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維霖、不是白維霖、不是白維霖……
可是那疊在女人身上的身子漸漸的裸露出來了,赤裸的身背、男人的身體,纏住女人的有力手臂——
畢綠又想起多年前,在自己眼前發生的那一幕傷痛的景象與眼前這一幕一樣,相合又分開,然後又相合、分開……
猛然的抽了口氣,畢綠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的旋過身,腦子一片空白,她直往著那熟悉的木屋奔去。
踉蹌的奔回了自己的熟悉的環境,畢綠的心神不但沒有安定,反而因為連連的奔逃而愈狂躍與不安,她一路跌跌撞撞的,任由利芒劃傷了手、尖枝劃破了頰,眼神茫然又無神的想著。
回到木屋就安全了,那兒有泰修哥,噢,不泰修哥今兒個一早就到東邊山拗砍柴薪去了,她渾渾噩噩地腦子竟然還記得這件事件,但是……畢綠猛地吸了口氣,對,還有白維霖,白維霖不是還在木屋嗎?
他的名字一進到空茫的腦子裡,畢綠沒由得感到一股安定與強烈的安全感。
安全感!是的,只要她回到木屋、回到房裡,一切就什麼事都沒了,她就安全了!
第八章
「維霖,你是怎麼回事?」翠兒仰起身,不依的將身子又扭了扭,偎著白維霖更緊,「以前你不是挺喜歡這樣?」
「喜歡怎麼?」有些心不在焉的,白維霖將手臂自翠兒身上滑了下來,望著窗外沉甸甸的天空,心裡有著隱隱約約的不安。
畢綠會晃到哪裡去了?
剛才見她陰沉著的臉厭惡的掠過窗邊,衝向溪流的方向,他已是心焦如焚,想追出去的身子又被翠兒給纏住了以致沒能立刻抱住她,然後就是她的那句輕喝,「別碰我。」
發怔的收回自己扯住她身子的手臂,白維霖當場愣住了。
畢綠渾身散著突發的怒火,她的眼神雖不若以往的陰鬱森冷,但消失了許久的鄙夷卻又出現在她的瞪視中,還有那不假思索的發自她口中的話語。
她生氣了?白維霖暗忖著,但卻在她眼底發現暗浮的妒嫉,他的心裡又憂又喜。
「小綠,你上哪兒?」他又追了上去。
但是畢綠的速度更快,直到身影快消失在林子裡時,才若隱若現的傳來一句:「不要臉。」
身子猛地一震,白維霖無法置信的直望著早已空無一人的竹林。
縱使是再怎麼氣憤,畢綠都是以眼神暗示或明示的表現出她的不屑與鄙視,但除了上回跟她有身體上的接觸,也是悟透了自己對她的心的那一次外,她從來不會讓怒氣化為言語,甚至於作直接的人身攻擊。
可她今兒個又罵他「不要臉」!
自己心愛的女人兩度用充滿了失望與不屑至極的口氣這麼吼他,白維霖徹徹底底的喪了氣。
渾然忘了再追上去的衝動,白維霖就這麼魂魄突喪的像是被釘在那兒,讓臉上慢慢的浮上了笑靨、眉兒上揚,隨後湊上身的翠兒給牽住了手、牽回了房、牽上了床,環住了她的小蠻腰,貼了她的身。
可是,翠兒的手一離開,他就像個傀儡斷了線似的垮了下來。
「維霖?」翠兒試探性的問了一聲,又扯起了他的手臂。
這次一不做、二不休的就直接將他的手給扶向了自己那一向傲人的豐乳。
大手不偏不倚的蓋住那份軟玉溫香,可白維霖的濃眉卻是擰了起來,而且終於開口說了句話。
「我到底是哪兒又做錯了?」要不,畢綠不會又拿那種看待下三濫的嘴臉瞧他。
翠兒臉色一樂,以為他終於是對自個兒有感覺了,不禁喜孜孜的又拎起了他另一隻大手,緊緊牢牢地貼上了另一處的肉團。
「你說呢?」翠兒眼神充滿慾望的挑逗,全心全意的將眼神送給眼前這惱人的漢子。
全似眼前沒個旁人,白維霖鈍住的腦子突然清明了起來。
奇怪,他為什麼要獨自一個人在惱著這個事?想知道畢綠為什麼發火,他何不乾脆直接將畢綠給捉回來,好好的盤問她,以她那個執拗的脾氣,剛開始的苦頭鐵定有夠自己好受的,但是,難過的日子總是會捱過去的,對於這小女人,他可是完完全全的沒了轍啦!誰教他就是只看對了她的眼呢!
思及此,白維霖就著手上溫軟的觸感,伸手就是一推。
「哎唷!」
可憐那風騷小娘子翠兒一個沒有留神到,盡顧著沉浸在情慾的思潮裡,被白維霖這麼一推,整個身子往後一迎,人就給跌下了床榻。
而那從頭到尾都沒心思參與的白維霖,終於發現了房中的另一個人。
「翠兒?你在這裡做什麼?」迅速扶起了她,他納悶的問。
什麼我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她剛剛全都自導自演了那些扶觸情節?「我一直都在這裡的啊!」
「是嗎?」
白維霖的反應讓翠兒有些動了氣,將又纏上了他身子的四肢給牢牢的在他的身上,她嬌嗔的將唇貼上了他的。
「維霖,你這些日子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將翠兒色饞的身軀推開了些,白維霖急著想送客。
該死的,也不知道畢綠那女人會跑到哪裡去生悶氣。
「你不是總誇我的身材好。」而且常常在三言兩語中,就將她逗弄得慾火幾近焚身了,怎麼,他今兒個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望著很明顯的魂不守舍的白維霖,翠兒滿心的困惑。
雖說他剛剛跟那個姓畢的姑娘的神色都很不對勁,但是,他應該不可能會喜歡上那種冰霜美人嗎?!一向熱情又充滿活力的白維霖怎麼可能會看上她呢?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女人?!這是不可能的事!
他怪異的瞧了翠兒一眼,「是呀,翠兒你的身材的確是很好。」這確是實話,在大理沒人會否認這一點。
「那?」翠兒漾起了縱動的乳波,眼眉兒掛趣了媚笑,含著情慾的眼神毫不掩飾的挑弄著他。
不甚耐煩的又想推開她,白維霖壓根都沒那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