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啊,這你可是欠了人家一次救命之恩哪,看你要拿什麼來報答人家。」張秋石話中毫不掩飾調侃之意。
包括早已眼神溫柔的望向歐柏芬的祈笙,聽了張秋石的戲謔,大夥兒全都眉開眼笑得很。
「那當然羅,我一定會好好地厚贈她一份『大禮。」話中有話似的。祈笙還特別強調大禮那兩個字。
大夥兒似乎都聽出那麼一點意思來了,不禁笑得更開心了只有歐柏芬紅著臉、僵著身體,不敢笑,她感覺到祈笙投向她的眼神,卻不敢去接觸它,也不敢望向祈標或是田宓兒或是任何一個狐仙,她的眼光不敢向任何方向,只是定定地看著地上。
厚贈?!
祈笙怎麼說得那麼輕鬆?說得那麼順口?說得那麼自然?
他之所以會差一點命喪黃泉不是全都因為她的莽撞?要不是她,他又怎麼被迫喝下那一杯毒酒呢?但是,他話中絲毫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還好,張秋石那徒兒小心翼翼端來的那碗根汁解救了她的尷尬處境,她暗暗地退了幾步,但是張秋石卻又馬止將她推回了祈笙的身邊。
「來,小姑娘,我看還是由你來喂咱們大王喝這根汁比較妥當。」張秋石說完,又是一陣烘笑聲。
紅潮完全成功地爬到歐柏芬的耳端、脖子,更順著爬進了被衣服掩住的身體裡,她真的不知道是該接過碗來?還是推掉好?
「張老,你就別再開她的玩笑了。」祈標笑著自張秋石手中接過碗,然後再將碗放到歐柏芬眼前,「小芬,就麻煩你了。」
乖乖地將碗給接過來。歐柏芬忽然又皺起了眉,這祈笙還是躺在地上的,如果她得餵他喝下那碗根汁的話,就一定要將他的頭抬起來才能喝呀,可是,以祈笙此時的體力看來,他能仰抬著頭那麼久嗎?
她的臉又苦了起來。
眼看著她為難的神色,祈笙聰明的腦子馬上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阿標,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你們先回宮裡,先將葉昌國他們弄出來的那一團亂給整理一下。」
支開他們?!祈標可沒有那麼容易就放過通個大好機會,「老大,這哪還用你吩咐,那些事早就打理好了。」他帶著偏要看戲的嘲弄眼神,不懼的回瞪祈笙威協的眼神。
「你……」恢復大半體力的祈笙有些要發怒了。
還是田宓兒聰穎的知道如何挽救自己丈夫的危險前途與生命,她微一晃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將祈笙的身軀搬移到歐柏芬的大腿身前,安置好後,不理會歐柏芬那驚駭萬分而且又開始漲紅的臉,便心滿意足地走到阿標身邊挽著他的臂。
「大王哥哥,我跟阿標哥哥他們先回去羅。」田宓兒忍不住地朝祈笙眨眨眼。
明明是滿足的想要狂喊出聲,祈笙還是故作正經地輕咳一聲,「我沒什麼事的,謝謝大家的關心。」後面那一句是對已經開始識相地移動腳步離開的族人們說的。
可是任由田宓兒扯了又扯,阿標偏站得像快盤石般的動也不動,「我還要再陪陪老大,免得他又臨時出了什麼狀況,我怕小芬自己一個會應付不來的。」
「阿標哥哥,我們走了啦。」見祈笙朝兩人射身過來的情神,田宓兒急了,現在的祈笙是沒什麼殺傷力,所以可以沒什麼好怕的,可是他正在恢復期間,所謂恢復期就是離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日子不遠了,眼見自己是親愛的老公不怕死的公然挑協大王哥哥,一副準備破壞他的快樂時光似的,她只怨自己沒有多長出幾兩肉,推也推不動眼前這快硬石頭。
看著對於老婆的勸離卻仍為所動的祈標,祈笙陰惻的笑了起來,強撐著仍使不太上力的身體斜倚靠在歐柏芬懷裡,他輕輕地推開她早就端到自己嘴邊的碗,和顏悅色地向阿標揮揮手,示意他起過來。
「阿標,原來你那麼關心我,太好了,既然這樣的話,你乾脆再坐近一些,這樣我才好感謝你。」
語氣中的冰冷令阿標渾身倏地一抖,他趕緊退下陣來。我想了一下,老大,我看我還是先回去看看銘林輝他們怎麼樣了,而且既然有小芬在照顧你,我可以放入一百二十萬個心啦。」
他拉著田宓兒退開的速度,快得讓人嚇死!
而祈標的豎白旗撤離的行動,讓好幾個本來還打算堅持到最後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好戲看的狐仙們也打消了念頭。
連祈標都敗下陣來了,他們哪還敢再多待一秒鐘!
尾聲
沒有留意到族人一個個地識相離去,也沒有留意到愈來愈黑的夜幕,祈笙眼裡有的只是歐柏芬那張含羞帶怯的臉。
「你不是被歐志龍給關進地牢裡了?怎麼又在外面亂跑呢?」祈笙很好奇,再怎麼不濟事的地牢守衛,憑歐柏芬的本事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逃脫開的。
歐柏芬吃驚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被大伯關起來了?」
「你忘了,」祈笙取笑著她的驚訝表情,「我可是無所不知的祈笙哪!」
「對喔,我怎麼忘了。」歐柏芬根本不加懷疑的就點頭承認祈笙的自我吹捧。
「小芬,你還沒有說。」他催促著,「你究竟是用什麼方法逃出地牢的?」
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歐柏芬輕笑了起來,「說來你一定不相信。」見他挑起眉梢,她的赧然加深了些,「是朱立人啦,他剛好就關在我隔壁囚房,所以我們就合作共謀越獄了。」
的確是再怎麼想也想不到,追捕者跟被追捕者竟會一起合作越獄!
想到這小妮子倒還有一點聰明的腦子,祈笙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雙凝望著她的眼神卻漸漸地斂去笑意,變得詭異起來。
被他盯得難為情透了,歐柏芬左顧右盼的瞧著,「這就是你們的幻影湖?真的很漂亮耶。」好讚賞有加地說。
「你也聽過幻影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