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了,我才將刀子還給你。」他堅持著要聽到她的允諾。
「真是小氣鬼,要不是看到那些亮晶晶的石頭照出來的光線挺漂亮的,你要送我,我還不屑收呢。」
亮晶晶的石頭?!
熊靖之無力感直竄心頭,說她笨還不服氣呢,而且也真是不識貨得徹底,那亮晶晶的石頭可是最昂貴的水晶呢,這把短刀可是皇甫毅軒轉贈的,價值不菲得很呢!
「好吧,既然你那麼不屑這把刀子,那我……」熊靖之作勢將刀子插回腰際的刀鞘裡。
「大熊!」果然,巫束娟嘟起了嘴瞪著他。
「答不答應?」熊靖之沒有軟下心腸來的意念,堅持著要聽到巫束娟的承諾。
「好啦、好啦,我絕對不拿這把刀子玩,這樣總該行了吧。」
不發一言地將短刀連刀鞘一起遞到巫束娟眼前,看到她眉開眼笑的接過刀,嘴裡還發出陣陣的歡呼,熊靖之差一點就回她一個縱容的笑了。
還好他及時瞭解到自己在做什麼!
「快些回去睡覺吧。」他又叮嚀了一句,「要記得將門給上閂。」
「你怎麼知道我的門沒有上閂?」巫束娟抓到了腦子裡的疑問。
長歎了聲,熊靖之很忍耐的給了她一個僵硬的笑,雙手搭在她的肩頭,將她的身體轉了個方向,「不必用腦子想也知道,你那麼粗心的人,怎麼會謹慎地把門上閂呢?我有沒有說錯?」他反問一句。
「好嘛,我下回一定會記得將門給關好的。」想了想,她又問出了腦海中的一個疑惑,「可是,大熊,你怎麼會那麼剛好出現在這裡?」
「你問那麼多幹嘛?」
「我很好奇呀,三更半夜的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那麼湊巧的遇見陳嫂要整我?」
「我只是……」
瞧著熊靖之臉上出現的窘狀,巫束娟樂極忘形的笑了出聲,「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真的那麼沒良心的放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流落在外,對不對?」她翻過身,天真的拉住他的手,「大熊,你要老實說,是不是你每天都來看我?還是隔個一兩天才來一次?還是……」
「哪那麼多問題?現在乖乖回去睡覺。」粗聲粗氣的說著,熊靖之又將她的身體給旋了回去,「我也該回去了。」
「大熊!」巫束娟又叫了起來,而且手也伸了過去,且這次不是拉著他的手,而是靠在他身邊,緊緊地挽著他的手臂,表情哀求的望著他。
熊靖之的眉頭又開始皺了起來,「怎麼啦?」
見他似乎又決定要板起臉來,巫束娟有些怯意地縮了縮脖子,小聲地說:「你能不能幫我把房裡的蛇丟掉?」
天哪,他怎麼會忘了那些蛇還在她房裡呢?!懷疑地看了她一眼,熊靖之納悶地問:「你不是很怕蛇嗎?」
巫束娟點點頭。
「那你剛剛是怎麼出來的?」熊靖之冷聲地問,他清楚記得那幾條蛇都是在門邊被他給射中的,而它們應該是散佈在門檻邊才對啊!該不會是…
「我……爬窗戶出來的。」望著他緊繃著沒有一絲笑的漂亮臉孔,巫束娟小聲地說。
熊靖之覺得自己快暈過去了!他眼光馬上投向她還有些腫大的腳踝,見她竟然是光著腳丫子,而且兩腳蜷縮在一起取暖,不由得更生氣了,暗咒著:這女人不但是笨,還笨到沒有半點大腦。
「你忘了自己的腳傷還沒好?」他低吼著。
「可是……那些蛇在屋子裡,好嚇人哦。」巫束娟被他這突發的怒氣給嚇了一跳,心裡委屈地想:他幹嘛發那麼大脾氣?她只不過是又爬了窗戶而已,反正腳就已經扭傷了,大不了再扭傷一次而已,比起跟那些噁心的蛇共處一室,她還寧願跛著腳呢!
氣得怔在原地,熊靖之都有點懶得去罵她了。
「大熊,好不好?去幫我把那些蛇弄掉?」巫束娟怯怯地問,雖然他現在對她粗聲粗氣還惡臉相向,但是她靈巧的心裡就是知道他對她的要求總會有求必應,雖然他一定很不甘心,但最終總是會如她所願的。
果然——
長長地歎了口氣,熊靖之憤怒的瞪著她,但動作依然不掩輕柔地將她抱了起來走向她的房間,「我送你回房睡覺。」
機靈的將雙手圈在他的頸項,巫束娟觀察著他不是很快樂的臉,小心翼翼地探著他的口風,「大熊,你明天有事嗎?」
熊靖之將房門推開,抱著她走向床沿,將她放置在床上,這才俯身望著她,「你又想做什麼了?」
「沒什麼啦,如果你明天沒什麼重要的事要辦的話,可不可以陪我逛逛市集?」見熊靖之一臉不敢苟同的神情,她趕忙努力加以說服,「你忘了,我們都沒有好好的一起逛過市集。」
「上回要找那些東西時……」
巫束娟很快打斷他的話,「你別忘了那個時候我還在鏡子裡耶。」
其實熊靖之壓根早就在心底答應她了,但是他就是喜歡聽巫束娟放柔聲音軟言軟語的誘拐著他。
「還有一次啊,我們那次不是也在城裡碰面嗎?」
將身子鑽進被子裡,只露出一張臉貼著枕面,巫束娟的眼神重新渙散,腦子也快無法集中精神了,真是討厭,為什麼每次她身體只要一沾床,不到一分鐘就會睡著了,現在可還不能睡呵,她還沒有跟大熊談好事情呢……想著想著,她不自禁的打了個哈欠。
「那次你只有英雄救美而已,而且事後你也沒有陪我這個美人逛街。」微合著眼,巫束娟打了個哈欠,「我們明天在城裡碰面好不好?」她的話愈說愈小聲,呼吸也愈趨平緩規律。
「我還能說什麼呢?」熊靖之悄悄的在她已睡沉的臉頰吻了又吻,「當然全都依你啦。」
第九章
遠遠地,熊靖之就看到她了。
站在街道的牆角,巫束娟一手拿著支只剩下兩顆果子的糖葫蘆,另一手則舉著一支白白鬆鬆的棉花糖,她姑娘的兩邊臉頰各被一顆果子給塞得鼓鼓的,嘴巴很困難的咀嚼著,眼神還晶亮的不放過週遭的幾個攤子,看的全都是吃的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