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喜逢跳豆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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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卑職大致詢問過一些人……」

  「又是塗家的丫頭?」

  「可不是。」程夷南也很頭痛。「好幾個人都聽到她那天捧著一堆爆竹要去城外燃放。」他的話明白指出這罪過該誰來扛,已呼之欲出了。

  那正巧是信鴿飛回京城時的必經之路。

  而這次,齊漠適逢盛會。

  「你確定塗意舒當天曾出現在那兒?」他不想理,卻無法坐視不管。

  「對。」

  「完全確定?」

  程夷南遲疑了。

  「呃……」

  齊漠也沒耐性等他想清楚,一揮手,囑人去將塗意舒帶來,他捺著性子靜靜等她。

  被緊急召喚而來的塗意舒一臉茫然,身上還沾著墨黑的粉末,一看就知道她又窩在蘇九那兒玩火藥了。

  瞅著她,齊漠心一沉,臉色繃緊。

  他不是替她擔心可能面對的懲罰,而是在惱、在光火,她就這麼喜歡玩火?

  唉!

  「啊?」杏眸圓睜,塗意舒靜靜聽著程夷南陳述事件及求證,然後,她專心回想著。

  側著腦袋瓜,她不怎麼費力的想到了……本來她是要去放爆竹,但臨時被娘叫回去幫忙顧著點心鋪子,所以,她將爆竹全部塞給了……阿仲!

  她在思索及回憶時,齊漠沒忘了觀察她的神情,見她展開微笑,驀然又輕擰眉心,幾乎,他可以確定安心了。

  「你沒去,對吧?」

  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她點頭承認。「我那天的確是有打算去那處荒郊沒錯……」

  「打算而已!」齊漠精準的捉到她的語病。「有去嗎?」

  「我……」

  想到平素對自己噓寒問暖的阿仲,雖然他罵了她後,這幾天都沒再理會她……她伸舌潤了潤乾涸的唇瓣。

  「有!」

  她點頭承認,原本沉寂的大廳泛起子竊竊私語及輕悄的松氣聲。

  齊漠無動於衷,只是,心口著實不爽。

  橫豎是不是她做的,他都無所謂,因為他已經打定主意,怎麼都會保她過關,可是,她這是在替誰隱瞞護航?

  是誰?讓她選擇三緘其口,寧願再度受罰?

  「你說謊!」突然,王春仲從門口衝進來。

  「阿仲?」

  「仲兒?」

  「那天你明明就沒去呀,你幹麼要騙人?」直接衝到她跟前,王春仲又氣又惱的直跳腳。「那只鴿子八成是被我轟下來的,你幹麼要替我頂罪?」

  「是我點的爆竹啦。」

  「不是你,是我!」咬牙切齒的吼完,他推了她一把。「不用你雞婆替我頂罪,多事,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呀?別做夢了,我討厭你。」率性的說完,他掉頭就跑。

  「仲兒?」為難的瞟了眼齊漠,見他沒有制止的意思,縣太爺將衣角一撩,追在兒子身後。

  幾個人也尾隨著追出去,留下來的全都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偌大的廳裡,轉趨於寂靜無聲。

  「想哭呀?」齊漠問得有些酸溜溜的。

  哼,早該猜到她是替那小毛頭頂罪……坦白說,心裡還真不是滋味呢。

  「沒,沒有。」塗意舒搖搖頭,雖然微笑依舊,晶瑩的眸中卻閃爍著水光與淺淺的苦澀。「為何要哭?」

  「為了逃過一劫!」

  噙著淚水,她破涕而笑。

  他總是這樣,一針見血的叫人氣結於心,卻又拿他沒轍。

  「我不能哭的,因為我答應喜爺爺,我會一直開開心心,我答應了他了……」像是對自己催眠,她側首喃喃咕咕,一遍又一遍。「所以,我不能哭的!」

  從小,喜爺爺就說她跟他有緣,所以,她要替他將喜樂帶給週遭的所有人……

  「喜爺爺是誰?」

  「一個很好的老人家。」

  「但是,你現在很想哭,對不對?」

  沒錯!她真的很想很想哭,因為阿仲的那一番話,她才知道,自己似乎在無意中傷了他的心。

  可是,他對她一直是那麼的好……

  「哭呀!」見她強忍著淚,齊漠又氣又心疼。

  她猛搖著頭,在驚覺淚水快奪眶而出時,趕忙定住暈眩的腦袋,視線迷漾的怔望著他。

  「我……不能哭的。」

  齊漠沉歎一聲。

  「過來!」

  不由自主的,她又湊近他,總是不懂,為何只要他一喊出這兩個字,她就毫無招架能力。

  靜待著她走到身前,他完全無視眾目睽睽,展臂將她擁攬進懷,牢牢的護著她。

  「想哭就哭吧?」

  她仰首瞅著他,嘴扁了扁。

  「哭!」

  說不出為什麼,她就這麼喜歡上齊漠,好喜歡好喜歡,可是,她不要跟阿仲鬧翻,更不喜歡他們竟然是因為齊漠的緣故而一拍兩散……

  「那小毛頭會原諒你的。」

  「真的?」她一臉可憐兮兮的問。

  「對。」想到她這麼在意那個不成熟小毛頭,他的臉就開始臭起來。「因為他絕對捨不得你難過。」就像他一樣,如今,他已理解自己這段時間的心情為何會起伏難平了。

  哇——

  將雙臂探向齊漠的腰背,她終於忍不住的號啕大哭!

  ☆☆☆

  殺鴿懸案在第三天後,有了答案。

  何興揣著那只繫在鴿腳的小小金環進了當鋪,以為可以換個幾文錢,不料竟被那獲報而來的程夷南逼問。

  「你這金環怎麼來的?」

  「撿……對,沒錯,這是我撿來的。」瞧見苗頭不對,他忙不迭的撇清關係。

  見他堅不吐實,程夷南正頭痛,恰巧捕捉到他那雙瞧著桌面一碟乾果的眼裡有著濃濃的飢餓……

  「你肚子餓不餓?」

  「餓。」他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回答。

  「真的呀?」將那碟乾果推向他,程夷南和顏悅色的同情問:「多久沒吃東西了?」

  「兩三天了。」忙不迭的將乾果塞滿了嘴,他一時忘我。「自從那天吃了幾口烤乳鴿後,就沒再吃東西了。」

  烤乳鴿?

  三個字引來眾目凝視,可是,何興渾然不覺,因為他忙著攻擊眼前那碟乾果。

  「鴿子是你打下來的?」

  「不是。」

  程夷南相信他的話,因為,鴿子是被王春仲轟下來的這個事實已無庸置疑,由於他年紀小,欽差大人網開一面,不予追究……問題是,還是得替那只信鴿申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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