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早就跟阿笙說不能輕觀十汾這女人的爆發力,果不其然吧,她連阿契這種力壯如牛的角色都可以輕易扳倒呢。
「閉上你的嘴,這值得你驚訝成這樣嗎?」寒契嘔死了。
雖然是因為她的動作出其不意,他才會中了招,可是再多的理由也依然是……嘔呀,嘔、嘔、嘔,他真的是嘔死了。
「唷,看來你也挺看好她的能力嘛,這麼說來,以後你們夫婦倆若開扁,鹿死誰手尚不知唷!」
「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小心風大,哪天一個下小心的便閃到了舌頭。」
光只是在口頭上咒他,阿契不預備動手扁他?
那豈不是代表有話最好現在說,因為這會見阿契在口頭上賞了塊免死金牌給他?
「喂,你現在心情好不好?」忽地,諸葛極承向後退了一步。
問清楚一點,免得待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幹麼這麼問?」無事窮緊張,這不像是請葛的作風。喝,準是出了什麼會讓他暴跳如雷的壞事情。寒契冷著臉,「你又桶了什麼摟子?」
「我?哪有呀,只是因為……」看起來,他的火氣又上來了,真教人心驚膽戰。
「你他媽的在說什……諸葛極承,你給我滾回來把話說清楚。」
攸關生死存活之際,諸葛極承哪可能乖乖聽令,他旋身拔腿就跑;但還算是有良心,邊跑邊回頭吼著,「我說呀,你的呆妞她應該沒事,問題是,沒人見到她,所以想知道她的下落就自己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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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諸葛極承的拖延給氣出了滿腔怒火,但沒忙著找他廝殺,寒契匆忙的衝回村子裡,找到了那條地道的起點,依著記憶裡的方向及單十汾先前的短暫口述,他四處闖蕩,萬般艱辛地才終於找到幾乎奄奄一息的她。
他的感覺沒錯,打一開始,他跟她就只相隔咫尺。
一個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推落山壁;而另一個則是眼巴巴的躺杵在原地,一心等死!
「寒契?」單十汾發顫的嗓音裡淚意縱橫,教人聽進耳更覺分外心酸。
熱淚衝上寒契的眼,但強忍著心中的激盪,再見面,他劈頭就是一頓臭罵,「你好樣的。」
「我……」她不知該怎麼說。
拖著彷彿千斤重的身體,他在她身邊蹲下,藉著洞口酒進來的陽光,仔仔細細地將她審規又審視,忽地,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擁入懷中。「幸好,幸好你沒死!」
「嗯。」燙人的淚水終於再也抑不住,汪汪地淌下臉頰,單十汾微弱的說:「對不起。」
「下次,不准你再這樣對我,聽到沒?不准。」微微輕顫的唇貼近她的耳畔,寒契怨聲吼著,「不准,不准呀。」
「唔。」下次?呵,她想也不想敢呀。
淚水與激情盡灑在彼此週身,若不是耳尖聽到她咬牙吸氣,他會就在這裡要了她。
但,她咬牙忍受的慘白臉龐讓他悔恨不已的想起了她身上還有別的雜物。
「走吧,你的傷需要快點處理,我可不希望你就這麼嗝屁了。」一把抱住她,他飛一般的往來路衝去,卻忽地停住了腳,儘管是在幽幽暗暗的地道裡,他仍滿臉不滿地俯瞪懷中的女人,「你他媽的究竟清不清楚自己家裡的地道呀?」
「我……呃……你是遇到了什麼?」貿貿然地,他的粗聲粗氣頗為駭人。單十汾被嚇到了。
如果坦白告訴他,她只對其中一條主幹道的走向一清二楚,恐怕他會氣得渾然忘了她有傷在身,直接就一掌將她劈成兩半。
「遇到了什麼?哼,你還有臉問?在地道的第三個交叉口,往右轉的方向是通到你們家的茅坑,你知道嗎?那裡的出口就正對著茅坑,媽的!」一想到他甫衝出去,就跟個如廁出來的老太婆面面相覷,他就氣得牙癢癢的。
若不是瞭解她這應該是無心之錯,否則,他真當她是存心尋他開心。
「你不是已經逃出去了?」
「對呀,拜你的力氣所賜。」她知不知道,只因為她這麼「輕輕」一椎,接下來,他大概得忍受諸葛跟塗佑笙那兩個臭傢伙好長一段時間的取笑?
不是因為別人都不知道這事,他教拿自己多年來的聲名打賭,這會兒,恐怕這個笑話已經甚囂塵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可只有他們才膽敢強持虎鬚,大大方方的當著他的面露出嘲弄的嘴臉。
那兩個未來人唷……
「既然出去了,為什麼還要……」
「因為,我喜歡玩命。」聽見單十汾一聲輕歎,寒契不自覺地也隨她一歎,「因為,我要你永遠都欠著我一條命!」
他的話好柔好柔,儘管知道不合女性矜持,她仍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讓兩人身軀更為接近。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回來找我?」
「我曾對自己起誓,那些噁心兮兮的甜言蜜語這輩子只說一次,所以我不想違背自己的誓言。」
「你的意思是,我以後也聽不見了?」
「怎麼?你很喜歡聽?」寒契大吃一驚。
「呃……我……我可沒沒這麼說!」打死也絕不讓他知道,她豈只是喜歡聽,她更喜歡他……把它化為行動哩。
嘖,阿笙說得沒錯,寒契與生俱來就有股壞的影響力;看吧,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被他給帶壞了,滿腦子教人臉紅的風花雪月呀!
「哈,原來你也喜歡那調調兒呀?」寒契故意將單十汾的身子晃了晃,晃得她又驚又怕的,更是摟緊了他,瞧見出口已在眼前,他停住腳,俯下身狠狠的吻看她,「想聽?那你得好起來才行,我可不想每天晚上捧著一塊扁木牌愛來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