啥?」她微訝。「怎麼這麼快?」
〔還快?是你自己躺在醫院,沒注意到時間過得有多快,小姐,我們的假期已經到尾聲了,你沒瞧見,再不走,老闆要趕人了。」強尼一語雙關,糗得她臉又紅了。
而赫森則老神在在的笑瞟著眾人的椰揄,絲毫不以為杵,反倒弓指抬起她的下頷,大剌剌的欣賞起她羞澀的柔媚神采。
「你也笑?」姜晏嬌瞪了他一眼。「找死呀你!」她小小聲聲地用中文輕罵。
「怎麼,你還想咬我一口?」赫森故意將舌尖伸出來,若不是眾目睽睽,當真又要傾身偷她一吻。「要嗎?」他逗著她。
他不怕一堆閒雜人等看他談情說愛的親熱畫面,只是,若他真恣意而為,她鐵定不放他善罷甘休!
他不怕一堆人,他怕的只有她一個呀!
無可奈何,姜晏被留在蘇格蘭高地,一方面是因應事實,她還得再靜養幾天;另一方面,當然是赫森不肯放她走。
「我要天天盯著你,免得你虐待自己的身體。」
「你憑什麼?」體貼跟限制行動還是有段差距的,而他的言行舉止,擺明了像在軟禁她嘛,她當然不服了。
「憑我是你的老闆,你在我家受了傷,我得多多體恤下屬,再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被你所救,我更不能不報救命之恩,你說對嗎?」赫森一副得理不饒人的篤定。
「你……那天,你也救了我呀。」
〔是你救我在先,你忘啦?」他笑笑,斥駁的語氣有著十足十的竊喜,他甚至揚揚劍眉以示邀約的誠心。「改天,找個天時地利人也和的時機,我們可以談談進一步的報恩行為。」
「你……」姜晏的聲音啞了幾秒。「我不必你報恩,等我病好就遞辭職信。」將關係撇得一清二楚,看他還拿什麼理由來強留她。
「可以呀。」他爽快的點頭答應了。「但是,你還是得留下來。」
聞言,她一怔。「為什麼?」
「反正你沒幾天又得再回來,何必來來去去的折騰呢,麻煩!」
這一回,她沒笨得脫口問他為什麼,她懂他的意思,只是……她忍不住嗤笑在心,她暗暗的拿眼橫著志得意滿的他。
他這麼一相情願的撥好算盤,真以為她就這麼輕易的從善如流?作夢呀他!
「你又笑得怪裡怪氣的,怎麼,是想到了要我怎麼『報答。你?」
〔放我一馬?」
「礙難從命呀。」赫森一瞼的惋惜,笑得很開心。
對於他的得意揚揚—她也不以為意,反正,本來就沒預料會見他點頭附議,彼此肚裡醞藏了多少鬼主意,全都是自由心證,差就差在最快達到終點的贏家是誰?
認命一點,她會爽快的承認自已輸了,而且輸定了,因為,就在他摔下而她死都不肯鬆開他的剎那,她就知道自己已經敗在他手上了,只是,她不想這麼快承認自己輸了!
很嘔,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地讓兩方家長夢、想、成、真、了!
「想什麼這麼專心?小心用腦過度,遲早變成禿頭,到時還得花錢去植發,喏。」他自口袋取出一條垂掛著翠綠玉墜的白金鏈子,攬近她的粉嫩細頰,先偷得一吻,再強霸的將它套上頸項。「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