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七周啦!是小凡陪我去的。」孫荃由他的口氣及關懷的表情中得知他並沒生氣,只是不滿他並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殷堯也是滿懷歉疚,不錯,最近為了「歐香」的證據,他全力配合藍之搴,已有不少斬獲,因此,也就份外小心及專注於此事,無意間卻忽略了孫荃。
「對不起,是我不好,最近公事太忙了,因此冷落了你。」
「別這樣,我又不是個會吃醋的老婆,瞧你這樣,也不怕小凡看了笑話。」孫荃偷偷瞄了殷凡一眼,卻發現她並不在屋裡「踏步」了,已轉身到屋外階梯上坐著,神情黯然。
孫荃努努下巴,示意殷堯過去看看她。
「怎麼了?剛才努力不懈踏著地板的女勇士呢?」殷堯走到殷凡身邊坐下,低笑道
殷凡嘟起小嘴暗忖著:不習慣看你倆卿卿我我的甜蜜動作,太噁心了!我可受不了刺激。
當然,她可沒這麼說,不過,也相去不遠了,她說:「不想當電燈泡,所以很識相的走遠了。」
「還在擔心他?放心,他會回來的。」殷堯怎會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的憂心是從何來,藍之搴一早就去了「歐香」,現在已是晚飯時間,竟還不見他的人影,坦白說,他若不擔心,也不會和孫荃窩在沙發上等他,甚至他還猶豫著需不需要去接應他。
殷凡並未答腔,只是一味看著前方。
「我去瞧瞧,你等著。」殷堯陡地站起身,決定去探一探。
「不要,哥——」殷凡的話聲未歇,就看見藍之搴疲憊的身影閃進了眼底。
「之搴!」殷堯趕緊去扶住他,「怎麼會累成這樣?該不會你真的……」看見殷凡疑惑的眼神,殷堯調侃的聲音戛然而止。
殷凡卻不等他解釋,倏地轉身衝上了樓。
「小凡——」藍之搴喚不住,逕自對殷堯歎息道:「你是怕我太閒了是不是?這樣出賣朋友?」
「我不知道小凡的想像力那麼豐富。」殷堯聳聳肩,一臉愧疚。
「唉!我去看看她。」藍之搴拋下低首竊笑的殷堯,跟著追上了樓。
「你又在耍什麼把戲?」孫荃就是能看出老公那一臉怪異的表情。
「荃荃,真有你的。」他親了親她的面頰,「你想想,不這麼做,他們哪有那麼多獨處的機會,而且,誤會也是增長感情的方法呀!」
「你這是什麼謬論?」
「你不信,那麼就等著瞧吧!」殷堯自信滿滿地摟著嬌妻說道。
「好吧!那我拭目以待羅!」她嬌媚的笑了,偎進丈夫寬廣的胸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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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開門呀!聽我解釋,事情絕不像殷堯說的那樣——」
門霍然開啟了,呈現在眼前的竟是殷凡泛紅的雙眼,她哭了!
「你哭了?不要為你老哥的一句話掉淚嘛!這不值得。」他擁緊她,吻干尚留在她臉上的淚痕。
「我不是為他哭,而是為你,那天我沒跑出去,又折回來找你,結果聽見你和哥說的話了。」她抽噎地說,渾身顫抖著。
「你聽見了!」他悚然一驚。
殷凡點頭,丹唇緊抿,表明了她的不安跟慌亂。
「你在怪我?」
「沒有,你有你的責任及立場,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來責怪你,只是我害怕,真的好害怕……」
「小凡!」他走向她,想將她攬進懷中,但他顯然有些躊躇,不敢有所行動,深怕傷她更深。
藍之搴很懊惱,是他帶給她憂鬱、帶給她不安的,多希望時間能倒流至兩年前,讓他看見她的歡笑、跋扈,和刁蠻的野氣,他多麼思念她愉悅歡樂的表情,如今似乎已離他很遙遠了。
殷凡不想再帶給他壓力,想要裝出笑容,只可惜硬擠出來的笑臉竟是那麼的苦澀,「別這樣,我很好的。對了,為什麼那麼晚回來?哥他們好擔心,我知道絕不像哥所說的那樣,能告訴我嗎?」她故意忽略自己的擔憂。
「難道你不擔心?」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我……我從警局回來就一直在大廳裡等你,我實在好憂心,卻又幫不上忙,現在我才承認大呆曾說過的一句話,他常說:我空有警察的身份,實際上只是一隻擺著好看的花瓶。真是有夠窩囊的。」她話中有濃厚挖苦自己的味道。
「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是我要你別插手這件事的,你也只是依了我的意思,怎麼能將自己比喻成花瓶呢!你倒像一朵清新獨立的白玫瑰,雖然身上長滿了刺,但卻深深吸引著我;相信嗎?第一次見著你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那時候我就已愛上了你這朵白玫瑰。」
他親吻上她的額頭,動作輕柔,是那麼珍惜、寶貝著她。
如今他才能體會「變色龍」沈達爾那種想愛又不敢愛的心情,倒是對「海豚」殷堯的不計後果、勇於去愛的精神感到無比的欽佩。
「看你很累了,去休息吧!」殷凡敢直視他那抹充滿愛意疼惜的眼神,深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有你的陪伴,我怎麼會累呢?不是想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麼大事嗎?」藍之搴微微側首看向殷凡,有自信這個話題一定能打動她原本活躍的心。
「你願意告訴我?」
就如他所想的一般,殷凡睜大她那雙瑩瑩璨璨的大眼,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終於她可以走進他的世界。
「以前我不願意說,是怕你擔心,而今,我發現我不說你更不好過,倒不如全盤托出,或許你知道我在做些什麼之後,可以幫我出出主意做個參考,更希望能化解你的憂心。」
他托起她的下領,話甫落,吻隨即送了上去,一股相知相恰的情潮迴盪在兩人之間。
她不勝羞赧的說:「你不是要告訴我嗎?還不說!」
「那麼急呀!」他壞壞地取笑她。
「不說算了。」她嬌羞的想轉身。
藍之搴反而拉她入懷,「別生氣,我說就是了。」他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接著,他眼神縹緲地說道:「照常理來判斷,Paul他們應該已經懷疑我了,但是,他們表面功夫做的非常好,彷彿不知道這件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