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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福泰的警察老伯伯欲哭無淚。
「怎麼又是你們?」他真後悔沒在前一分鐘就將警察局的大門關上。
突然,他自責的想起,那天在送走她時,自己白癡到說了那句話……再見。
再見?!
真邪門,怎麼好的不靈壞的靈?果然又再見到他們了;唉,要不乾脆這麼辦,將警局並建成協調委員會好了,反正,眼前已經有兩個固定會員了。
或者,改天跟局長建議,看是不是將警局搬遠一點,省得這兩口子成天上門來找碴。
「呵呵。」姜文瑩乾笑。
雷塹連笑都沒有笑,他懷裡抱著走到一半就賴皮喊痛,不肯再走的染房女人;他抱著她,將她放在椅子上,警告的利眸微瞇,不發一言地轉身就走。
「喂,少年仔,這次你要告她什麼罪?」
雷塹頭也不回的低咆。「傷害。」
「傷害?」警察老伯伯狐疑的瞪著渾身紫且一臉無辜的她,難以置信的提高嗓門。「誰是受害者?」
這是什麼話?
疾回首,雷塹沒好氣的豎起拇指,狠狠的戳向自己的胸口。「我!」
「你?」
唷,警察老伯伯擺明了不信他的話哩,這是頭一遭,老警察看起來想罩她喲!
姜文瑩俯首,斜眼偷膘他,竊笑。
雷塹臉變綠了。
見風向不對,警察老伯伯也沒死纏爛打,趕忙開口問案,雖然心裡仍在犯嘀咕。
這兩人,他們當警察局是自家開的嗎?動不動就進來「高關」一下,吃飽了撐著沒事做,標準的無聊份子。
「小倆口又怎麼了?」
小倆口?「誰跟他小倆口呀。」
「咦?」
「先生,請你不要亂點鴛鴦譜好不好?」
聽她忿忿的駁斥,雷塹弓指往她腦勺敲了一記,神情閃爍著複雜的憤慨閒踱步而去。
隱約,聽見他發出一串的低咒……
「沒見過燃點這麼低的男人。」瞪著他的背影,姜文瑩忍不住抱怨。「鴨霸,惡劣,陰氣沉沉,沒半點情趣,也沒幽默感,有哪個女人會看上他呀?」
「你不就是?」
「亂講,我才沒有。」
「你們不是已經住在一起了?」
「啊,你怎麼知道?」她訝問。
國安局當真是無所不在呀。
「雷先生替你辦了流動戶口。」他沒好氣的嘲弄她。「怎麼,沒話可說了吧。」
好吧,被捉包就被捉包,那倒還其次,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澄清嫌疑呀。
「我跟他是住在一起,可是,不是睡在一起……忽然想到偶爾;他會神經錯亂的跑來跟她擠同張床,她清了清喉嚨。「反正,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係就是了。」
「不是?」警察老伯伯不太相信。
瞧他們走進來的架式,他抱著她,卻還拉拉扯扯的扭成麻花,可他儘管黑著臉,還是很有分寸的制住她下滑的動作,並沒有藉機傷害她,舉手投足間蘊滿了不自覺的保護與疼寵,除非瞎了眼,否則誰會看不出來兩人之間的暖昧情愫呀?
想想,自家女兒跟男朋友吵架時,不都是這種歡喜冤家的神采?
看出警察老伯伯眼中的質疑,姜文瑩沒在這個鐵定會越描越黑的話題打轉,雙手擱在桌面擋著下領,她朝他扮了個「反正我說沒有就是沒有」的鬼臉,天南地北的跟他扯起事不關己的閒八卦。
兩張嘴嘰哩唄啦,就是絕口不提做筆錄的事!
不到半個小時,雷塹又出現在警局大門口。
「你回來幹嘛?」她的氣焰依然高漲。
突然,她察覺到這次在他離開後,胸口竟沒有感覺到半絲的驚慌;心底深處,她知道他不會對她撒手不管了;無由來的篤定讓她敢打包票,他不會不管她,不再會了!
跟笑容盈面的警察老伯伯微點下頜,他問聲招喚她。「回家了。」
沉哼一聲,她狂得二五八萬,一副愛理不理的驕傲得意。
「你要我拖著你走?」
「我腳扭到了,你是忘了,還是沒眼睛可以看?」
唷,這麼嗆呀?
警察老伯伯張大眼,等著看氣定神閒的魁梧男人怎麼回應她的挑釁。
雷塹沒動氣,只是語帶譏諷的淡然應道:「你的腳沒扭到,」
「我說扭到了就是扭到了。」她不由分說的搶白一頓。「是你的腳還是我的腳呀?」
「你在家裡跳得很自在。」
「那是因為怒火在撐著我的體力。」
「現在?」
「沒氣了。」她白了他一眼。「在警察局,我氣不起來了,這下子你高興了吧?」趁她受傷對她落井下石,還在外人面前嘲笑她?哼,他好樣的。
改天,他最好別犯到她手上!
雖然忿忿不平,但是姜文瑩在雷塹傾身抱起她時,已經不掙不扎,還偷空前看戲的警察老伯伯揮揮手,嘟噥著再見。
警察老伯伯沒留他們,也不敢跟她「再見」,只是笑著點頭,一旦他們的背影被大門覆上後,開始猛搖頭。
這兩口子,還說不是小倆口?瞧那副打是情、罵是愛的親呢舉止,說他們不是一對,誰信呀?!
T_T
簽定和平條款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姜文瑩又遇到一件意外了。
瞅著手中的物品,她張大著嘴,啞口無言。
哦喔!
「什麼狗屎運嘛!」
「什麼?」
「呵……呵呵。」
在她身後的雷塹雖然高她一截,可是她的身子擋著,他沒瞧見她在搞什麼鬼,但是聽她乾笑,再瞥見如影隨形的蘇熒一臉竊笑,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怎麼了?」
低著頭,姜文瑩懺悔一秒鐘,然後轉身望著他,手裡高舉著那個褪去光澤的喇叭門鎖,她幾乎不敢直視他的臉。
「呃,我……一個不小心,將你的門把給玩完了。」她歉道得吞吞吐吐,心裡有一絲絲的希望。
這個門鎖在當時絕對價值不菲,給人又重又牢靠的感覺;可是,年代已遠、色澤剝落又殘缺,價值應該會大打折扣……呃,雷塹他還不至於小氣到跟她索賠吧?
她可沒閒錢賠呀!
望著她手中的門鎖,雷塹眉心輕擰,肩膀微垮。「你把鎖頭都給扭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