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
她很好,聞言,宋江桀發自心底松然一笑。她很好,而他也覺得該死的棒透了,深吁一聲,加深手臂的力道,將她更加的緊攬進懷中,輕輕的,柔柔的嗅著她滲著香汗的頸項。
好癢!想躲,卻又不肯自己的身子稍移半寸,緊咬著唇瓣,靳珞任由他的呼吸喚著打心底泛起的陣陣酥麻。
就算先前不敢確定,但經過了今晚,靳珞完完全全確定了一件事:
她愛他,好愛,好愛,好愛呵!
「我愛你。」攬緊身前微蜷的身子,在她汗濕的鬢邊落下親密的一吻,情慾得到充分紆解的宋江桀跌進了幸福的沉眠。
沒有吭氣,靳珞就這麼靜靜的躺著,身後那赤裸的胸瞠源源不停注人的體溫讓她的身子仍止不住一陣又一陣輕微的顫動。大概真是疲憊累極,宋江桀的雙臂依然像是離不開她般的環住她的胸腰,細細的鼾聲吹拂著她已然變得敏感的耳畔、頸項。
不知為何,不知何時,淚水悄然的滑落頰畔,滲進了身下的短毛地毯,但靳珞卻是渾然不覺,腦海中的震盪只因為那三個字。
他剛剛真的說愛她?!好感動,緩緩的闔上眼,細細的在心中、胸口品味著方才出自他口中那三個字,炙熱的激盪如颶風般狂襲著靳珞胸窩裡苟延殘喘著的最後一絲抗拒。
再怎麼強悍、再怎麼掩飾也是多餘,輕輕的一聲愛你,所有的武裝旋即卸甲、崩散,只因不知在何時,難得藏情的心中已然是將他深種。
散著恣然溫馨的夜色一點一滴逐漸掩上了沉入意滿心足的愛人週遭,少了陰鷥的寒意,卻添了幾許渾厚黑幕的神秘。
「我也愛你。」溫柔的將手覆上他修長的手,靳珞輕歎著。
探索的眸不經意的自玻璃窗的反影瞧見了不甚清晰的赤裸身軀,瞧瞧他的,再瞧瞧自個兒的,忽然,靳珞莫名的想笑……
如今,該是兩情相悅吧!
難得一個沒有外務,沒有打擾,沒有男人的週末假期。
總靜不下來的靳本正在守了幾天,沒有捕獲任何一絲女兒更新一階的桃色新聞後,捺不住性子的跑去老友家串門子了。
終日賦閒的靳姬打起床就賴在電視機前頭,HBO的片子一部接一部的看得起勁。累得像條老狗似的靳冬也不知受了什麼感召,猛然頓悟的決定放自己一天榮譽假,以慰勞多日來的辛勤工作。宋江桀飛到香港洽商,靳珞當然就得空,恰巧拿多出來的時間陪陪家裡的姊妹們。
而剛結束期中考的靳穗名正言順的配合姊姊們的休閒作息,相中張沙發椅,正想舒舒服服的賴坐下來加入大姊的懶人行列,就被派去煮幾杯香醇可口的濃咖啡孝敬姊姊們。
見寶貝妹妹一個人忙著攪拌咖啡,靳珞大發善心的踱上前將咖啡杯組擺好,才剛走回來,就聽見老二的嘀咕。
「咦,那個Case你沒到手?」這件事倒挺令靳珞大感意外。
「沒有。」靳冬沒好氣的瞪著她,「真嘔,害我辛辛苦苦的布了大半天的線,結果是功虧一簣,被一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公司給搶走了。」這下子好了,原本預定的目的沒達成,反而將寶貝妹妹拱手送到了人家嘴裡,任人宰割。
雖然阿珞跟宋江桀在一起已是不爭的事實,而向來極男性化的妹妹一天比一天更女人也是不爭的事實,可是,靳冬的心情始終不展。
不是她杞人憂天,也不是她愛東想西想,真格兒說來,宋江桀的朋友,她認識的比阿珞久,也遠比阿珞多,要說一個畏懼了婚姻幾近一輩子的逐愛高手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收山?坦白說,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怎麼信!
「算啦,不是該你賺的,就別強求了。」眼睛全擱在電視螢幕,靳姬仍有辦法騰出一隻耳朵,而且還將之豎得高高的,旨在接收妹妹們的閒聊話題,「起碼你這美人計還不算失策。」
「為什麼這麼說?」大姊是故意的不成?為了這蠢到極點的計謀,她到現在還後悔不已。
「唷,阿珞不就因為這樣而遇見了她的真命天子呀!」靳姬笑嘻嘻的說。
「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更嘔。」
「二姊,你不喜歡宋大哥?」將托盤上的四杯咖啡逐一擱上桌,靳穗不解的問,「我覺得宋大哥人不錯呀,阿漢學長給他的評分很高耶!」基本上,她信服的是石德漢,而讓他信服的人,她也服嘍!
「我不是說宋大哥人壞,只是,如果他能對阿珞更好,我會覺得舒服一些。」這真的是她的心底話。
「你希望他能對阿珞好到哪種程度?」靳姬好奇的問。
聳了聳肩,靳冬發出一擊輕吁,「其實,好與壞全都看阿珞怎麼想,對不對?」她側首問著沉默的女主角。
「你們覺得呢?」她突然想聽聽姊妹們對這段感情的看法。
「當然是船到橋頭自然直,煩這麼多做什麼?」天性樂觀的靳姬想也不想的將感覺竄出口。「宋大哥對你挺專情的,他好不好,你應該心裡有數,別去管他以前的花邊新聞多得不勝枚舉,只要他未來專戀你一個人就行啦,幸福不就手到擒來了。」
側過身,靳珞望向眼神已然迷濛的靳穗。
「小穗,你呢?」
先一聲歎,靳穗的神情寫滿了明明白白的羨慕。
「三姊,宋大哥追你追得那麼辛苦,還差點沒命,他應該是真的愛上了你,而既然你也愛他,我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會讓你煩惱耶?」男的英挺、女的俏麗,王子與公主的幸福甜蜜會降臨在三姊身上的,靳穗打心底這麼認為。
「是嗎?」三票已經有兩票是站在阿桀那邊了。「老二,你怎麼想?」
啜了口滾燙的咖啡,靳冬有些猶豫。「你要聽實話?」
「廢話。」
「其實,宋大哥有太多的過去,你應該相當的清楚,雖然過去並不能代表什麼,可是,對於你自己在他的未來所佔的比重,你有多少把握?」她不敢明刀明槍的指出那件像根刺般梗在胸口的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