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死神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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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塹不將她的尖酸嘲諷看在眼底,再問:「你為何信?」

  她不想應他,可是,連警察老伯伯都慎重的停下寫筆錄的手,一雙炯亮又好奇的老眼瞪著她,她撇唇,慢吞吞的說:「因為那只黃牛都跟我說了。」然後,她閉上嘴。

  兩個男人又交換了一下眼神,見她欲言又止,懷恨的視線不時瞪著雷塹,而已經被瞪習慣的他明顯地快沒耐心了,盡忠職守的警察老伯伯老油條的打斷她無言的咒罵。

  「那傢伙說了什麼?」

  「他說……」

  「嗯?」姜文瑩擺明了不想讓雷塹聽分明,不自覺地將上半身傾向警察老伯伯,壓低聲音,「那只黃牛說,那房子……嗯,不乾淨,所以才會賣了好久都賣不出去,既然我喜歡,就索性七折八扣,便宜賣給我了。」

  姜文瑩故意不讓雷塹聽,畢竟,誰高興聽到別人謠傳自己的屋子是鬼屋呀?她氣歸氣,但良心未泯!

  但雷塹耳失,完全聽進了耳,冷然哼氣,再見她一瞼的防備與怨怒,他也懶得再將時間耗在這裡,風涼的丟了句公事公辦的結論後,瀟灑走人。

  他脫身得這麼輕而易舉,姜文瑩有些不甘,但更不甘心開口要他站住!

  小小派出所的警察老伯伯竟也不留他,甚至帶著絲敬色的目送囂張狂妄的冷漠男人離去,緩緩回首,繼續假公濟私的盤問內情,以了好奇心。

  至此,姜文瑩已心裡有數。看來她是上了賊船,犯到了高人;而這高人,連警察老伯伯都不敢惹,只敢罩!

  「姜小姐,那個人這麼說,你當真就信了?」「我幹嘛懷疑他的話?那棟房子雖然看起來很牢靠,但的確是舊舊髒髒的,說裡頭住了一群凶神惡煞,誰都會相信。」她又越說越氣。「你知道我還沒住進去之前,那院子裡的雜草長得有多茂盛嗎?」

  「好久沒人住的房子就是這樣。」

  「可不是嗎,雜草不除,再加上那幾棵芭蕉樹,想拍鬼電影的人都可以去那裡取景了。」

  枉費她在付了斡旋金跟訂金後,這麼費心費力的替它刷刷洗洗,累了好幾天,結果,白忙一場!

  她的鼻,在酸;心口,在滴滴滴滴的淌著血!

  「那麼恐怖……你不怕?」

  姜文瑩蛾眉倏挑。「怕?我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麼?」

  噴,沒想到這位沒長腦子的小姐年紀輕輕,膽子倒還挺大的嘛;沒記錯的話,她是一個人搬進去那棟大房子。

  警察老伯伯心裡才這麼誇著,就見姜文瑩又撇撇唇,一副天塌下來也有人撐的率性與樂觀。

  「就算屋子裡真是鬼影幢幢,那也無所謂,去廟裡求一疊符回來,到處貼一貼,不就得了!」

  啊?貼符?還想滿屋子貼?

  警察老伯伯傻了眼,見她說到絕對做到的決絕,不禁啼笑皆非。

  這麼一來,不是更像鬼屋了?!

  oo

  回到家,雷塹背靠著大門,下意識地打量起客廳來。

  「她倒挺有空間設計的概念!」

  不得不承認,經她這麼一搬動,本就寬敞的客廳更具有一份家的舒適感了。

  那年,他先飛到紐約,托只慢半個月便得去哈佛報到的妹妹幫他鎖好大門,如今證明,少根筋的妹妹再次有負所托了。

  他在紐約的事業越做越大,他也越來越忙,去年甚至開始涉足廣告媒體的市場;終年無休的打拼了近十年,年初,他在參加副手的婚禮後,突然倦勤了。

  做牛做馬,還不是跟所有的人一樣一天只有二十四個小時!

  婉拒了關切過度的家人所提的各項建議,他自紐約返台,回到空置許久的舊屋獨居,吃吃家鄉菜、探探老同學,回來沒幾天,一堆騷擾就尾隨而至。

  「看來,我注定沒清閒了。」他自嘲著,步上樓梯時、目光又莫名的掃視屋景。

  不錯,雖然仍是眼熟的那些老傢俱,但重新移弄、再加上一些擺飾,那份家的感覺更濃了。

  難怪那天他飛回台灣,遠遠地望著家門,就已經感受到不同了。

  原以為這屋子空了幾年,就算沒有鬼屋相,也大概快塌了一半;結果不然,整體的居家環境依舊極悍,主體也還不錯,起碼三五年之內絕不會垮下來。

  當時沒想太多,如今,恍然大悟!

  還以為除了建材外,也因為自家的風水好,「駐顏有術」,空它幾年也完整如新,原來,是有人先一步的整頓過了。

  「哼哼,白忙一場,她也真倒霉。」伸伸懶腰,他朝浴室邊走邊寬衣解帶。

  沖澡,去去穢氣!從淋浴間跨出,他連條浴巾都沒圍,光溜溜的在臥房走動,讓濕透的身體自然干,然後走進衣帽間,一愣。

  「Shit!」他低嘴。

  忘了她的衣服還在這裡!

  剛回來時,看見幾件女裝掛在衣櫥,還以為是妹妹前幾年回國時留下的,也就不以為意的略過它們的存在,現在,總算知道它們的主子是誰了。

  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是將它們全都搜出來丟掉,可是……拉起那件白襯衫的袖子,他聳了聳肩。

  「算了。」他說服自己視而不見。

  瞧這些衣服的材質都不是頂好的地攤貨,就讓它擺著吧,改天,她總會回來取走它們的。

  況且,他還有活兒要幹呢;那個倒霉蛋沒做完的整理工作,他得接手呀!

  oo

  當天晚上,萬念俱灰的姜文瑩真想一頭撞死。

  好不容易做完筆錄,她肚子餓扁了,寫到手酸的警察老伯伯大大的鬆了口氣,順便問她是不是確定要告?

  啊?是不是?警察老伯伯在開她玩笑吧?

  「告。」她圓睜的眼睛迸出火花。「當然都要告呀。」

  「都要?」善心大發的警察老伯伯搖搖頭。「不是我沒你冷水,你好像只能告一個人噢。」

  「只能告一個?」

  「當然,業主你不能告。」

  姜文瑩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圓,憤慨波波地自眸光中流洩。「哪有這種事,你們收案子是論件計酬的呀?」她不滿了。「業績滿了就不收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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