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連萬寶更苦惱的是,阿海一聽到他的回應後,那不怎麼壯碩的身子便忙不迭的往與大廳相反的方向半走半跑的消失無蹤。
「奇怪,我老爹都還沒開講呢,阿海跑那麼決幹什麼?」
阿春伯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大聲自嘲似的,只給了他一個頗富含意的僵笑,一轉身就待走開,卻往方才阿海迅速消失的那一個方向走去。
「阿春伯,你要上哪兒?」奇怪的站定腳,連萬寶納悶的問, 「你剛剛不是也預備要到大廳那兒去嗎?咱們現在可以一起過去啊!」
「不了,我還是晚一些再過去比較好。」拋下這一句話,阿春伯就以他上了年紀所能運用的體力加速逃離現場,連他手中拎著的鳥籠子都忘了還給連萬寶,也忘了跟連萬寶索回他自己原先抱在手中的寶瓶兒。
「喂!阿春伯……」見老人家真的是打死也不回頭的堅決離去,連萬寶體諒的放過了他,但是在見到手中沉重的瓶兒後,他不禁朝阿春伯的方向追趕了幾步喊著: 「那這個瓶兒呢?你要我將它放在哪兒?」 』
「隨便先往哪兒擱著好了。」沒半秒鐘,阿春伯又喊了一句, 「要不,我瞧少爺似乎也挺喜歡那只瓶兒的,乾脆就送給少爺好了。」嚷完了這幾句,他成功的讓自己脫離即將展開的戰場之外了。
「送我?」連萬寶挑著眉,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臉上的苦笑更深了, 「瞧他們逃的速度可真夠快的,唉!如果我也能那麼輕易的就逃走的話該有多好。」感歎的又低吁了聲,搖了搖頭,這才再度留意到自己手中的寶瓶兒。
「這只瓶兒拿來拿去竟變成我的了,或許也是跟我還算有緣。」若有所思的望著兩個人消失的方向,連萬寶又歎了口氣,將瓶子擱在樓梯邊, 「先放這兒,等我跟老爹說完話後再回來拿你。」怔了一下,他不自覺地輕笑出聲。
「瞧瞧我,大概是因為最近壓力太大了,竟然會對著一隻瓶兒自言自語,好像當它是個有生命的東西?唉!這一陣子實在是……」邊數落著自己的失神,連萬寶邊朝著大廳的戰場走去,連那只寶瓶兒非常明顯的晃動個不停,他都完全沒有留意到。
連萬寶的身影才剛自廊道消失,院子裡立刻就無端的升起了兩道愈來愈濃的濃霧般的白煙。
「阿士,你別再動了好不好?」身形一定,蒲筱莉那張已經臭了好幾分鐘的臉惡狠狠的望著一臉無辜的巫士, 「丟不丟人哪!都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還那麼喜歡動手動腳的,怎麼,已經摸了二十幾年還摸不夠是不是?」
巴結的液很明顯的自巫土那張仍見魅力的臉孔的眼角泛出光彩。
「誰教你沒事將身材保養得那麼好,教我每回見都蠢蠢欲動的無法控制呢!」揚著滿臉無法掩飾的笑「況且,不准我對你動手動腳,你是預備將好處留紿誰不成?」他馬上擠出滿臉的醋意。
蒲彼莉怔忡了半秒,馬上失笑的往他胸口揍了一拳。
「要死了,只說你兩句,你馬上就回了我那麼話,還誣我是杏花?!」
「什麼杏花?」巫士疑惑不解的問。
笑意在眸中一閃而過,蒲筱莉掩唇偷笑, 「還有什麼杏花?還不就是紅杏出牆的那個杏花。」
沒幾秒,巫士也笑了出聲,而且這一笑還比她笑得更囂張。
蒲筱莉馬上停住了自己臉上的笑,不單如此,她還馬上換了一張怒氣衝天的臉,瞪了還停不住笑的看了巫士一眼。
「噓,阿士,你是深怕沒人知道我們私自溜進來是不是?待會兒若被人給瞧見了就不好玩了。」她焦急的東張西望, 「快點看看菱菱那只寶瓶兒被放在哪兒,我們可別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巫土好笑的猛搖著頭, 「我說夫人哪,你當咱們這會兒來是尋仇呢?還是打劫?」雖然沒有笑出聲來,但他眼裡還是盈滿了笑意。
「怎麼著?」
「還打草驚蛇呢!你不覺得你的用詞太嚴重了嗎?」
有些惱火的伸手在她腰際捏了一把,蒲筱莉微紅了臉。
「哎喲!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爭那麼多於嘛!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就好了。」
「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耶!」明明看見自己夫人的臉色已經不怎麼對勁了,巫士偏還是不怕死的硬拗不解的迫問著。
「你……」氣得跺一跺腳,蒲筱莉一扭身, 「不跟你扯下去了,你不急著找女兒,那你就給我閃到一邊去,少來惹老娘不高興。」
見她真的動了氣,說話又辣又燙人得很,巫士可急了。
「阿莉,這個……」
「少來擋我的路,閃啦!」蒲筱莉沒好氣的說。
自怨自艾的長歎口氣,巫土終於能瞭解為什麼三個女兒在島上時常會爆出這句話——爹,閃開啦!原來是她們的娘不自覺地讓她們在耳滿目染之下所傳授的。
「別生氣嘛!」玩笑開得太大,惹火了母老虎,巫士是快樂過了頭徒惹傷悲了, 「我剛剛只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很好笑呀!」蒲筱莉很配合的說,不只這樣,她還徽扯著唇角給了他一抹笑,但她這個淺笑看在巫士眼中卻比詛咒更加令人心驚膽跳。
「阿莉,你……你……這個笑讓人看了就……」他吞了口口水, 「你這個笑讓人看得魂都嚇飛了。」
「那你就別看了。」不耐的推開他,蒲筱莉眉峰皺得比一座山還要高, 「沒時間跟你再瞎扯那麼多了,快點找菱菱,待會兒如果菱菱還沒找到就先被人發現了的話,告訴你,等我們回到島上後就有你好受的。?
明明知道夫人口中的好受,最充其量也不過是變成……隨她所欲的小動物;但是,每每都是這樣,只要她的臉一板起來,巫婆島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強人總執事巫士就柔順聽話得像只波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