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雷塹是當然的第一人選!
「這……爸爸;你幹嘛自己跑上來隨便亂逛?」
姜鴻濤聞有微愕。「這是你買的房子,我為什麼不能四處看看?」
她語塞。
凝窒的氣息只持續幾秒,瞧爸爸強忍著痛苦,她頓時消了氣焰,擔心的攬著他的背腰。
「我送你去醫院。」再怎麼桔據,這筆醫藥費她絕不省。
「不用了啦,扭傷腰罷了,躺一下就好了。」他推開女兒執意要攬他下樓的手。「去去去,你別盡站在那裡發呆,去替我獰條熱毛巾來敷敷就行了,我還得趕夜車回去呢。」
爸爸傷了腰,還讓他一個老人家奔波回台南的郊區?
她的良心沒被狗啃掉!
「這怎麼可以!」
「你說什麼?」
「爸爸,你留下來往幾夭吧。」
話一脫口而出,父女倆同時愣了愣。
姜文瑩是嚇掉了下巴,而姜鴻濤卻是眉開眼笑,迭迭點頭。
「這倒也是可以啦,我呢,就留下來住個幾天,順便瞧瞧你的男朋友。」
「瞧……瞧瞧我的……男朋友?!」
「是呀,他應該偶爾會住在這裡吧?」善解人意的老手輕拍了拍她聞言僵直的纖手。「爸爸年紀是大了,但還算不上是老古板,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呀,怎麼管得住呢。」
「呵呵。」
「這幾天,邀他過來聚一聚嘛,別因為我在,害他得在外頭混日子。」
除了咧齒,笑得很虛假,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待會兒就跟他連絡,叫他晚上過來噢。」他趕盡殺絕的催促女兒,心裡決定了,非得見見那拐了寶貝女兒的男人不可。
木然的點頭乾笑,她攙著爸爸走向自己的房間時,整個人都麻痺茫然了,尤其,瞥見話筒還可憐兮兮的擱在桌面,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她似乎只將電話一放,忘了要先收線……
頓時,她的肩膀完全垮下。
噢……喔!
~X~
「求求你啦。」
「不行。」
「你就好人做到底,再委屈個幾天……」
「不行!」
雷塹沒提高嗓門,平平淡淡的拒絕.可那氣勢硬就是唬人的很。
姜文瑩沒轍了,可是,偷瞄了眼靜寂無聲的樓上.除了將傲骨彎得更低、更軟,別無他計。
爸爸在她房裡休憩呢,她非得說服牛脾氣的雷塹不可,總不能為了要一勞永逸,乾脆叫輛救護車直接將爸爸送回台南去吧!
「事情你也都聽得一清二楚了,又不是我故意在算計你的房子……唉,我突然想到,你幹嘛老愛偷聽我講電話?這種行徑很不光明磊落耶!」
「我偷聽?」
「不是這樣嗎?」
「是你沒掛上電話!」他好氣又好笑的提醒她,躺在旅館的床上,驚見蘇熒突然從牆壁逸出,一臉的怨氣……不由自主,他笑得很囂傲。
鬼小子又吃味嘍!
「你在笑什麼?」「有人吃癟了。」他在心裡更正,不是人,是鬼呀。
「誰?」
「不關你事。」他輕描淡寫的帶過,也不去管蘇熒聽了他的嘲諷又在瞬間換上了駭人的鬼魅陰影。
在小瑩面前吃的悶虧,蘇熒想在雷塹這裡搏回一些自尊,但雷塹的神情變都沒變。
眸,死人一個,何來之懼!
「哼,淨在那裡裝神弄鬼,我才懶得管你這麼多呢。」沒錯,得先將事情搞定她才能安心。現在她沒他這麼好心情,她笑不出來。「別小氣啦,我也只是帶個朋友回來做做樣子,又不是要在這屋子裡開應召站,你就幫幫忙啦。」
「男的?」
「廢話,要演我的愛人當然得找男的呀。」她問聲駁斥。「如果我找個女人來愛,我爸爸八成會爆血管!」況且,有哪個女人可以穿他那條特大的四角內褲呀?
神經的問題!
「那是我家。」
姜文瑩挫敗的一歎再歎。「我知道,我知道,我記得清清楚楚;雷先生,雷大爺,我又沒有要你一輩子都將殼捐出來,我只是希望你能寬宏大量,讓我情商我的朋友回來客串嘛。」
「休想帶別的男人進我家大門!」
啊,不會吧,他言下之意莫非是指,除了他,不准別的男人任意踏進那棟房子?那……那,做客一整天的爸爸算什麼?
紅頂藝人?!
緊握著話筒,姜文瑩再也吭不出話來了;想放棄遊說,卻又不甘,可是,還能拿什麼話來激他點頭呀?
她的頭好痛!
「既然地點在我家,既然你需要一個男人做做樣子,那,我就回來了。」
「咦?」
她的遲疑與微愕讓蘇熒頓然開懷,卻讓雷塹的神情陡然陰沉。
「你有異議?」
「我……自然是沒話講。」隔著電話線,她慶幸雷塹看不到她臉上突然綻放的微笑。
他在毛遂自薦呢,呵呵,他肯跳進來客串男主角,她當然是順水推舟,舉雙手贊成呀,這下子,她不必煩惱該哄誰去穿他那條四角大內褲了。
雖然,她也好奇,這些天他鐵定中邪了,稱得上是對她言聽計從,還傾全力配合她的突發狀況。
達成協議,兩人同時收了線。
^V^
一入夜,雷塹帶著她欽點的幾樣餐點,扛著一大箱的補體素,精神奕奕的登門拜訪,名正言順的「回了家』!
甚至,雷塹不由分說的插手大局,吃喝閒聊中互探底細後,將扭傷了腰的姜鴻濤安頓得舒舒服服,在老人家不太贊成但也沒開口反對的注視下,他禮貌的跟他道晚安,推著扭扭捏捏的姜文瑩回到他的房間。
「我可以去客廳睡呀。」她小聲的建議。
不是她突然保守,也不是她惺惺作態,而是她忽然有點怕了;萬一,事情弄假成真呢?
萬一,就只有她當了真,而雷塹無心參與呢?別忘了他在不久的將來就要回紐約呼風喚雨去了,如果她一頭栽進去,可他從頭到尾卻只是窮極無聊的呼嚨她?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近來,太常跟他有親密的肢體接觸,他只做,卻從來不說,可她開始胡思亂想了,若再不理智一點,她怕自己到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