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子,你看見沒有?這會兒他又莫名其妙的笑得人心底直發毛,我看這個人根本就是個瘋子嘛,現在哪還有人叫女孩子姑娘的,他一定是演戲演瘋了,腦袋秀逗報廢了。"
"別那麼沒禮貌!"輕聲斥責她,魏子雍對上官昕霖的笑容還是一徑的客氣與淡漠。"對不起,藍藍年紀尚輕比較不懂事,說話較沒個分寸。"他輕輕的對著因抗議他這句話而捶了他胸口一拳的袁曉藍使了個眼色,要她乖乖的噤聲,"不過,請問你究竟需要我們幫什麼忙呢?""其實這也算是幫你自己了了個心願。"笑了笑,上官昕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幫我了了個心願?"
"幫子子了了個心願?"不約而同地衝口重複著他的話,魏子雍蹋袁曉藍互視了一眼,然後又異口同聲地問:"什麼心願?"
聽見這相同的四個字,他們又對望一眼,笑了起來,袁曉藍更乾脆將整個人都掛在魏子雍身上了,而魏子雍也沒有拒絕地將環住她身體的手摟得更牢。
見他們默契十足的模樣,上官昕霖也沒有多吭半句,只是神情悠閒的丟下第一顆炸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嗎?"這顆不算小的炸彈還真的是將形同連體嬰的兩人給炸了開來,望著魏子雍愈板愈緊的臉孔,袁曉藍用力的扳開魏子雍還環在她身上但已逐漸僵硬的大手,從他身上鬆開來,但身子還是緊貼在他身側,心疼不捨的眼神緊盯著他凝重的臉色,她緊抿著唇。
這個莫名其妙蹦出來的怪老頭,他腦子裡打什麼主意?!
靜默半晌,突然,袁曉藍生氣的瞪著他,"怪老頭,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子子不是魏媽媽......"飛快的看了仍愣在那兒的魏子雍一眼,"不是魏媽媽親生的?"說到後頭,她的聲音漸漸的壓了下來。
雖然魏家兩老沒有將魏子雍不是親生兒子的這件事敲鑼打鼓的公諸於世,知道這件事的人也是寥寥無幾的數個人而已,但她就是那少數幾個的其中之一。
那時候魏子雍才剛進入到她的生命沒多久,但她卻像是欣逢大樹而戀上爬籐般的總是纏著他不放,仗著魏明樹夫婦都視她如女兒般的疼愛,她進出魏家如入自家廚房似的方便,每天只要一下課,她一定往魏家跑。
而她的目標就是魏子雍的"狗窩"!
他下課了,她就拉著他玩家家酒;他還沒下課,她便在他房裡做功課,等著他。
對於她苦苦的"糾纏",魏子雍起初是一味的忍耐加忍耐,但是在跟他父母抗議及爭取隱私權多次無效後,他終於認命的學會了對她視而不見,甚至於瞭解到一件恐怖的事實--這棵怎麼甩也甩不掉的"爬籐"似乎篤定與他們魏家密不可分了!
而她一直以為魏家只有子子一個小孩子。
"子子只有一個人好可憐哦,不過沒關係,我們家有兩個哥哥,還有一個藍藍哪,藍藍以後會隨時隨地的跟子子做伴的。"她以著一知半解的兒童思想對早熟的魏子雍發著誓。
可憐的魏子雍很早就知道苦笑的滋味是如何的酸甜苦辣盡在不言中了。
其實她也是在一次無意中看見大她好幾歲的魏子雍在房中玩著杯子,在好奇心加上蠻橫無理毫不放鬆的刁鑽逼問下,這才知道原來魏子雍是--
魏家的養子!
那天其實也很平常,就像這些年來無數個日子一樣,她下課後立刻馬不停蹄的衝進魏家,但是在魏子雍虛掩的房門外她剛抬起來的腳硬生生的僵在那兒。
天哪,那杯子......還有魏子雍唇角的那一抹興味十足的輕笑與專注的眼神,她的腦袋空了一大片。
子子竟然能讓房間裡的杯子都騰空的飛來飄去的!
"啊--"
就只差沒喊破喉嚨而已,她生平第一次像只小火雞般的尖聲叫喊著,她的聲音嚇到了自己,也驚動到渾然不覺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入他人眼中的魏子雍。
心一驚,魏子雍猛地掉過頭望向聲音的來源。
霎時,失去重力與動力的玻璃杯齊聲跌落地面,發出的清脆破裂聲再度將兩人給嚇了一跳,視線也移向地板上的玻璃碎片。
"你......"魏子雍重新將注意力投向她,害怕著她會有的恐懼反應。
"你......"袁曉藍望向魏子雍的眼神卻是發亮得會讓發電廠破產。
"藍藍,你別怕,這只是......"活了一小把年紀,一向早熟又機智過人的魏子雍絞著腦袋裡的細胞,努力想尋找一個可以矇混過去的理由。
"子子,你會特異功能?"不但是語氣驚異,袁曉藍連眼神都是崇拜有加的讓望著他的眼神更加晶瑩明亮。
"特異功能?!呃......"魏子雍真的是傻在那兒足足有一個世紀,但是當他警覺到不能讓藍藍這個小吸血爬籐類抓到這個把柄以要挾他時,最佳的哄騙時機已經一閃而過了。
"你去哪裡學的?"
驀然逼近他的鼻前,袁曉藍臉上閃著晶亮炫人,彷彿意味著"我現在跟你是同夥人"的笑,令魏子雍覺得心頭一緊,整個毛孔都倏然收縮。
"呃,這個不算是......"
"什麼?!"將他斷斷續續的話去頭掐尾的截掉,袁曉藍的大眼眸睜得更大了,"子子,你的意思是你會更厲害的特異功能?"
這......扯到哪裡去了嘛!魏子雍哭笑不得的望著她,"呃,藍藍......"
"你會不會讓自己的身體飄起來?"
"呃,藍藍......"
"移形換影?或者是讓鐵釘彎曲?"
"藍藍......"
"哇,子子,你可以讓毯子飛在半空中嗎?像阿拉丁的那條毯子?"隨著一句更甚一句的逼供,袁曉藍興奮得整張臉就只瞧見那雙比燈泡還要亮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