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小芙眼裡含著沒有滑落的兩泡豐裕的淚水沖回房間,喬振東長長地歎了口氣,自己這回可是闖到死胡同裡了。
上回單只是潑個水而已,這回雖然沒立即的暴力反應,但不知道等她決定有反應後,她會怎麼對待自己或是許雅伶!
許雅伶也有些不安地望了望喬振東,然後舉棋不定的說:「振東,我看我們今天去外面睡一個晚上好不好?」
第一個衝上腦子的想法是——贊成,但是一想到這不就代表要讓小芙自己一個人,守著這間空蕩蕩的屋子?然後她又再來一次一個想不開時興高采烈的跑路?
他馬上搖了搖頭,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表情安撫著許雅伶。
「沒關係,她只是鬧個小脾氣而已,等她睡一覺,明天起來就什麼事都沒了。」他先走了進來,然後側過身。「進來吧,老站在門口幹什麼?」
許雅伶小心翼翼地走進屋裡,選了張最靠近大門的沙發椅坐了下來,看著嘴裡說沒關係,但態度卻是一副恐懼戒慎又躊躇的走向方才蘇小芙衝進去那間房門的喬振東。她不語地盯著他,看他將耳朵貼在那扇房門的門板上,皺著眉傾聽裡頭的動靜。
沒有聲音!
這比聽到她在房裡頭痛哭還要令他不安,喬振東很想敲開這道門,看看小芙到底在裡頭做什麼?,只是——他提不起勇氣,良久,依舊佇立在門口。
「振東,快點過來。」
許雅伶一見危險似乎已經過去了,整個人又恢復到以往的熱情與渴望。
「振東,我們好久都沒有親熱了。」聲音裡有著掩不住的慾望。
只考慮幾秒,喬振東就離開房門,走向已經換坐在長沙發上的許雅伶,看到她已經開始解著自己衣服的紐扣,正想建議她到自己房間去,他顧忌著如果不小心讓小芙看到自己跟許雅伶在親熱的話,她一定會不高興。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許雅伶就已經一把將他的身子給拉了下去,撲上來就是一陣狂吻,手也挑逗、性急地伸了上來,將他的扣子一顆一顆地解了開來,迅速將他的上衣褪去。然後一個挺身將自己身上的那件緊身洋裝從頭上給脫了下來,口裡發出一聲令人血脈僨張的呻吟聲,手開始悄悄地摸索到他褲子的拉鏈……
喬振東漸漸地屈服於自己漸高漲的慾望裡,他兩手撫向許雅伶的胸前,像往常那般撫弄著她豐滿的雙峰時,蘇小芙那張佈滿哀愁的臉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不行,你這隻小狐狸精,滾開,別來煩我。
喬振東咬著牙奮力地驅散自己腦海中的影像,強迫自己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已經整個身體俯趴在自己身上,快被慾火焚身的許雅伶,勉強自己配合著她的動作。
不到一分鐘,他終於宣告放棄了。
整個腦袋裡裝的都是小芙那張哀愁的淚臉,他縱使快被慾望給擊敗了,也沒能辦法假裝不在乎小芙的存在。
挫敗的歎了聲,喬振東正欲推開還渾然不知他身上的熱度,已開始降溫的許雅伶時,他不敢相信的眼睛迎上另一雙含著淚水與膽怯的眼眸。
天哪!真是蘇小芙的那雙眼睛。她正從微啟的門縫裡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低聲咒罵幾句,喬振東控制著自己急促的吸氣聲,馬上從沙發上坐起身來,迅速地將上衣拉回來穿回身上,在扣上扣子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雙手竟然微微的顫抖著。
「振東,怎麼回事?」
還搞不清狀況的許雅伶,自他身上抬起頭來看著他。
「對不起,雅伶,我今天沒有辦法……對不起。」喬振東只是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但是看到許雅伶還是一頭霧水的望著自己,他想也沒想地就伸手將她的洋裝給扯了過來,甚至於心急地主動幫她將衣服穿回去。
他現在一心只想快快將許雅伶送走,不要讓純真的蘇小芙看到更多人類醜陋的一面。
「振東!」許雅伶有些生氣地提高嗓門,她開始不高興了。「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什麼,只是我今天突然提不起興致,對不起。」邊道歉還邊將衣服總算穿好的許雅伶推向大門。
「雅伶,我改天再請你吃飯賠罪,對不起!」
說完就一個用力將滿臉寫著我還有話要說的許雅伶給推出大門,勉強擠給她一個抱歉的笑,然後當著她的面就「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回過身將快虛脫的身子貼靠在大門上,耳裡還能聽到許雅伶不高興地將高跟鞋踩得發出好大的回聲。
想發笑的心在思及蘇小芙時,就笑不出來。
那隻小狐狸精現在連他以往所熱中的床上連動的興致都給破壞了。只要一想到她那張佈滿淚痕的臉,他連勉強跟別的女人親熱的念頭都消失。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一想到她無時無刻讓自己燃起的保護欲,喬振東就恨得牙癢癢的,他還不想要負責任,他還想好好地再玩個幾年,他不想有那種強烈的……
佔有慾!
腦子裡閃過百般不願意的思緒,喬振東不經意地抬眼往蘇小芙房間方向望去,驚駭地發現,這整個過程中,小芙竟然沒有回房將門鎖上,看情形她似乎是將整個鬧劇從頭觀賞到落幕。
兩人各站一邊凝視著對方,正當喬振東口乾舌燥地想解釋剛剛的情形時,蘇小芙已幽幽地開口問:「東東,你剛剛跟她在做什麼?」
喬振東有些懊惱地低吼一聲,扯著頭髮說:「沒什麼。」說完還低聲詛咒了幾句難聽的三字經。
「東東,你剛剛是不是在跟她做妖精打架?」
怎麼想都沒想到她問的會是這句話,喬振東有些尷尬的漲紅了臉,臉上的表情是些許羞赧再加上絲絲的不耐。
「你剛剛不該看的。」
沒有再吭半句,蘇小芙只是若有所思的凝視他幾秒,然後就轉身走回自己的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