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你的大頭啦!他早就回美國了,天底下的事,再怎麼湊巧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你別替我煩惱了,多為你自己傷傷腦筋吧!聽組長說,有個更具特色的任務在等著你喲!好自為之吧!」
殷凡狡猾,且不懷好意的對她施展一個最嫵媚的笑容。
方羽儂節節後退,心驚膽跳的問道:「你是唬我,還是騙我?不是真的吧?」
殷凡在心裡說道:我當然是唬你、騙你、耍你的呀!但她嘴裡卻這麼說:「我們同窗了好幾年,你說說看或回憶一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這……倒是沒有耶!又好像有騙我過那麼幾回,我得好好想一下才行。」想不到向來木訥的方羽儂也對她的話有所微詞及不信任。
「算了算了,不信任我就算了!哎呀呀!時間就快到了,我得趕緊出發才行;羽儂,你就當我的義務司機怎麼樣?總不能叫我穿成這樣搭計程車或開車吧!」這下子可換成她哀求別人了。
方羽儂快意的一笑,故意糗她,「三十年風水輪流轉,今天總算輪到我揚眉吐氣的一天了。」
「行,隨你要揚眉吐氣幾天都行,就是千千萬萬不能讓我遲到呀!」
殷凡不再給她廢話的機會,硬拉著她往外拖。
「可是,你不都守口如瓶嗎?這叫我該怎麼送你去,地點呢?」方羽儂可是愈來愈得意,她如今可是佔了上風啦!
殷凡無奈的歎了口氣,「歐香,歐香大酒店。」
方羽儂突然睜大了銅鈴般的大眼,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這位損友,還結結巴巴的說:「你說什麼?歐……歐香大酒店!」
殷凡無辜的點點頭,不解方羽儂為何要如此的大驚小怪。
「但願你能全身而退!上帝、耶穌基督、觀世音菩薩,相信他們會保佑你的。」方羽儂一被推進駕使座,即開始對天不停地唸唸有詞著。
瞧她這副怪異的行徑,殷凡心裡也有些不安了,「歐香有什麼不對嗎?」
方羽儂卻只回給她同情的一笑,「你去就知道了。走吧!最大的磨難還在後頭等著你呢!」
給了殷凡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後,方羽儂即踩下油門,駛向那個此刻讓殷凡有種詭異感覺和無安全感的——歐香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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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歌舞昇華的夜晚,觥籌交錯、衣香鬢影,均不能描述此場此景的萬分之一,殷凡這也才領悟到自己胸前的那件「魔術」,跟這裡的每個女人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活生生、血淋淋地給比了下去!
殷凡不禁納悶道:這兒到底是「化裝舞會」,還是「波霸大賽」呀!
一眼望去,男男女女各有各的舞伴,就唯獨她像是個被人遺棄的怨婦似的坐在陰暗的角落。
難道坐在這兒,就能透視出誰才是雛妓人口販嗎?看來,她可真的與金馬獎影后無緣羅!
「美麗的蝴蝶公主,能否請你跳支舞?」
哇,終於遇見了當今世上最有眼光的人了,殷凡興奮的抬起頭——
天呀!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將剛才在方羽儂那兒裹腹的泡麵全噴在那個蜥蜴面具上,再加上整整三圈的啤酒肚,他看起來像極了一隻餓了三天三夜的暴龍,比「侏羅紀公園」裡的那只更讓人歎為觀止,左看右看還是……省省吧!
「對不起,我剛跳完,想休息一會兒。」殷凡心想,這應該是她最緩和有禮的語氣了(對一隻暴龍來說)。
「是這樣嗎?可是,我明明瞧你一進門就坐在這兒的啊!難不成是不肯賞臉?沒關係待會兒你準是我的了。」
他發出「嘻嘻嘻」暴龍式的怪笑聲後,又意猶未盡的看了殷凡一眼才轉身離開。
殷凡下意識地拍拍胸口,心中不禁暗自害怕著。這是怎麼回事呀?為何組長都不交代清楚呢?說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又說事關重大機密,無法洩漏太多,只要來了就可明白一切。
可是……可是她已經蹲在這兒足足有半個鐘頭了,怎麼就沒瞧見半點線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在二樓欄杆處的一個隱密角落,藍之搴手上拿著一支高腳杯,裡頭盛滿了紅葡萄酒,靜靜地觀看著斜下四十五度角的一切。
那女孩兒真可愛,像是個雛妓嗎?不,一點都不像,雖沒聽見她跟那個腦滿肥腸的男人交談些什麼?但由她毫不做作的舉止看來,他確定她是一塊未經人發掘的瑰寶。
思及此,藍之搴心中猛然竄起一股想要保護她的衝動——千萬別讓這朵潔白的百合花掉進這種永遠洗不乾淨的大染缸內。
他甚至覺得她好面熟,無論動作、發脾氣的模樣,都像極了「她」,但是,那胸前三十八D的龐大曲線,倒讓他收回了心中好笑的念頭。
她怎麼樣也不會是那「干扁」的殷凡呀!
藍之搴左顧右盼,就是等不著「鯊魚」所說的聯繫者,眼看就快到最高潮的時刻了,怎麼還沒冒出半顆蔥或蒜呀!
說時遲那時快,遠遠的走來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輕人,體格並不亞於藍之搴,真要比的話,或許還不相上下,然而,他臉上的面具卻激起了藍之搴的好奇心。
「鯨魚面具挺不賴的嘛!我很喜歡。」那陌生男子首先開口。
「電鰻的表情是凶狠了點,不過,倒挺適合你的。」藍之搴也扯開嘴角笑說。
「覺得這裡怎麼樣?」戴著「電鰻」面具的男子向四處張望著。
「不適合我。」藍之搴卻也坦然答道。
「但這份任務卻是非你莫屬。」藍之搴看得出來在電鰻面具下的那個男子笑得很曖昧。
「想不到送消息給我的人會是你,根據『鯊魚』的說法,你現在不是很忙嗎?怎麼有空跑這兒一趟?」藍之搴疑慮道。
「我是很忙,但為了朋友,還是得兩肋插刀,不是嗎?而且,我待會兒就必須離開了,剩下的事就得完全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