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霸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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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十汾姐姐,這事別張揚出去,好嗎?」

  「不好」不假思索地拒絕,單十汾的神情很凝重。

  每個人都有自主權,她尊重小杏果的選擇,可她這目擊證人呢,若就這麼坐視不管,她會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我都已經說我沒事了……」

  「別傻了,你的腳傷成這樣還敢說沒事,簡直是睜眼說瞎話。」撐著腰肚,她示意苗杏果借她的扶力攀靠向一旁的樹幹。

  「真的沒什麼大礙。」眼眶盈著汪汪淚水,腳髁的痛楚,細喘著氣,苗杏果將掌緣緊貼著牙際,在忍無可忍時,倏地一口狠狠咬住,再靜靜的嗤著疼意。「瞧,我這不是站起來了?待會兒包∼包就行了。」

  「不會吧?這麼嚴重的傷,你冀望隨便包紮一下便沒事?」

  她還不至於樂觀成這樣,問題是……「孫大大這幾天不是出去採藥了嗎?」

  「村子裡又不是缺了孫大夫就沒人能替你療傷!」捺不住心中憂忡,單十汾口氣沉重的數落著她的執拗。「起碼阿契他們都還懂得怎麼止血、怎麼接骨呀。」

  「我只是被夾到了腳,又不是已經被夾斷了腳,應該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吧!」

  「小杏果,你再這麼拗,我可是要生氣。」

  「人家我沒這個意思,只是……如果讓諸葛知道我在巡獵時不夠專心,他會不高興的。」尤其,十汾姐姐還好心的陪著她,幸好是她受了傷,這萬一被災星纏上的是十汾姐姐,她豈不真是死有餘辜!

  寒契絕對不會與她善罷甘休的。

  「有關心,才會有責難,如果諸葛他對你不是有心,依他向來清閒怕煩的性子,壓根就不會放心思在你身上。」

  「我知道呀!」吶聲低語,她始終沒放開扯住單十汾的手。

  不是她存心將十汾姐姐當成支柱來依靠,而是怕一鬆手,十汾姐姐就會跑得她喚也喚不回來;說實在的,她也知道自己的腳傷一定得找人治療才行,但,在這心煩氣躁的節骨眼上,哪分得出心來哀悼自己甫受的傷。

  又瞪了她半晌,忽地,單十汾歎起氣來。

  「為什麼要這麼委屈自己?」

  苗苦果∼楞。

  「什麼?」

  「腳受了傷是事實,為什麼要強迫自己漠視它?」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心煩,就是拋不開被重新掀開的記憶,就是無法昧著心告訴自己,一切終將雨過天青。

  只要許伶伶在的一天,所有的事就絕對不會成為過去!

  「唉,小杏果,是我對不起你。」

  「十汾姐姐!」她大驚失色。

  「我知道表姐來到這兒後,你受了大多的委屈,可我卻無法……」單十汾的心中有著深切的自責。

  見一向快樂無憂的小杏果逐漸愁眉深鎖,往常的開朗活潑已不復見,愛笑的臉蛋覆上心事重重的凝然,善言的唇瓣也不再輕啟,像被蛤神附了身,她變得沉默寡言,也總,是心神不寧,看在眼裡,她實在痛心。

  因為欠過許家的恩,也因為表姐一家永遠都不會忘記提醒單家這份恩情,所以,縱使她看不過表姐的種種作為,卻有口難言,連攆人的話都說不出口,讓向來公私分明的阿契為她所累,也翻覆了諸葛與小杏果之間的暗藏情愫,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若她沒嫁到這村子,自我且張狂的表姐也不會藉著探望的名義留此長住,然後掀起這一團的亂。

  她,夜夜難眠。

  「別跟我說對不起。」忍著淚意,苗杏果別開臉,不讓哀淒明白的展現在單十汾眼前。「你又不欠我什麼。」

  感情受挫在先、身體受創在後,她涓滴收入心窩,痛意一日更勝一日,可這些都無所謂,她想忍、也願意忍,但許伶伶明搶暗箭一起朝她襲擊,如今還累得十汾姐姐為不必負的責任而開口向她致歉……靜心想想,或許諸葛一直沒喊錯,她果真是個教人傷透腦筋的麻煩。

  這下子,她更是不能不走了!

  第九章

  「她真的不見了?」

  「拜託你也差不多一點好不好,這會兒誰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呀!」塗佑笙沒好氣的咕噥。

  「這女人真的敢給我恣意而為……當真是欠修理。」

  諸葛極承鎮定與懊惱的責念讓她微征。

  「怎麼,誰不成你事先就知道小杏果打算離家出走?」

  「是有一點點感覺啦。」擰著眉,他坦白承認。

  小瓜呆一個,本來以為天生天成再經幾年來的歷練,那丫頭應該學得夠機靈。誰知道別人三言兩語的撩撥,就成功的激走她。會導致這種結果能怨誰,說穿了,也只能怨小杏果畢竟太過年輕,沉不住氣;不過可惡的是,在他們有了親密關係後,她還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聞言,塗佑笙火了。ˍ

  「那,你沒有試著阻止她?」

  「腳長在她身上,我能怎樣?再說,她又不是跟我同住∼房,既然她存心想逃,我能綁著她嗎?」他也無奈呀。

  「諸葛極承,她人不見了,你還說得這麼輕鬆……」

  嘴裡輕描淡寫,可諸葛極承的臉色始終未展,緩緩磨移著牙床,未來得及開口,一旁,沉默大半天的單十汾略帶遲疑的開了口。

  「說到腳,你們應該不會不知道吧?」她試探的問道。

  「知道什麼?」塗佑笙心急,先問了。

  「小杏果的腳昨兒個受了傷。」

  「什麼!」

  「咦,她真的都沒跟你們提呀,」單十汾微楞,見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繃緊身子,炯亮的目光朝她逼視,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她都沒說?唉,就是昨幾個晌午,她在林子裡一腳踩進捕獸器。」

  「那?」

  「沒錯,傷得挺嚴重的。」她瞭解諸葛極承未說出口的問題。

  「還能走嗎?」口氣急躁的人輪到諸葛極承,昨天他有事,回來時她已上床睡了。

  「很難哩,可若拄著枴杖,應該勉強還可以走上一小段路」

  「我的天哪,小杏果受了傷還這麼執拗!」

  「你現在才知道她是屬烏龜的?」諸葛極承沒好氣的怒哼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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