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她一提醒,熊靖之的臉色也沉重起來了,這的確是值得擔心的事,以前是因為沒有遇見巫束娟,所以他也就懶得解釋,任憑他人的猜測,可是現在情況大大的不同了,「小娟應該還不至於笨到看不清我們的關係吧?!」他不太確定地說。
聳了聳肩,想到剛剛小娟姑娘臉上受到莫大打擊般的神情,李佩慈的臉上掛著不怎麼樂觀的表惰,「這可就不一定囉,不過,如果小娟姑娘有我想像中那麼在乎你的話,今天晚上她應該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為什麼?」熊靖之情不自禁地問著。
「以你所形容的她的個性而言,她應該會當面向你求證。」李佩慈很有把握的斷言著。
「你確定?」熊靖之疑惑的眼神望著她。
李佩慈笑了,「除非她根本不把你當一回事!」
***** ***** ***** *****
思忖著表妹的話,熊靖之開始坐立不安起來了,直到見到巫束娟的那一剎那,他的心才整個定了下來,接著開始雀躍高飛。
小娟真的來了!而且是紅著一雙浮腫的眼睛出現在他的眼前。「大熊,那個佩慈真的是你表妹嗎?還是……你的……」她的聲音蕭然寂寥,閃著異樣水意的眼眸晶瑩剔透,「你未過門的……」
小慈說的沒錯,小娟真的吃醋了?!
「你為什麼那麼關心她是不是我的表妹?」熊靖之故意淡然地說。
他在心裡竊笑這丫頭自己知不知道自己在吃醋,她臉上佈滿酸意的樣子讓人看了直想發笑,瞧她眼睛紅腫成那樣,應該是哭得很厲害吧?真是個笨得徹底的笨姑娘,如果她腦子稍微靈光一些,早該看出他對她的感情有多深、多濃了!想到這,他難以控制地加深心中的憐惜。
大熊沒有否認?!酸楚在巫束娟心中泛了上來,「原來她真的不是你的表妹!」像是在最冷冽的冬天被人沒了一盆冰水,她身子微抖,淚水不自覺地滿溢眸中。
感覺她不太對勁的神色,熊靖之收起了捉弄她的玩心,有些納悶地問:「誰跟你說她不是我表妹的?」誰說的又有什麼差別?橫豎你已經是有婚約的人了!吸了吸鼻,巫束娟努力的眨著眼,硬擠出無謂的表情望著他,「反正我今天主要是來求證的,誰說的都已經無關緊要了,大熊,我要走了。」再不走,她就會很丟臉的在大熊面前掉眼淚了,她在心中淒楚地加了句。
求證?熊靖之覺得很莫名其妙,他有說小慈是他未來妻子的話嗎?
「等等,小娟,你總得聽我把話說完吧……」
「什麼也不用再說了,我都知道了。」巫束娟不願意再望向他。
她都知道了?知道什麼?他都還沒有開始澄清一切呢!熊靖之開始感到大事不妙,「小娟,你……」
聽到他充滿焦急的聲音喚著自己的名字,有股突來的怒氣倏地衝破巫束娟心中盤踞不去的酸楚,「大熊,你這個花心大蘿蔔真的是很過分,明明就已經有了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了,卻又還惡意的拐騙我的心,害我那麼難過。」她緊緊地忍著不讓淚水滑下來,但是酸楚卻在鼻裡愈泛愈大。
不想不氣,愈想就愈氣,牙一咬,巫束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矯健動作返身竄到熊靖之身後,揚腳狠狠地往他臀上踢去,「給你一些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騙人家的感情。」她吸著鼻、低聲咒罵著。
「啊!」低喊一聲,給她這冷不及防地一個突襲,熊靖之的身子往前踉蹌了幾步,待他飛快的站穩後,他第一個念頭是——亂騙人家的感情?我哪有!
「小娟,你別誤……會。」
但他怔住了,他身邊哪還有巫束娟的人影,她消失的身影快得連他這等高手都來不及將她留下,就只能眼睜睜的望著她像一陣煙似的不見了。
她使了法術讓自己的身形在短暫的時間裡消逝無蹤?!「該死的,不是警告過她不准使用法術嗎?這笨蛋又不聽話了。」熊靖之低聲責怪著,正想一路跟去蘇家看看這個笨姑娘是否安然返家,但是人還沒走到大門,就被葉宏元給攔了下來。
「少爺,表小姐又發病了。」「什麼?」
倒抽了一口氣,熊靖之不安的望了望門外,巫束娟神色異常的走了,而小慈偏偏又在這個要命的時候發病!
「少爺,快一點,表小姐這次情形好像挺嚴重的。」葉宏元催促著。
當下一個轉身,熊靖之簡潔明快地向葉宏元下著命令,「葉伯,派兩個人好好跟著巫姑娘,確定她安安全全地回到蘇家,才能回來。」
沒有等到葉宏元應聲,熊靖之已焦急地往李佩慈所住的萱苑奔去。一衝進房看到躺在床上的李佩慈已經臉色慘白,而且呼吸聲愈來愈弱,他心驀地一沉。「少爺,表小姐她……」從小就一直跟在李佩慈身旁的丫鬟小英早就已經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成一團。「別慌,派人去請大夫了嗎?」
「葉伯已經吩咐阿坤去請大夫了。」小英低聲回答著。「小慈,你覺得怎麼樣?小慈……」
造聲喚著李佩慈都不見她有任何反應,熊靖之憂心忡忡地凝視著已漸漸陷人昏迷的表妹,心中正苦惱著,一隻白嫩纖細的手握著個小巧玲瓏的瓶子伸到他眼前。
「這個快點兒讓她眼下。」一個冷寂卻略嫌沙啞的嗓音在他耳際響起。「小娟!」接觸到那雙失了光彩的黑眼眸,熊靖之驚訝地抽了口氣,她不是氣得跑掉了?怎麼又回頭呢?莫非想再踢他幾腳洩忿?!
「快點讓她服下去吧。」巫束娟神情黯然的說。
「這是什麼?」
「靈液,是用千年雪蓮以靈水煉成的,療效很好,能治百病,她病得那麼嚴重,這一瓶靈液兩個時辰服用一次,分兩次服用。」「小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