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雙手交叉放在腦後,身子平躺在屋頂上,他盡量去回想著以往的童年生活、這些日子流浪飄泊不定的生活及葉伯昨日提到鋪子裡的生意……總之,他什麼都拚命地往腦子裡塞,就是不去想剛剛的那一幕。
但巫束娟那光裸細嫩、滑不溜丟的嬌美身形完全徹底無礙地印在他的腦子裡。
尤其是她肩上那一塊形狀像顆心且色彩血紅的奇特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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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全能控制住全身有些思起「春」來的「春意」後,熊靖之這才又將眼光透過那片瓦片的空隙望了下去。只見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身子都已經被人給偷看光的巫束娟,已經將小肚兜給穿了回去,這會兒正細心謹慎地擦拭著那個大罐。
「真是的,身子都給人看光了才在擦大罐。」熊靖之很寬宏大量的原諒了自己無心中佔了人家姑娘家便宜的錯,只是口頭上盡義務似的還是念了幾句。
他實在是很想現身下去親口念給她聽的,但是想想,還是作罷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姑娘家的裸體,但卻是第一回起了那麼大的波濤浮動,到這會兒,熊靖之的臉還紅燙得可以煮熟好幾顆生雞蛋呢。
擦完了大罐,巫束娟將它放回枕邊,端著那盆髒水走了出去,幾分鐘後,揉著微帶惺忪睡意的眼,蹣跚地走了回來,將門掩上。
「還是忘了上門閂!這個笨蛋,要跟她說幾百次才聽得進去,怎麼那麼粗心呢?教人家如何能放心的離開呢?」
巫束娟沒有聽到屋頂上人兒的嘀咕,脫去外衣躺上床去,沒一下子,屋子裡就只聽到她輕微的呼吸起伏聲。
每回熊靖之都是待到她沉沉睡去,戀戀不捨的瞧了好一會兒她的睡臉後,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今天,當巫束娟如往常般又睡熟了,熊靖之細聲地將那瓦片覆蓋回去,挺起有些僵住了的腰桿,正預備要飛身下去將門閂給扣上再離開時,就看到迴廊另一側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朝這兒慢慢地走了過來,而且看起來對方目標是朝著巫束娟的房間而來。
「搞什麼鬼?」
那詭異的身子愈走愈近,只待轉個彎就到了巫束娟的房門,藉著皎潔的月光,熊靖之將來人瞧得很清楚,是蘇媚兒的奶娘陳嫂,蘇家資格最長的老傭人!
她手裡拎著一個布袋,那布袋不知道是裝了什麼活生生的東西,只見袋子不停地蠕動著,袋子裡的東西好像在掙扎著想出來!
停在門邊,陳嫂嘴角的那抹尖酸的冷笑更加明顯地映人了熊靖之的眼裡。
「哼,也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讓老爺、夫人跟小姐全都一個勁兒的寵著你這臭丫頭,只不過是小小的扭傷了腳面已,就活像什麼嬌貴的大小姐似的躺在床上休養,才到蘇家這麼一小段時日就如此恃寵而驕地囂張起來了,等再過一些時日,這蘇家豈不是就沒有我陳嫂的容身之處?!」
隔著布袋,她舉著另一手拿著的樹枝,不住地撩撥著袋子裡的東西,「既然朱少爺給了我那麼多銀子要我整整你,剛好也合我的意,這次就先放點東西進去嚇嚇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捉弄我。」
陳嫂已氣了好幾天了,她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那天出的那個糗讓她的老臉都給丟光了。
年紀那麼大了還給人家瞧見將肚兜穿在外頭,還是大紅色的呢!
那天晚上,她氣悶地關在房裡左想右想,心想:八成是巫束娟這個死丫頭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來作弄自己,再加上一向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的小姐幾乎是完全一邊倒的偏著她,然後是對小姐很疼愛的老爺及夫人……
總而言之,巫束娟才來沒多少日子,蘇家上上下下全都像是吃了迷藥似的對她好得不得了,眼見著她的日子風光得意得很,真的是快將這向來在蘇家可呼風喚雨的自己給活活氣死了。
似乎一刻也不能等的,陳嫂小心的將巫束娟沒有上鎖的門推開了一個小縫,將手中那個布袋的袋口朝裡,用樹枝戳著布袋。
只見數條不住地吐著舌信噁心的蛇自那袋中慢慢蠕動地爬了出來。
「這個奶娘怎麼心思如此歹毒呢?」仍藏身在屋頂的熊靖之邊看邊不住地搖著頭,一手重新又抓開了瓦片,另一手則早就已經搜握了幾枝被風吹到屋頂的小枯枝。待陳嫂將那幾條蛇完全趕進房裡,然後關起門時,只一剎那,他手中一使勁,那些枯枝便一枝枝疾射向屋子裡的蛇。
百分之百的命中要害。
望著毫不知情仍熟睡著的巫束娟,他心中有些氣,「真是教人無法不擔心她,睡覺不記得閂門,一點警覺性也沒有。」
氣歸氣,但看到陳嫂面有得色的離去身影,他又忍不住地拉起領巾將口鼻掩住,然後縱身飛向她,意欲替那笨姑娘給陳嫂些顏色瞧瞧。
猛一見個黑影子自空平空降落在自己眼前,陳嫂嘴一張、喉嚨一扯,預備要來個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熊靖之眼明手快地點了陳嫂的啞穴,但沒有點她的軟麻穴,讓她的行動還是可以自由行走。
只見陳嫂低頭沒命的盲目逃竄,但就像是孫悟空碰上如來佛般的徒勞無功,怎麼逃都有個像牆般的身體擋在她前面。
冷汗一滴、一滴的自她後背淌下,很快的就染濕了她背後的衣裳。
「還想逃嗎?」見陳嫂放棄逃命的念頭將身子縮向牆角,熊靖之陰沉的問。
啞著聲音猛搖著頭,陳嫂臉上的表情已經鐵青得嚇人了。
「還想要命的話就不准叫。」熊靖之冷冷地喝了一聲。
聞言,陳嫂猛點著頭。
熊靖之隱在領巾後盯著她的神情是淡漠的,讓她行動自如,可以嘗試逃命,但是卻深深地感覺到逃不出敵人手掌心的無助與恐懼,這是最折磨人的心理戰術,待收到十足的效果後,他才又伸手解了她被點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