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呀?」沒好氣的冷哼。「貿貿然的來這麼一句,我哪知道你提的是哪一樁秘密?」
「就是孫媽媽已經著手替小嫻安排相親的事情呀。」
這突如其來的大新聞震住了司空邵得,他張口結舌的瞪著吳承安,半晌,憋氣再問:「相親?」
「嗯,聽說前天晚上已經看過一個啦,對方好像滿意極了……瞧你嚇成這樣……」忽然住嘴,吳承安在心裡暗罵一聲不妙。
阿得看起來像是被巨雷給劈成兩半了,而蠢得不知道禍從口出的他、就是那個舉錘的雷公!
「她答應相親?」
「不答應,前天晚上就不會乖乖就範啦;哎,你真的不知道?」還是有些不信的半瞇眼,他小心翼翼的求證,「你們不是又住在一起?」
「隔壁!」說到這點,他又嘔了。
小別勝新婚,這話完全說錯了!
那天接了小嫻;他既心疼又氣急敗壞,不由分說的推她進門,氣勢磅礡的登堂入室,而小嫻也沒攔他,溫婉順從著他的每一個指令,彷彿又回到了兩人的甜蜜世界。
但他高興得太早了,第二天,目瞪口呆的他又被趕出來,只能眼巴巴的掛在陽台當蝙蝠!
「隔壁?」「對。」
面面相覷,數秒後,吳承安乾笑數聲。
「呃,隔壁呀?你又被趕出來了?」
「沒錯,所以,你可不可以別笑得這麼討人厭?」
啊?阿得又想遷怒了?
「我一向就是這麼笑的呀。」無奈的斂下溫笑,他歎道;「我還以為你跟小嫻在談過後就恢復邦交,她也准你上床了哩。」忽然,他惡向膽中生。「你真的不知道這事?全世界都知道了耶。」
全世界?是呀,大家都一清二楚,唯獨他這個甫被休掉的丈夫不知!
咬著牙,他恨聲質問:「她竟然連提都沒跟我提一聲!」
「跟你提?」已經融入狀況的吳承安大眼圓睜,似笑非笑的瞧著怒眸半瞇的他。「有沒有搞錯呀你?喂,兄弟,你跟小嫻好像已經成為過去式了耶。」
「即將,不是已經!」
「別在字眼裡挑骨頭了,你們不是早就又協議好分手了?既然都簽了字,那小嫻也沒必要事事都跟你報備吧?」他秉持公正的輕描淡寫道,將重點點出來。
但還是不忍心提醒已經火冒三丈的阿得,至少,這次小嫻飛到巴黎,他在事先就沒得到通知呀!
「那又怎樣?至少……至少,我們還是鄰居呀。媽的,手續才剛辦好,她就這麼迫不及待?」
「大概是身不由己吧,你也知道孫媽媽的逼功有多強。」
他知道,所以更嘔了。
媽強權在握是實情,只是,小嫻的氣勢也不弱呀,人家隨口嚷嚷幾句,她就成了只小貓咪?
那他每次咆哮得頭髮都豎直了,就不見她喵喵喵!
「你別光只是暗傷在心,快恢復神智呀。」早就拉張椅子坐在桌邊的吳承安弓指敲著桌面。「想想看,現在怎樣?」
「怎麼辦?隨她去呀。」
他沒聽錯吧?
這下子,吳承安真的是無法閉嘴了。
「呃,阿得,別意氣用事了,說真的,你們……」他欲言又止,「你跟小嫻……」
「我們又怎樣了?你說呀,幹嘛吞吞吐吐的?」看了就讓他心裡煩,真想一腳將他踹出辦公室去。
好吧,是阿得要追問的,而他向來又最順應民意了。
「你們……呃,會不會是……嗯……」長長的吸口氣。「你們該不會是性生活不協調吧?」問著,他謹慎且警戒的觀察司空邵得的反應.以免一時不察,遭無妄之災。
好笑的是,他的問題讓司空邵得的腦子一時之間轉不過來。
新生活不協調?他是什麼意思?
「人家不是常說,女人嘛,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這下他聽懂了,氣得眼都凸了。
「你哪根筋扭錯了?小嫻二十四歲都還不到哩。」還新生活不協調?狗屎!
「那,該不會是你不行了吧?」講就講,吳承安還不怕死的配上一副懷疑審視的眼光,直往他身上掃射。
這次,他氣爆了眼。
「你在說什麼屎話?我才剛過三十歲,比活龍都還要活龍,去你的,你是不要命了?敢亂說話!」
「我只是在猜……」
「不准你猜!」
「好嘛。」嘴裡不猜,他猜在心裡,這總行吧?目光一閃,他倏然拉回正經八百的神色。「這話題就暫時打住,如果你氣飽了,可不可以請你立刻變成市儈的司空邵得?」
「怎樣?」
「快露出你的招牌笑容。」見他依舊死瞪著自己,吳承宏大歎一聲。「拜託你快點堆出一臉的假笑好嗎?」
「幹嘛?」
「因為我們的大客戶剛剛走進接待室了。」站起身,他拋下命令。「我先去應付,如果你將臉頰的肌肉弄松後,就快點來。」他走得像在逃。
瞪著他的背影,司空邵得已經雙手成拳的捶在桌上了。
替客戶規劃財務及建議,這是他的工作,他條理清晰的腦筋也向來處理得游刃有餘,幾年下來,他是業界人人誇讚的翹楚,但是,瞧瞧他的生活?
他竟能將自已的生活搞得一團亂!
***
唇紅齒白,頰嫣眉秀,水汪汪的丹鳳媚眼極負俏麗之采,眼波流轉之際,處處展現極具誘惑的女人豐來,舉手投足間又充滿了青春氣息,活生生就是色不迷人人自迷的範例嘛。
只不過……「唉,你在參加喪禮呀?」
「嗯?」「給我開心一點。」
「噢!」勉強勾起唇角,孫守嫻皮笑肉不笑的哼著厭煩。
可是,黃翠英已經不苛求了,繼續打量著坐在身邊的女兒;怎麼看,怎麼滿意。「『不愧是我黃翠英的女兒。」
柳屆輕顰,孫守嫻在軟墊上扭動臀部,努力定心養神;沒興致跟隨母親的閒聊起舞。
她在擔心,要是給阿得知道她搞這種飛機,鐵定會被他殺了。「眉頭又鎖那麼緊,你要人家一看你就覺得是張怨婦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