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仲森被她突然的話題給弄得一頭霧水,「上次什麼事情?」
「就是你第一次吻我之後的那次談話啊,我才不相信婆婆他們沒問你。」
「當然有啊。」
好奇地推開他些,毛沛珊抬眼望著他,「你怎麼說。」
「我說……」他故意拖長了語調賣著關子。
毛沛珊迫不及待地追問:「你說什麼?」
左仲森得意地仰頭大笑,宣佈著說:「我告訴他們說不關你們的事。」
「你沒有這麼說。」她不相信地瞪大了眼。
肯定的點點頭,左仲森見她不敢置信的神情,忍不住又垂下頭,溫柔地將她狠狠地吻了夠才放開她的唇。「我就是這麼說的。」
輕吁了口氣,毛沛珊重新將自己偎進他的懷裡。「你啊,真是拿你沒辦法。」
緊擁著毛沛珊,左仲森深深感歎地說:「我終於知道了一件事。」
毛沛珊在他懷中將頭抬起,好奇地問他:「什麼事?」
輕柔地撫摸著她滑嫩的肌膚,左仲森無法將自己愛憐的眼光,從她那一副茫然的臉上移開。見她仍仰著頭一臉純真的等著自己的答案,他不覺低頭輕輕地在她唇上吻了吻,然後輕吁了口氣。
「再怎麼強悍的大男人,一旦碰上了他深愛的女人,就會軟弱地成了那女人手中的繞指柔,任她搓揉。」
聽了他的話,毛沛珊不由得臉一紅。
「真的?」她輕聲地問。
「什麼真的?」左仲森不解的望著她。
毛沛珊有些難以啟齒,支吾了幾秒,紅著一張臉,她還是艱難地問了出口:「你,碰上了你深愛的女人?」
見她羞紅了臉的怯模樣,左仲森真的是愛極了。
他毫不猶豫地大聲應了句「就是你」。
說完,伸手將毛沛珊緊緊地摟在懷裡,然後抱著她在不算太大的客廳裡旋轉了起來。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及動作給轉得頭暈眼花,毛沛珊緊環住他的脖子,但掩不住笑意的唇抗議著,「阿森,放我下來,你轉得我頭暈了。」
話才剛說完,左仲森就倏地停下身來,讓她在自己身前站定,亮晶晶的眼睛興奮地望著她說:「珊珊,我爸媽他們最近會到台中來,我要你見見他們。」
毛沛珊嚇了一大跳。
從張鳳儀口中,她知道左昌達夫婦都很替左仲森遲遲不肯娶個媳婦安定下來而心急,但是她有次聽到張鳳儀不經心地嫌她的身子骨太弱,要她多替自己補補身子時,提到因為左家一直都是一代單傳,所以左仲森的母親喜歡自己未來的兒媳婦有副健康寶寶的體格,可以多替左家生幾個胖娃娃。
生幾個胖娃娃?
每當思及這一點,毛沛珊就不由得眼淚直往眼裡冒了出來。因為這是她這一輩子所不可能擁有的。她心中的懼怕又多了一項,怕左仲森的母親不喜歡她。
「阿森,這……會不會太快了?我……會緊張耶。」她有些結巴的說。
袒護似的摟了她一下,面對她猶豫著的一張臉,左仲森不以為意地說:「你別那麼擔心,我爸媽他們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你又那麼的討人喜歡,我知道他們一定會很疼愛你的。」說完還意猶未盡地再加一句。「連奶奶都那麼喜歡你,她一定早就在我媽面前說盡了你的好話了。」
就算他們是全世界最好的父母,如果事關及左家未來的延續,他們是不是仍會繼續那麼的好?睜著一雙寫滿優心的眼,毛沛珊心愁地望著一臉自信的左仲森。
再多的好話也禁不起事實的真相啊!
如果你們都知道了我有會威脅著生命的病,而且對於能否生育也是一種賭注的話,若你真的完全不在意,但你父母親相當在意的話,你會不會捨棄我,想到這,她的眼眶就不由得開始濕潤起來了。阿森,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會怎麼對我?
沉浸在自己計劃中的左仲森,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毛沛珊的心情變化,悄眼望著他半晌,毛沛珊藉著轉身看時鐘的動作,將眼角的淚意拭去,然後提醒左仲森。
「這時候計劃這個還太早了吧,你再不動身的話,今天就甭去健行了。」
「對呵。」繞了那麼大一圈,他終於才回到一早的問題。「珊珊,你決定好到底去不去啊?」
「要不找小軍一起去好不好?」
對呵,我還有小軍哪。他遇事都能沉穩的處理,如果他有一起去的話,自己就可以比較放心的去了。
因為她還沒準備好面對若左仲森得知她身體上的缺陷時的反應。
「小軍一早就很識相的帶著奶奶去約會了,跟丘心琪。」他附帶一句。「連螃蟹跟大牛、小牛他都一起帶走了,你還有什麼問題?」
好吧,自己鐵定得上路了。
「先跟你說好,如果半路上我走不動了你可要背我哦。」她認命地說。
「上回我要抱你,你還不肯哪。」左仲森椰揄逗弄著她。「怎麼這次那麼急著要給我背?」
毛沛珊紅著臉跺了跺腳說道:「你肯不肯嘛?」
愛憐地攬住她的肩頭,左仲森邊催促著她的腳步往門外走,邊細聲細語地附在她耳邊說:「這世上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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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幾天了,終於等著了室內除了他跟毛沛軍以外沒有第三個人的機會,左仲森將他拖到客廳的陽台上。
「有什麼事?那麼神秘。」毛沛軍感到莫名其妙地望著他。
左仲森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躊躇了半天,他還是單刀直入地問:「小軍,珊珊是不是身體上有哪兒不舒服?」
不感到意外地注視他一會兒,毛沛軍意味深長地說:「這有什麼影響?」
想都沒想,左仲森就直截了當地表示:「當然沒有。」但是他的眼神蒙上了一層灰色。「我擔心她。」
聽了左仲森的話,毛沛軍有些緊張的問:「我姐她怎麼啦?」
「星期天我帶她去健行,她也是走了一段路就開始冒冷汗,好像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了。」那一天的情景彷彿還歷歷在眼前,左仲森有些心悸地聳了聳肩。「第一次我可以相信她是體力不好,可是第二次又碰到同樣的情形,我就不能強迫自己盲目地以為她沒事。小軍,告訴我,珊珊她到底是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