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還能喝杯咖啡?」劍眉微挑,他又綻出一朵令她微微失神的笑容,「說不定再來個下
午茶?」
「或許吧。」她的答案不變。
「那我先告辭了?」
「好!」
語畢,冷靜握住她的手緊了緊,才瀟灑的放開,轉身走人。
凝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石亞艷的心情有了起伏。
鬆了口氣?開心?遺憾?還是!落寞?她理不清楚自己紊亂的情緒,卻知道,胸口那抹沉甸甸的感覺,絕對不是快樂,也絕對與他的離去有關!
十分鐘不到,才重聚渙散魂魄的石亞艷才剛拿起桌上的杯子準備喝口茶,就見有道人影在玻璃門外晃動。
誰?
「叩叩叩!」緊接著傳來敲門聲。
「請進。」她不假思索的回應。
門開了,走進來的是一臉粲笑的冷靜,「嗨,我們又見面了。」
捧著杯子,石亞艷瞪著他,傻了。這……
「石醫師你好。」
「你?」
「你有空嗎?」
「滾。」她冷冷開口。
只是,這回冷靜不但沒那麼好說話,甚至,他不理會她的白眼攻勢,一進來就斜靠在桌角,「午餐?咖啡?下午茶?」
你去死好了!
未脫口的咒罵在石亞艷心底響起,以為他是君子,以為他夠紳士,卻沒料到,原來他也會來這種死纏爛打的招數,但不知為何,她內心深處竟有種喜悅悄然泛出。
「還是一併解決?」
「不!」
「不要咖啡?」冷靜望著她手中的那杯茶,故意曲解她的拒絕,「那好,我也不太贊成女人攝取過多的咖啡因。既然你有茶喝,那我們去喝果汁好了。」
嗯?
「來吧。」
咦?
「這茶先擱著。」不由分說的取走她手中的那杯茶放到桌上,拉起呆愣的她,他的大掌就這麼扣住了她的手肘,「我知道有個地方的果汁超棒……」
啊?
就在石亞艷震撼於他軟硬兼施的態度時,這一局,冷靜盜壘成功!
第八章
二壘,該怎麼推進呢?冷靜思索了好幾天,外加好幾個晚上。
以為自己夠冷靜、夠捺得住性子,但是,當感情一流洩而出,才赫然察覺,完全不夠。他要的不僅僅只是這樣,他的心更貪了!
「你不是跟她吃過好幾頓飯了?」這天晚上被邀出來一起喝杯小酒的宋飛鳴,不以為意的嘀咕。
「那又怎樣?」
「那怎會沒怎樣?你算是少數幾個能與小艷單獨進餐的男人之一了。」
「這並不代表什麼。」他無奈的灌下一杯啤酒。
他說得沒錯!宋飛鳴無言以對,舉手招來服務生,瞽好友點了第二杯啤酒。
「她太忙了。」冷靜再歎,「就算想約她,也敵不過她老掛在嘴邊那句救人第一的理由。」
這話,他也沒說錯!
不一會兒,服務生將啤酒送到,宋飛鳴將它移到冷靜面前,突然,腦海閃過一計,他道:「這個星期六,是我們醫院的院慶。」
「那又怎樣?」
「小艷昨天替一個病人動了個腦部大手術。」他再補充說明,「聽說千驚萬險,總算從鬼門關把
人給救回來了。」
瞄了他一眼,冷靜仍舊聽得意興闌珊,「她的醫術本來就一流,將人救回沒什麼稀奇。」這是不爭的事實,他替她高興,也覺得與有榮焉,可是,那對他的最終目的一點幫助也沒有,反倒是種阻力。
成天教人、開刀,她哪有時間跟他談情說愛!
「你還沒將機會串在一起呀?」宋飛鳴一臉興味的搖頭歎息。
斜睨了他一眼,冷靜沒理會他的嘲諷,只看重在他的重點提示。
院慶?成功的手術?然後,將機會串起來?
「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這個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他認真的說著。
「可是……」他又不是萬人迷綜合醫院裡的醫師。
看出他的猶豫,宋飛鳴輕拍他的肩,「放心,我回去就和卒仔他們幾個向院長提議,在院慶的時候順便幫小艷辦個慶功宴,到時候場面一定很熱鬧,你呢,就是當然的貴賓啦。」
在院長千方百計想將冷靜拐進萬人迷的節骨眼上,他是絕對的座上嘉賓,這一點,四目相視的兩人心知肚明。
「你確定?」
「放心,像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跟你拉近關係的機會,我相信他絕不會錯失的。」宋飛鳴的保證讓冷靜的心情豁然開朗。
「這樣一來,你不就又有機會跟小艷培養感情了?」
「呵呵。」關卡得解,冷靜露出一貫的溫笑。
突然,宋飛鳴湊近他,「小艷的酒量不好。」
「嘎?」酒量……
「很不好。」
「真的?」冷靜的興趣被挑了起來。
突然斂去笑,宋飛鳴端詳著笑容逐漸加深的好友,「喂,你在想什麼?」是他眼花了嗎?怎麼覺得那抹看慣了的溫笑變得有點色色?
「想她的酒量呀。」
宋飛鳴愕然的瞪著他,「我可不是要你趁人之危呀。」
微張口,冷靜訝問:「那你還提醒我,說她的酒量不好?!」
「我的意思是,到時候你最好全程跟在她身邊,隨時替她擋酒,表現英雄救美的一面。」他好氣又好笑的翻翻白眼。
「原來是這樣啊?」
「拜託你把邪惡的念頭收好!先跟你聲明,小艷她就像我妹妹一樣,我再怎麼幫你,也不可能這麼做的。」再說他也不是那種人!
冷靜笑得一臉赧然。原本他的確是以為……呵呵!
※ ※ ※
果然!
如宋飛鳴所料,萬人迷綜合醫院的院慶辦得熱鬧且風光,尤其經過媒體的大肆宣傳,石亞艷已然是當晚的最佳女主角。而宋飛鳴也沒說錯,敬酒及道賀的人潮一波接一波,若非冷靜替她擋下大半的酒,石亞艷早就醉癱了。
「……今晚……謝謝你……」這是他們認識以來,石亞艷對他最客氣、最和善,也是最溫婉的一句話。她衝著他直笑,也不在意他半攙半扶的將手摟在她的腰上,甚至,偶爾不勝酒力的她還會半偎進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