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耶!」面有難色的搖了搖頭,修長的指頭滑過帥氣的下巴。「我還指望能跟你白頭偕老,直到地老天荒呢!」
白頭偕老,地老天……呸呸呸!噁心!聽了他的話,靳珞連橫眉豎目也懶得擠上幾秒,直接先抖落了顫掛在全身的雞皮疙瘩再說。
有那麼一秒的時間,宋江桀也被自己的戲謔給愣住了,真的……剛剛他說那兩句話時,胸口的感覺挺洶湧的。
他是怎麼回事?猛地打了個哆嗦,宋江桀很快的丟開那份令人毛骨悚然的念頭。
對任何事情,他都有興趣嘗試,追女人雖是頭一遭,實行起來也挺覺得氣餒,但他卻是打心底鼓起了那份愈挫愈勇的決心。惟獨婚姻這樁事,是他所沒興趣、也沒那份心思嘗試的唯一一椿。
這輩子,休想有任何一個女人妄想以婚姻的枷鎖將他困住。
「幹麼好端端的跑到這種地方來談判?」靳珞滿肚子的不耐。
死皮賴臉的傢伙,要不是昨兒個他撂下不來一次面對面的溝通,就纏到她累、到死的狠話,她才不會浪費時間耗在他身上。談就談嘛,諒他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為什麼用談判這兩個字?」這話聽進宋江桀的耳朵裡,實在是刺耳得很,「我只是想能有機會好好的跟你聊一聊。」
「你想,我不想。」塌著一張臉的靳珞壓根就不給他留半絲情面。
可是,宋江桀心裡也有著鬱悶哪!偷得浮生半日閒,正是適合增進彼此感情的好時光,雖然不敢奢望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哄得伊人開心,但起碼也別將那張粉雕玉琢的漂亮臉蛋臭成那般。可偏他死說活說外帶要脅,甚至還得信誓旦旦絕無染指她的不軌意圖,這小女人才不甘不願的上了他的車。
真嘔!以往都是女人忙不迭的迎上跟前巴著、繞著他轉,要不就是在他以眼詢問時,矯情作假的半推半就,曾幾何時,竟會有女人這麼不買他的帳。
「唉,這是哪裡!」跟在他後頭走了幾步,靳珞忽地搖頭晃腦,臉上浮起鄙夷。「裡頭有沒有阿嬌?」
「沒有。」任誰也聽得懂,她口中的阿嬌是什麼嬌。
「真的?」擺明了就是不信,但聳了聳肩,靳珞沒興趣打破砂鍋問到底,反正,就算裡頭塞滿了整個屋子的鶯兒燕兒也是他家的事,關她何事呀!
「這兒比較清靜。」開了門鎖,宋江桀讓到一旁,「進來吧!」
沒有遲疑,靳珞大步邁進,正打算再次宣明速戰速決的決心,心神就被眼前的景致給勾去了魂。
哇!不由自主的張大嘴,靳珞望著挑高的客廳一側,那尊比人還高的人體雕像輕易的就懾去了她的呼吸。屏住氣氣,眼不敢眨,陽光透過落地窗,絲絲白亮光線閃爍滿室,垂墜在客廳正中的水晶燈巧妙的將光線以不同角度射散,嫩白的牆襯著翠綠的景觀植物,間或一兩座不同材質的雕塑品,光潔明亮的視覺效果將整個屋子的氣勢襯托得既宏偉又具舒適感。
那扇整面牆都是透明晶亮的落地窗前以柚木木板挑高幾寸,塑了座橢圓形的平滑楷梯,形成一處相當誘人上前一覽景致的小平台。窗前擺了張亮眼紅彩的太妃椅,坐臥上頭,可慵慵懶懶的眺望海岸沿景。
一個人若是有錢有勢,將自個兒的住處佈置得金碧輝煌自是不在話下,可這屋子設計,老天,真不是蓋的。
「喜歡嗎?」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她該會喜歡這裡。
「嗯。」著迷的漫步在其中,偶爾貼近窗前,她踮起腳尖左瞄右望的沿著海平面尋找彷彿在遙遠天際般的點點漁船蹤影,要不,就是屏著氣觀賞著海浪波濤一波一波的覆上沙灘,被這片大自然的絕美景象所吸引,已然目不暇給的靳珞除了點頭還是點頭,「這屋子的景觀好得沒話說。」能天天住在這屋子裡的人真幸福。
「很美呵!」宋江桀站到她身旁,站得很近、很近。
幸運的是,沉浸在海天美景的靳珞沒有發覺。
「的確。」忍不住的,她發自內心讚賞著。「這屋子的主人真是幸福,能坐擁這麼優的視野環境。」
「喜歡的話,以後可以常常來呀!」
如果可以的話,她的確是想有機會再來個幾遍。這種絕佳的景致任誰都是百看不厭的,可是,想歸想,這又不是她的家,她可沒這個福分哪,「你的邀請說的還真不是普通的順暢,平常就常練習?」順水推舟這一招,他用得相當有技巧。
「偶爾啦!」嘴角一撇,他不以為然的說。「但她們都不曾來過這裡。」
挑著眉眼,靳珞側過身仰望著他。
「信不信由你。」他認識的女人裡,她是第一個造訪這間別墅的特例分子。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上午去接她時,就只想帶她到這兒坐坐。
「哈哈。」
不解的攏起眉峰,宋江桀忍不住的問:「你這哈哈是什麼意思?」雖然想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可是,他捺不住好奇的就是想知道。
「就是哈哈呀!」
「你不信?」
「我信不信有所謂嗎?反正,這又不是我的房子,也不是你的房子,追究這麼多做什麼。」聽老二提過宋江桀很有錢,但是,這房子應該不是他的吧?
不是說他買不起這種有著濱海景觀的別墅,而是這房子相當、相當的獨具特色,該是有點內涵的人所擁有才是。
以宋江桀這個人……她真的打心底懷疑。
「這的確是我的房子。」她眼中的不以為然讓宋江桀的男性自尊很不是滋味。
「真是你的房子?」輕嗤了聲,靳珞倏地回身走向那組色彩醒目的沙發,不算淑女的將身子癱上去,「唷,還真瞧不出來你的品味有這麼了不起。」
原本,她給這屋子打一百分,但竟然是這花花公子的房子,這下子得大大的打個折扣了。
讓她的話給氣得有足足一分鐘的時間說不出話來,宋江桀也懶得告訴她,這房子不但是他斥巨資購置的,裡頭的一切也全都是他親手打點的。橫豎在她心底,他已經被瞧得這麼扁了,再多說什麼也是枉然,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的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