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祈標還是一副大局已定的氣盛模樣,但金村倒真的是戰戰兢兢的鞠躬應聲,然後一臉凜然的走出去。後頭跟著走起路來仿若七爺八爺出巡,一雙長手晃前晃後的祈標。
當他們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外,祈笙立時將手中握緊的拳頭微鬆了些,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撤去了所有的防禦,他起碼還保留了近五成的防備。
憑祈笙的功力,在那個輕忽的身影快速且輕盈的一閃而進,然後棲趴在這個大廳的頂端時,他就已經發覺到了,本想立時動手將那不速之客給請下來的,怎知阿標跟金村就這麼大剌剌地衝了進來。
「該死,不要是葉昌國派來的探子。」祈笙低咒一聲。
他最討厭對自己的族人下手了,清理門戶、處決反叛者是為了所有族人的安全,但終究是同族的安全,但終究是同族的一分子,所以,非到必要,他是百般不願下重手傷族人的。
但,煩惱歸煩惱,祈笙並不擔心,因為,那傢伙怎麼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呢!只是在聽著金村報告歐柏芬的行蹤時,他敏銳的感覺到那個身影微動了動,他心中便有數了。
既然聽到小芬的名字會顯得震驚,那鐵定是歐志龍派來的殺手!
祈笙放寬了一半的心,一開始他擔心那個隱身在屋頂樑上的陌生訪客會突然出手攻擊,但是在瞭解到那傢伙只是來執行任務的殺手後,他也就不吭聲,只是悶著氣地待在原地,靜靜的聽著阿標的報告。
反正他們只是要殺他,不至於會傷及無辜的。
不過,想到他們鍥而不捨的行動接力,祈笙真的也是挺佩服的,難怪小芬捉朱立人時那麼專心在意,那股誓在必得的決心堅定的令人無法不豎起大拇指來誇讚一番。
方纔他一邊聽著阿標的得意宣言,一邊有些分心地想著,這是今天的第幾個?這些蜘蛛精族派出來的殺手,倒真是有決心的教人生氣。只一天而已,他們竟就已經派出了五個殺手,當然,那是因為先前所派來的幾個全都失敗了。
但他倒也沒有很為難他們,只是有些氣不過地稍微動手修理了他們一頓,才讓他們回去覆命。
當然這些全都是看在小芬的面子上,要不,憑那些殺手動起手來時的那股狠勁,要他祈笙不如法炮製的整回來,那可真是難得很哪,想到這兒,祈笙覺得似乎可以把屋頂上那蟄伏已久的殺手給請了下來。
「尊駕可以下來了吧?」祈笙突然開口說活。
大概是正靜著心在預備動手,給祈笙的話這麼一嚇,只見那身影晃了晃,然後,就從上頭動作不是很自然的俯身向下飄,可是那影子很快的又穩住了往下的飄勢,好像之前的動作不曾出現過。
「倒是個角色嘛。」祈笙提升了心底的佩服,而且暗暗地加深了防備,「這傢伙可比先前那兒個笨蛋還要強多了。」
一待在祈笙身前站定,那人並沒有急著開口,一雙豹般的藍色利眼直射向祈笙的臉上,「你認識阿芬?」他衝口就問。
突然被他這麼一問,祈笙不覺地眉頭微顰了起來,這傢伙的口氣很不客氣,而且好端端的還先提起小芬……
「這很重要嗎?」將雙手交放在胸前,祈笙偏就是一副故意地想試對方脾氣的傲樣,深邃冷然的眼眸仍不放鬆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祈笙的話讓他的心情開始惡劣起來,他似乎想要不顧一切地衝過來將祈笙砍殺分屍,以快其心的打算。
「說。」他語氣更加深沉地命令著。
兩雙同樣是冷傲不羈的銳利眼眸凝神互視,都有著毫不退縮的神情。
整個空洞的大廳,氣氛開始崩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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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麼也進來了?」忍了好久,朱立人還是捺不住性子問。
「哼!」歐柏芬給他的回應是——冷哼一聲。
「怎麼,你是犯了什麼罪,還是惹到誰了?」朱立人不以為意,仍是一副興致勃勃的不怕死樣。
先前他曾問過押著歐柏芬下來的族人,但他們也是一頭霧水的不知道為什麼歐志龍好端端地會命令他們將阿芬給押進地牢來。
沒有人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或者就算他們真的知道,但誰也不想告訴他!
歐柏芬沒有回答立人的話,朱立人也乖乖地不再開口,可是忍了又忍,他還是忍不住地又繼續打探著消息。
「阿芬,你到底又闖了什麼禍?」他的口氣裡沒有什麼關心的意味,有的只是無聊透了,想聽些馬路消息來打發、打發在地牢裡沒什麼可消遣的時間o
「你怎麼那麼聒噪,真是煩死人了。」歐柏芬才不肯稱他的心,如他的意。
「我是關心你耶。」朱立人很合作地,真的哇哇叫地埋怨起來。
「少來,你只是太悶了,悶得沒事做。」沒好氣地回了他一聲,歐柏芬生氣地走向離朱立人更遠的地方。
自討沒趣摸了摸鼻子,朱立人總算是安分的又縮回了他原先坐的角落裡。只見歐柏芬還是煩躁的走來走去,沒能有下來的意思,他體內的好奇因子又爬了上來。
因為實在真的是太好奇了,歐柏芬疼得要命的歐志龍竟然親自命人將她關起來,單這一點,就足夠引起他再三追問了。
但在碰了幾次釘子後,朱立人不敢再開口找罵挨,只是靜靜地坐在角落,好奇地看著歐柏芬已經進來老半天了,但不是那一副嘟著嘴、鼻孔猛噴出氣來,像個被點燃了引線的炸彈般的發火模樣。
然後她開始這裡踢踢,那裡捶捶的,將整座陰沉沉、悶昏昏的地牢給搞得辟哩啪啦的煞是嘈雜得很。
「好吵哦。」朱立人有些暗示地說。
「哼。」聽見朱立人的話,歐柏芬有虐待狂似地突然加重了手中腳下的力量,讓聲音更是響徹了雲霄般的尖亢。
朱立人有些不高興了,「吵死人了。」他嚴重地提出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