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住的地方告訴了他!」從藍之搴那一臉難看的線調可瞭解他現在心裡正有數不盡的牢騷。
「別用這種想掐死我的口氣跟我說話,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咱們北海的信譽,準備準備吧!再十分鐘殷堯就會來了。有空再和你聯絡,嘿……」在一陣毛骨悚然的怪笑聲中,結束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喂……喂……」
啐!真是他媽的衰,他奮力一掌擊在大桌上,桌上的茶杯溢出了一攤茶水,此刻,大概只有鯊魚笑的出來,只見他的笑容擴大……再擴大……
第五章
「怎麼樣,我家還不錯吧!環境好,風景又秀麗,最主要是可以擁有自己的隱私,不受外界的干擾,也不會有那些無聊的記者像遊魂般的守在門外,逼著要我上十大傑出青年的封面雜誌,若不幸碰上了,只要你別理他們,他們也拿你沒轍。」
最愛吹噓臭屁的殷堯,只要撿到機會,他是絕不會錯過捧捧自己的,即使是在已將他全身骨頭筋脈摸得一清二楚的藍之搴面前。
「是喲!那你不怕你這位青年才俊被我這個『牛郎』給玷污了名聲。」藍之搴嘴角微揚地覷了他一眼。
這個殷堯幽默打趣是一把罩,只要跟他說上三句話,保證你會忘了一切煩惱。
「不不不,這件事可真有趣極了,我只要一想起,就覺得雀躍不已。你放心,我的名聲還不用你去煩惱。」
枯燥無味的總裁當久了,他想嘗嘗新鮮刺激的,名聲算什麼?好玩才打緊。況且,他敢這麼做,之前早已有充份的準備了。
「荃荃知情嗎?說不定她會反對。」藍之搴可不希望等他搬進來後,才發覺自己是眾矢之的。(這個「矢」,當然是指女人了。)
「你說荃荃?她可比我還熱中此事呢!或許乏味的日子過久了,她也開始喜歡新鮮刺激羅!」殷堯的唇角有抹胸有成竹的微笑。
「乏味?有語病喔!你不是說,誰嫁給你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嗎?既懂得情調,又夠浪漫,怎麼,什麼時候變成用『乏味』這兩個字來代替了?」藍之搴稜角分明的臉龐掠過一絲頑皮的笑意。
此刻,殷堯卻眼神一黯道:「身為『僑舶』的總裁夫人,有許多自由快樂在無形中都會被剝奪的,因為她的一舉一動、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都可能成為明早的頭條,在這方面,我是虧欠她了。」
藍之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能領悟這一點,這就是當名人的代價。
「那伯父、伯母呢?他們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他們兩老自從度蜜月回來後,就隱居在『凌風塘』的別墅內,早已不問世事,現在可是快樂似神仙,真讓我嫉妒又羨慕。走,別猶豫了,荃荃正在屋裡準備一桌的美味珍饈等著你呢!」
「吁——」一陣清脆的口哨聲響起,有吃的,那還猶豫什麼?於是,藍之搴以輕快的步伐跟在殷堯身後進了「荃蓀花廳」。(這可是殷堯以荃荃的名字所命名的,且在這大廳前後種滿了荃荃最愛的花。)
「嗨,之搴,你來啦!」
聽見腳步聲,孫荃立即由後面廚房衝了出來,眼神曖昧地向藍之搴打著招呼,因為待會兒會有好戲看了……
「兩年不見了,你還是一樣漂亮。」
藍之搴並沒有誇大其詞,孫荃除了身材沒變外,容貌比兩年前更加亮麗有朝氣了,可見殷堯真的待她好的不得了!
「這句話請你暫且保留,待會兒會有人很樂意聽見它的。」孫荃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又轉進了廚房。
「還說你體貼呢!竟讓自己老婆下廚,請不起傭人呀!」藍之搴似有若無的調侃道。
「不都為了你嗎?我廚子是請了七、八個,但荃荃硬說沒有誠意,她堅持要自己下廚,不過,也是衝著你的面子,我才有機會嘗嘗我老婆的手藝耶!」殷堯說的彷彿是對藍之搴天大的恩賜似的。
「是這樣呀!那我待會兒會對荃荃說聲謝謝的,至於你,那倒免了。」看著殷堯那張挫敗的臉孔,藍之搴發出一陣莞爾的笑聲。
「哥……荃荃……我來羅!怎麼想到要請我吃飯呢?害得我連會都沒開就沖了回來——
殷凡的嗓音頓時凝固在半空中,因為眼前的景象讓她詫異極了,她竟看見了藍之搴!
「小凡,你回來的可真準時,你瞧咱們家來了位稀客喲!還記得他吧!」
殷堯嘻皮笑臉的說道,對於殷凡的衛生眼視若無睹。
「是喲,他這種人我怎麼會忘了呢!前些日子明明說要回美國了,偏偏昨天我還在台灣這種小地方看見他,這種把別人當蠢蛋的傢伙,要忘記也難。」
殷凡尖酸刻薄的說,已忘了有她精明的老哥在場,所以,自己洩了底還不自知呢!
「這麼說,你們之前已見過好幾次面了呀!還真是有緣,你怎麼沒提過呢?」殷堯佯裝成一副意外的模樣,看來,金馬獎影帝及影后的位子,可能會被他們殷氏兄妹給包辦了。
想起昨晚的情形,她哪還說得出口,丟臉丟到家了!不單是這樣,還被他戲弄、白吃了一個晚上的豆腐,真是愈想愈窩囊!
「又不是遇見江口洋介或吉田榮作,有什麼好大肆宣揚的。」殷凡一直都知道怎麼為自己找台階下。
「偏偏你昨晚抱的人既不是江口洋介,更不是吉田榮作,而是區區在下我,這究竟該如何挽回你的名聲呢?」藍之搴的嘴角勾起一個壞壞的笑容。
他本來是不想這麼說的,至少可為她留點顏面,但這小妮子若不給她點顏色,她會立刻爬到他頭頂上放肆,且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你……」殷凡全身上下都在戰慄著,這死沒良心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之搴,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殷堯這時才有了危險意識,他知道昨晚藍之搴去參加了一個「有色」的宴會,但他不懂,為何連殷凡也攪和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