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之吻。」
明知不該,她愁苦著臉,卻還是忍不住噗哧一笑,臉微紅。
「別趁火打劫,我心情不好時可能會有暴力傾向噢。」
「美女,我就在這裡,歡迎洩憤,別客氣。」
「才不要,萬一將你打得非傷即殘,你獅子大開口的跟我索償,那我不是虧大了?」
「頂多就是將你自己贈給我嘍。」見她重新邁步,他跟著走,捨不得垂下攬在她心頭的手臂。
朝他睨了眼,羅敏若微紅著臉,沒撥掉他的手,反倒悄悄的朝他的胸壑又貼近了些。
這一靠,已然將她心底的接受浮現檯面。
她沒挑明,他已完全心領神會了。
呵呵!
「別笑得太開心,一個吻罷了。」
她的臉更紅了。
「你這是在下戰書?存心挑釁我?」
「不是,我只是在提醒你,小心樂極生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沒聽過呀?」
「俄只聽過最毒婦人心,小心你遇到的是個黑寡婦!」
「這麼說,你會在做愛做的事時,邊呻吟邊咬我一口?」
「你……說什麼……你、你少作夢了!」她心悸得都結巴了起來。
「是哪一項不對?做愛做的事?還是你真打算咬我?」
「閉嘴,我說不過你那張嘴,我認輸,這總行了?」
見她總算轉嗔為喜,他甘心收兵,卻仍情慾澎湃的朝她傾身,出其不意的頂高她的下頷,飛快的掠奪一個香吻。
「你!」
「兩個美夢都不讓我圓,那好歹也得攢個安慰獎呀!」
羞紅了臉,羅敏若連接都不敢接嘴。
怕再爭下去,她今兒個晚上可能就會面臨人財兩失的窘狀了!
「那林先生看起來還滿和氣的。」走著,他心平氣和的拾起話題。
「一般人還真難以想像他私底下竟然這麼神勇,動輒就對家裡的糟糠妻拳腳相向哩。」
「糟糠、糟糠,壞就壞在這兩個字,所以才會讓人糟蹋!」
「嘿,降點兒溫度,小心你肝火太旺紅了臉,撩得我獸性大發,我又會忍不住捉著你一陣狂吻,那就不是只要一個吻罷了噢。」擁深臂勁,不讓她自懷中忸捏抽身。「她先生在哪兒上班?」
「財政部。」
「公務人員呀……」他沉吟半晌。「他的職務?」
「還不錯,當個小主管。」
「這麼行哪?」
「是呀,標準的衣冠禽獸!」
「說得這麼不屑,讓我不禁開始懷疑了。」
「懷疑什麼?」
「你呀,這麼氣憤填膺,你都沒想過替林太太做點什麼?」
「咦?」他問這是什麼意思?眼微瞇,她避重就輕,「我都盡量開導她離開這種男人。」
「就這樣?沒別的了?」
雖然他的話頗漫不經心,可是羅敏苦的胸口猛然一抽。
精明又奸詐的他該不會又瞧出了什麼吧!
「例如?」
「報復之類的舉動!」
Shit,他真的看出了什麼?!
「想是想,但我人單勢薄,又沒有皇親國戚可以撐腰,就算有一腔熱血,又能怎樣?」
「你是說真的?」
「對呀。為什麼用那種眼光看我?我氣歸氣,但是才不會知法犯法呢。」她先搶白。
她不笨,有些事情是只能在檯面下進行的,就像……浮在她腦子裡躍躍欲試的整人計劃,可她知道言多必失,尤其不能在阿海面前自承不軌。
他呀,表裡不一!
幸好他決定努力成為她的情人,而不是敵人,否則她哪能敵得過他呀!
「你當真無能為力?」
「怎麼,你以為我是包青天,權力無邊?」
「這你心裡有數。」
他的細心與處處透著告誡的笑容讓她心生警惕。
做,當然得做呀,不能因為他好像瞧出了什麼而打退堂鼓;可是她會做得不留痕跡的,絕不會留下把柄。
陳淑苓有錯,錯在不該隱忍暴力行徑,但好歹是個無辜的受害者,而她的丈夫林永霖。該罰!
第六章
跟阿嬸的惡夫一樣,陳淑苓的惡夫也貪愛杯中物。
「酒這玩意兒,當真是害人不淺。」她心裡在歎。
沉潛了幾天,活像FBI臨時僱員的凌敬海總算稍稍放鬆盯梢的目光了,這天,羅敏若拎著半打海尼根,口袋放著預備偷加在他杯子裡的「贈品」,她又跑來拜訪好幾天都沒有音訊的陳淑苓。
她真的很擔心她,怕她家的惡夫下手太重,將她打死了!
所以羅敏若下定決心要以私刑伺候,整整那惡夫。
按門鈴時,她的整人意志相當堅定,不達目的絕不甘休;但前來開門的陳淑苓不像往常那般帶著濃濃的悲傷,反倒是神情十分複雜的出現在她面前。
「嗨,沒打擾你吧?」「小敏,你來了。」
連聲音也隱約帶著一絲雀躍。羅敏若微愕。
而且陳淑苓也不像往常般客氣卻又帶著退縮的笑容邀她進去坐,反倒是一小步跨出門口,任門虛掩,擺明了想就地聊天。
羅敏若一陣緊張,「怎麼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話?
看出羅敏若的一頭霧水,她又踏了一步,還不太放心的回眸朝屋內張望。
這一點,跟平時的陳淑苓沒啥兩樣,羅敏若稍微鬆心了。
「他在裡頭?」「嗯。」只是羅敏若又起了疑雲重重。
在以前,別說兩個女人站在門口聊天,陳淑苓光只是來應個門,那惡夫就會揚聲「關切」了,可是從按門鈴到現在,她站了好幾分鐘了,連個屁都沒聽他放。
屋裡靜悄悄的,而那惡夫在屋裡?忽然,羅敏若渾身輕悸。
「你老公在裡頭?真的?」該不會陳淑苓其實已經崩潰了,她其實已經……殺夫?!
老天,難怪她的反應這麼異常!
「他躺在床上休息。」
床上?緊張的氣息完全凜在羅敏若胸口了。
「是不是他不讓我進去?」她提心吊膽。
萬一陳淑苓果真殺夫,那……倏然吐氣,她下了決定。
她不會去報警的,如果陳淑苓真的殺了那惡夫,她決定視而不見;頂多就是跟阿海求援。
他鬼點子多,又是口才流利的金牌大律師,應該可以靠一下,當當狗頭軍師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