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吾家有女初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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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心情實在是好苦悶,可是,這份感情是她自己所選的,怨不得別人,也無從找人倒垃圾。不是小堇他們小氣,而是她自個兒不願。對阿正,他們已經是抱著極負面的看法了,再有些許抱怨,更會招來他們的不滿。所以她不肯也不願讓阿正背上更壞的評語。寧願所有的悲苦情緒都兜進自己心窩兒裡,獨自承受傷心、傷情的煩憂,只不過,那滋味……唉!

  今天真的是有事要跟阿正說,為了這事,她一整個下午都心不在焉的,還特意提早跟小叮噹他們散伙,背著見色忘友的指責,興匆匆的衝到這家咖啡屋,誰知道等了快兩個小時了,行動電話的嘟嘟聲都不知道聽了幾回了,而她愛的男人卻仍無影無蹤。

  好嘔、好氣、好惱、好……煩!

  「阿正,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跟你說,我明天一早的飛機去美國。」無精打彩的托腮,靳姬忽的朝著對面空無一人的位子嘀咕著,「你可別生我的氣哦,這是我們姊妹們臨時決定的。因為我爸要回高雄,而阿珞的課程已經告一段落,突然有了幾天的空檔,她叫我們快點飛過去,她要帶我們四處走走。反正,你也不是有多樂意天天見到我,所以……我還是暫時消失一段時間吧。」

  雖然他人沒到,但是,既然今天約出來見面的目的是告訴他這件事,她還是盡可能的完成自己的目的。只是,滿心遺憾自己無法親口告訴他,她要獨自飛個幾天。

  獨自單飛?很莫名其妙的,微搖晃著頭,靳姬自嘲的低歎一聲。或許,阿正根本就不會察覺出她曾自他眼前消失了那麼一段時間。

  ***

  一切都在陰錯陽差之下失了誤,許正揚設在高雄市三民區的倉庫在凌晨時分突然冒起了大火,熊熊火勢炎炎旺燃,一發不可收拾的吞噬著屋內的一切物品。接到消息,他連夜趕了下去,徹夜未眠的處理善後事宜,直到事情告一段落了,他才忽然憶起了跟靳姬的約會。

  明知道就算是立刻動身趕回去,也早就已經遲到,但許正揚仍然決定驅車返北。一夜未曾闔眼,眼皮酸澀、沉重得很,但一想到她孤身等待的寂靜身影,潛在的殘餘精神就打體內冒了出來,強撐著他快潰散的體力。

  唉,真的是遲了。瞟了眼儀表板上的電子鐘所顯示的時間,他不假思索的伸手尋向公事包,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行動電話竟然忘在家裡了。猶豫了半秒,他駛下高速公路,就近找了個公用電話亭。

  「靳姬在嗎?」或許,她還沒出門吧,私心裡他有著這種期盼。

  「靳姬呀?我們沒人在家呀。」眼睛盯著琴譜,靳穗凝滯的腦子好半天才稍稍回過神來,「唉,等等、等等,我在家。」呵呵呵,真糟,她只要一練起琴來總是太入神,一旦被人打擾,總會答非所問。

  這是什麼回答?渾然不覺的皺起了眉,許正揚瞪著遙遠天邊的淺灼夕陽,「我找靳姬。」靳姬這個二愣子,家裡的成員該不會全都是二愣子吧?

  「呀,你找我大姊呀,她好像不在家耶。」心不在焉的翻了頁琴譜,她努力的想著大姊稍早出門時順口交代的行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有提到今天要跟小叮噹碰面,一塊兒買送給朋友的生日禮物。」

  「然後呢?」

  啊,這位先生怎麼知道還有然後?又驚又佩服的靳穗老老實實的供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資料,「她還提到晚上要參加生日舞會,會晚一點才回家。」

  「喔。」簡短的應了聲,許正揚預備要收線。

  反正知道她跟朋友聚在一塊兒,又預備參加生日舞會,有得玩了就不會無聊,對於他的失約應該不會太計較才是。不理會心中隱約泛起的不悅,許正揚不允許自己在意她的忽略。聽起來,她今天的行程表裡只留了個超級短暫的時間給他。

  「你哪兒找?」照慣例,她詢問來電者身份。

  「許正揚。」

  許正揚?!持平沉穩的磁性嗓子,這個男人的聲音好好聽哦,不過……許正揚?他是誰呀?大姊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號人物?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靳穗失聲低喊。「老天,你是許正揚?」她不敢相信,不會吧,這個許正揚不會是「那」個許正揚吧?

  「對。」他是通緝犯嗎?值得她那麼驚訝?許正揚在心裡納悶著。

  「你找我大姊?」好想哭哦,扁著嘴,靳穗緊咬著下唇,忍不住的輕輕吸了吸泛水的鼻子。

  自從將石大哥提供的資料毫無保留的轉述給大姊後,她已經大大的後悔了。早知道大姊的報恩餐宴會搞到這種下場,她絕對、絕對不會笨到做這種幫兇。還毫無保留哩!這下子好啦,白白的將天真善良又美麗的寶貝大姊拱到別人面前,任人予取予求。

  還以為大姊的一片癡心最後該會以淒慘悲涼的淚水收場,誰料到許正揚竟然轉性了,他竟然開始回應大姊的追求了!終於,他回大姊電話了,他本人親自回大姊電話了耶。嗚,好想哭哦。

  既然大姊未來的幸福有望了,那……好吧,只要這個許正揚開始懂得珍惜大姊,她決定要投他一票了。

  「你……你是要找我大姊吧?」為了神聖的一票,她得再確定一下。

  「對。」簡短的應了聲,不待對方再套問些什麼,許正揚淡淡的丟了句再見就收了線。

  既然知道她今天晚上會很忙,那就回去補個眠好了,說不定明天她就會自個兒找上門來了。

  睡眠這兩個字一浮上腦,疲倦難耐的許正揚連打了三個哈欠,唔,實在是困極了。

  ***

  而靳姬在等了足足三個小時後,因為答應了壽星一定會露個臉,只好帶著一顆沉重的心趕去赴約。

  終於賓主盡歡散了場,回到家時,夜早已深沉。靳穗不知睡到幾殿去了,也忘了留份備忘錄,第二天又睡過了頭,匆匆忙忙的趕到學校,第一堂下課鐘響起時,她這才憶起前一天傍晚的那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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