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田宓兒就已經決定好處罰小芬跟小絹她們的方式了。
銳利的眼角自門縫瞥到了地上的那支小樹芽,隔著一段距離,宓兒集中所有的心神讓它悄悄地浮了起來,然後謹慎地驅使著那支小樹芽靠近那條曲曲蟲身後,因為別看它的腦容量不大,它可也是聰明地不容忽視。
就在曲曲蟲發現到危機的那一瞬間,被宓兒操縱的小樹芽也已經很迅速而輕巧地將它往小芬她們的方向撥去,而曲曲蟲很合作地掉在小芬臉上及身上肆虐一番後,被驚駭得亂吼亂跳的小芬手忙腳亂地那麼剛好如宓兒意的拍落在一旁早就嚇破個女人的亂腳給踩得扁扁的。
若不是蹲下來捧住在肚子裡笑得快打結的腸子,宓兒才捨不得將目光自她們狼狽不堪的身上移開。
活該,這是你們想使壞心眼的報應!
眼看著兩張超級花的大花臉及她們忍不住開始想嘔吐的動作,本來還很滿意地笑著,但心眼不是很壞的田宓兒突然有些後悔了,而且,她開始難過起來了。
想想看,其實自己也是挺惡毒的,為什麼要想出這麼一個不是很光明磊落的鬼點子去整治人?縱使她們真的很壞心肝!
略帶同情的心情讓她下意識的想將身子給縮回來,眼光不經意地掃了下幾個聽到她們的哀嚎而紛紛奔來的妖精們,她知道自己現在可不能被發現,否則鐵定又會被揪到大王哥哥面前給治罪的。
就在做最後一次掃視時,她這才看到一直在一邊注視著這一幕的祈標。看到他臉上憤怒與不相信的眼神,田宓兒就知道他一定不止看一下下而已。
頹喪地走到桌邊坐下,田宓兒等著祈標進來修理她。
果不其然,祈標走進來時,連招呼都不打一聲,而且房裡的空氣似乎頓時凝結起來了,溫度也冷了下來。
「為什麼這麼做?」一開口,祈標就這麼冷冷地一句。
有些委屈與後悔地,田宓兒低垂著頭不敢望向他也不敢隨便亂開口,怕惹得他更生氣。
「總該有個理由吧?你不是一向對她們兩個都很友善的嗎?」祈標追問著。
嘟著嘴,田宓兒總算是鼓起莫大的勇氣看著他了。
「誰教她們準備設計你,而且嘴巴還不乾不淨地說些三三八八的話,聽了就讓人耳朵跟心裡不舒服。」見祈標張嘴似乎要駁斥自己的話,田宓兒便快地接口說: 「阿標哥哥你不知道啦,她們多黑心肝啊,還預備用迷藥將你迷暈了,然後……」她突然停住口不說話了。
因為,在這個時候,田宓兒腦子裡突然閃過了幾幕當她們的詭計得逞時,阿標哥哥被剝光了身子,還有小芬她們也光著身子邪惡歡笑地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天真的臉不爭氣地倏地泛起紅暈。
原來事情是這樣,雖然已經知道宓兒惡作劇的緣由了,但祈標有些失望地想著,怎麼宓兒對我的本領那麼沒信心?我祈標怎麼有可能那麼輕易地就被幾個三腳貓功夫的下流伎倆給騙到了?
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宓兒說出下文,祈標好奇地問:「然後什麼?」
「然後……然後我怎麼知道!」有些惱羞成怒地大聲說著,田宓兒生氣地在腦海中幫祈標套上衣服。
見宓兒紅著臉而且言詞又開始閃爍逃避,祈標不用想也知道她又在發揮她高人一等的想像力了。
臉都紅成這樣了,八成是加了色彩的想像畫面!
「你怎麼知道小芬她們準備要設計我?」他很聰明地轉移話題。
「我……呃……我……這個……」
見宓兒又支支吾吾地舌頭打了好幾個,祈標覺得有些不高興地皺起眉頭來了,「宓兒,你又在聽壁角了?!」
「我沒有。」
「沒有?」祈標懷疑地瞪著她,「如果你真的沒有『聽壁角』?那你怎麼知道她們準備要設計我?」
「誰教她們講得那麼大聲,我又不是存心要聽的。」她爭辯地說。
「就算她們講得再大聲,你也不應該去偷聽別人談話啊。」阿標指正她。
「我沒有偷聽,誰教她們站在我的門外講得那麼高興。」
「而你就貼在門板上豎著高高的耳朵在聽?」他嘲弄地問:「這個不就是聽壁角的姿勢?」
被他的搶白言語給堵得語塞幾秒,田宓兒張口結舌地楞著。
「你管我,我就是喜歡『聽壁角』。」反應過來的宓兒忿忿地說:「而且要不是我有『聽壁角』的習慣,說不定你早就失好幾次身了。」
看著田宓兒臉色又氣又妒的神情,祈標怒極反笑地粗聲逗弄著她說:再怎麼也料不到祈標會說出這種話,田宓兒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怔楞在那兒傻傻地看著他,然後他的話就開始充斥了整個腦子,她更加生氣了。
「對不起,今天的事就算我雞婆好了,以後讓我知道她們又預備再設計你時,你放心,我絕絕對對不會再干涉她們。」深吸了一口氣,她咬著牙說:「而且,不管你『失身』幾百次,我也絕對不會同情你。」
見宓兒真的動了氣,祈標趕緊臉色一整,「宓兒,我剛剛只是在逗著你玩的,你可別認真。」
但是他的聲明已經來不及挽救田宓兒心中燃起的怒火,冷哼一聲,她倏地站了起身。
「我困了!」走到門邊,她用力地把手往門外一揮,然後角度剛好直直地衝撞上門柱,「哎啊!」
「怎麼啦?痛不痛?」緊張地走到她身邊,祈標心疼地看著她苦著一張臉,而一手緊緊地覆蓋在另一手上面。
「來,我看看有沒有流血。」他急切地想扳開她的手。
「不用了。」滿臉拒絕的避開他伸過來的手,田宓兒將手舉到嘴邊往手裡直吹著氣,真要命,怎麼那麼痛?痛得眼角都溢滿了晶瑩淚珠。
「這個時候你還跟我嘔什麼氣?」心裡一急,祈標說話的口氣也重了起來。
他的話引得田宓兒的拗脾氣也冒了上來,不顧手上傳來的痛楚,她很快地將手藏在自己的身後,眼角還含著淚,她再一次地趕他出去。「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