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意這些有的沒的,可是你的駱大哥似乎很不以為意……」
「他不是我的駱大哥。」大門一拉,她使勁地將他推出去,「爸爸,快點兒去吧,祝你財運亨通,手氣興旺。」
「你真的……」
「我跟他真的沒什麼。」
「但是……」
「拜拜!」
一個是話猶在口不吐不快,而另一個則是千方百計只盼能促逼供者快快離去,幾秒的拉鋸戰後,門輕輕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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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了一口氣,靳冬正想回房將昨兒個沒完成的月報表給作好,就聽到打樓梯間傳來的騷動。待瞧清楚了是誰……哦,老天,別又來了。
「唉,你回來了。」咚咚咚地直衝到她跟前才止住衝勢,靳原瞪大了眼瞧她問道。
「是呀。」靳冬認命地歎了聲,「怎麼,有事找我?」大姊那張臉,唉,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又是一個逼供者來襲。只不過這個磨力更甚、纏功更佳,恐怕不是她能輕易閃躲得了的。
「爸呢?」靳原瞄了眼剛闔上的大門。
她從窗口瞧見駱大哥送妹妹回來,也瞧見了打下午就開始窩在客廳的老爸提了個壺子出去存心要秤秤駱大哥的份量,心中當下就急切了起來。若不是小叮噹跟他女朋友鬧翻了,撥了通要死要活的電話纏著她哭訴,她該可以親臨盛況的。
恨死小叮噹了,早知道就該早早要他乾脆抱塊大石頭去跳海,早死早超生,也免得拖了她那麼久的時間,錯失了與爸爸聯手的時機。
「去江伯伯那兒三缺一。」靳冬睨了她一眼,「怎麼,你要跟去吃紅?」
「少來了,你明知道我才沒那精神去湊熱鬧。」細喘著氣,靳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著她往沙發走去,「來,我們聊聊。」
沒關係,該死的小叮噹那通電話害得她沒能跟爸爸來個兩面夾攻,但憑她一己之力,相信仍可以單打獨鬥一番,看是否能加加減減的自二愣子妹妹口中竊取一些第一手資料。
「哦,大姊。」挫敗地直翻眼皮,靳冬不知不覺地顰起了眉。
「哦,小冬。」靳原也學她來這麼一句。
「你想聊什麼?」算了,除了認命外,她是沒轍了。
「少來了,我想跟你聊什麼你心知肚明啦,還想聊什麼哩!」靳原心中向來就藏不住疑問,更別提是這類與妹妹有切身關係的緋聞線索,「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跟駱大哥進展到哪種程度?」
「什麼進展到哪種程度?」又不是在籌劃什麼活動,還進展到哪種程度,這詞兒未免用得太嚴重了吧!「而且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還裝,剛剛駱大哥送你下車時,兩個人手牽手的……」
「手牽手」她跟駱大哥?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她這個當事人一點兒也不知情。糾著眉頭,靳冬瞪著她,「大姊,你的近視度數是不是加深了?」
「怎麼沒有,你們才剛走進那個電動門,駱大哥就握住你的手。」證據都明明白白的讓她瞧進了眼,還想騙她?
「哦,拜託好不好,那是因為我腳下一個顛躓,駱大哥眼明手快地伸手拉住我,就這麼簡單。」瞪著大姊故意擠出的一臉不信樣,靳冬真的是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是你自己硬就是想到別的地方去。」
「別想誆我,剛剛的情形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我才問你,你的近視度數是不是加深了呀!」
「其實,駱大哥是個很不錯的男人。」不理會妹妹促俠的駁斥,靳原講得很真心誠懇,她舉雙手贊成駱保強做她的大妹夫。不說別的,起碼以後不管是理財或是報稅之類有關錢的事情,她都有「人」可以巴著倚賴了。
「你聽誰說的?」憑大姊也能辨識人性?!嘖,她才不信呢。不是對大姊的眼光沒信心,而是,只要認識大姊的人都清楚得很,在大姊心目中——人之仞、性本善,這世界上是沒有壞人的存在,即便是有,也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罷了。
「小堇說的呀。」靳原講得相當理直氣壯,「我自己也這麼覺得。」
「那……小堇聽誰說的。」靳冬輕漾出我就知道的微笑繼續盤問。
「當然是她老公嘍。」
「大姊,你清楚駱大哥跟陸大哥的關係嗎?」看吧,大姊發表的,還不就是人云亦云之下的結論。
「清楚呀,他們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這有關係嗎?」突然有些不太確定,靳原的氣勢弱了一些。
「當然有關係嘍,像你是我姊姊,你會跟別人說我的不是嗎?」
「怎麼可能呢?」靳原不假思索地揚聲回答著,「你是我的好妹妹耶。」這是實話,在她心中,妹妹們全都是一等一的好妹妹。
「就是說嘍,在你心中,你疼愛的妹妹是完美無缺的好,陸大哥既然跟駱大哥那麼要好,沒道理會中傷他一些有的沒的呀,對不對?」她不是存心找碴,純粹是就事論事罷了。
「呃……你的話是很有道理啦,可是,你不能否認,駱大哥真的是很不錯呀。你想想看,我們只是透過關係請他幫你個忙,他大可不必親自來的,可以派個人來一趟,甚至叫你將資料寄過去就行啦不是嗎?可是,就算他再忙,也是二話不說地就來幫我們啦,而且還來了這麼多趟,小姐,你花點腦子想想,他可是來做白工的耶。」她沒忘記上一回,駱大哥還為了想知道小冬的事特地請她吃飯。
若非對小冬有心,駱大哥何必浪費時間呢?靳原堅信自己的揣測沒錯。而且,駱大哥不也已經承認,她的揣測沒有錯!
雖然那頓飯局散場後,她才後知後覺地責怪自己的愚蠢,沒有再一次地確認他對小冬的心意,可是,事情應該如同她所意料的一般才是。
「駱大哥不會騙人的。」靳原斬釘截鐵地下了定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