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在蘇州還有別的落腳地方嗎?」蘇媚兒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猶豫不決的表情。
「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巫束娟悶悶地說,想到這,她不禁又想要咒罵:那該死的狗熊,害她被困在這兒。
說要來這裡的是他,說要保護她的人是他,將她丟在這裡不聞不問的也是他,害她現在還得為落腳處傷腦筋的還是他,尤其是害她得昧著良心施法術去拐騙這麼善良的姑娘……他真的是萬死不足以謝罪!
「那還有什麼好考慮的?」蘇媚兒不解地問。
對呵,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只是,如果要住到媚兒的家裡,她待會兒豈不是又得再施一次法!她辦得到嗎?
但是如果不住到媚兒家的話,她就會居無定所,過著流落在外的淒慘日子了。所以,左思右想,辦法還是只有這麼一個,事到如今,就算是冒險,她也得再試他一試了。
「媚兒,這樣子真的不會太唐突吧?」巫束娟不太放心的又問了最後一次。
「不會啦。」蘇媚兒輕快的對她保證著,旋即拉著她往前走。
巫束娟任蘇媚兒挽著她往蘇家走去,腦子裡飛快的又盤算著接下來的步驟。
臨去還不死心的回過頭望著自己走來的方向,「那只臭狗熊真的沒有跟來。」想到這,她忿忿地加快腳步,霎時,情況改觀了,變成是她拉著蘇媚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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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兩人吵嘴後便一直遠遠地跟在巫束娟身後、隱在一旁的熊靖之,難以置信的望著巫束娟跟才剛認識的蘇媚兒兩個人手挽著手,好像兩人真的是青梅竹馬的好姐妹般的相攜離去。
「這樣也好,就讓小娟暫住在蘇員外家,前些日子葉伯不也是提到家裡有人搞鬼,如果這個時候貿然將小娟帶回去怕會沾惹危險,等我回去弄清楚狀況後再將她接回來。」熊靖之自語著,他認識蘇媚兒,也知道蘇員外好客的性子,若是由蘇媚兒帶著小娟回蘇家,絕對會受到最好的招待,但是
「這也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剛剛明明看那蘇姑娘壓根就不認識小娟的模樣,怎麼一晃眼的工夫而已,兩個人就挽在一起了?難不成小娟的魔法真是那麼了得?」瞪視著三個小女人漸漸遠去的歡喜身影,熊靖之是滿心的疑惑與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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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的好天氣,蘇媚兒興致高昂地在府裡搜尋著已在蘇家住了兩、三天的巫束娟。
「小娟,你在哪裡?」
結果,她在蓮花池畔找到了巫束娟。
「小娟,你幹嘛老是躲在這兒?那些花兒再怎麼瞧還不就是長得這副模樣?你整天看都不覺得厭哪?」
找尋的經驗一多,蘇媚兒知道只要在屋子裡一找不到小娟,在蓮花池畔鐵定就可以發現她懶洋洋的身影,只是她有時會覺得挺納悶的,怎麼有人那麼喜歡看蓮花?
「這叫做培養氣質、修身養性。」懶散的應了一聲,巫束娟瞅了蘇媚兒一眼,「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今天去城裡逛逛好不好?」蘇媚兒一臉的興致勃勃。
「不要,不是昨兒個才去逛過,怎麼今天又想去了?」意興闌珊的又望了蘇媚兒一眼,然後將眼光重新調回她手中正在進行的工作——繡一朵小花。
對於刺繡,她不在行,可是她真的是很用心地在繡著,但是她的繡功真是可媲美蘇家媚兒小姐的手藝,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其爛無比。
不但小花繡成個四不像的怪模樣,她那可憐的手指頭都快被那繡花針當成針包刺了。
「反正也沒別的事做。」見她沒答應自己的邀約,蘇媚兒自動在她身邊坐下,好奇地問:「小娟,你在做什麼?」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幫你繡個枕頭套啊!」巫束娟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枕頭套?」蘇媚兒奪過了她手中的布料,拿到眼前仔細地端詳,「小娟,怎麼現在枕頭套上的花樣除了鴛鴦、花草,還可以加上石頭啊?」她語帶驚訝的問。
「石頭?!」巫束娟微噴了聲,沒好氣的說:「我的大小姐,哪來的石頭?難道你看不出來那是朵綠色的小花嗎?」
「說實話,我還真是看不出來它哪裡像朵花。」看到巫束娟那雙噴著小火的眼睛,蘇媚兒也不客氣地說,「本來就像顆長了青苔的石頭嘛,你自己說說,這一團糟的刺繡哪兒繡得像朵小花?而且我也沒有見過有人用綠色繡線去繡小花兒!」
「誰規定花兒不能用綠線繡?」眼一瞪,巫束娟沮喪地將布自蘇媚兒手中搶了回來,看也不看一眼地就將它丟進籐籃裡,然後再拿起另一塊布料,準備楔而不捨地進行另一項工程。
「小娟,陪我上城裡去嘛,我可以請你吃桂花糖佛手。」蘇媚兒試圖以美食誘惑她。
「我不想吃桂花糖佛手啊!」巫束娟興致缺缺的回了過去。
「拜託你嘛,」蘇媚兒臉露好笑,「而且,我們還可以去吃上回看到的那個攤子。」
「你不是說看起來不是很好吃嗎?怎麼現在又主動說要去嘗嘗?」巫束娟不太感興趣,隨口問一句。
「小雪已經去吃過了,她說看起來雖然不起眼,但是非常、非常的好吃。」媚兒用力的強調著說。
非常、非常好吃?!巫束娟心中一動,口水一蕩,但是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媚兒,我看我們今天還是乖乖待在家裡比較好。」「為什麼?」蘇媚兒有些不悅地問。
「你忘了,朱霸傑那一群人總是在城裡閒晃,萬一我們今天又碰見他,然後又起口角的話……」
「那只能算他倒媚囉。」蘇媚兒幸災樂禍的輕哼一聲,「誰教他上回那麼有眼不識泰山的惹到我們,被我們整回去是他活該,每回都見他在城裡耀武揚威、欺壓善良百姓,上回可教他大大的吃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