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必要告訴你這些,快快束手就縛吧!別指望老A,他連自己都護不了了;你們誘拐未成年少女,甚至販賣到北歐等地的證據,已在全球各國警方手上,就算逃出境,也是枉然,丟下你手上的武器,投降吧!」
「你——」突然間,paul像是發狂般地用左手胡亂掃射一通。
然而,藍之搴一方面要護著殷凡,一方面又要將Paul左手上的槍射下,一個分心,右肩上被一顆流彈劃過,一時間,血染遍了他整個肩胛處。
「之搴!」這一切是那麼的怵目驚心,殷凡難掩心中的悲痛而大叫著。
「別過來!」藍之搴發現他這次槍頭是對著她,立刻翻身而過推倒她躲過一劫,並在paul瞠目結舌的剎那,將他的槍射下,並制伏了他。
「你要不要緊?全身都是血!」殷凡心如刀割的看著這畫面,這不就和前陣子噩夢中的景象雷同嗎?
「別擔心,只是劃破皮,並無子彈留在裡面。」他忍著疼痛對她一笑,並用繩索將paul五花大綁了起來,以免他故技重施又耍花招。
殷凡眼睜睜看著他因出力捆紮,而使得臂上的血液更洶湧的流出,真教她痛徹心扉。她二話不說的將自己身上那件襯衫的袖子撕下,輕輕為他包裹著傷口,希望能為他止血。
「這點傷不算什麼,別緊張。」待將那惡人處理完畢後,藍之搴溫柔的拉起殷凡的手,為她擦乾手上那一片淚水和著血跡的濡濕。
「可是我……」
就在這一刻,躺在地上的Paul突然「啊」一聲,接著,就像窒息般倒地不起。
「之搴,他怎麼?」殷凡抬起頭,不解地問。
「他中了一種迷魂針,暫時昏了過去。」
藍之搴氣定神閒的說著,以安撫她的情緒,況且,這種東西是他們北海專有,他不會看不出來。
「是我哥來了嗎?」
「應該是,他曾說過他隨後就到。」
「這回你猜錯了,在台灣,他不能現身,只好由我代替了。」一抹玩世不恭的嗓音由遠而近傳了過來,聽聲音,藍之搴就已猜得出來者是誰了。
「你這只電鰻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出來吧!」藍之搴對著身後的影子玩味的說道。
「好傢伙,才見過一次面,你就認出我的聲音了,不簡單呀!鯨魚。」
從事這行五年了,他們可說是第二次碰面,原因是電鰻自開始一直都是在澳洲一帶辦案,這回趁著職務空檔,藉由鯊魚的聯繫,回台灣來見見工作夥伴,順便聯絡一下感情。
「之搴,他是——我哥怎麼會讓他來?」殷凡困惑地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男子,她已確定他必定也是「北海」的一員,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模式,那就是又帥又酷,且充滿智慧,似乎全世界的好男人全被他們網羅去了。
藍之搴瞧殷凡目不轉睛地研究著電鰻,一股醋意遽然湧上了心頭,他立即擋住她的視線,「他是電鰻,至於真實姓名,那就得問他了。」
對於藍之搴這種反應,電鰻相當瞭然,他噙著令人費解的笑意走向殷凡,「殷小姐,你好,我是電鰻,本名裴嘜杉,有機會可以做個朋友,共進晚餐嗎?」
藍之搴倏地站在他兩人之間,「對不起,小凡晚餐有我做陪,你——不必了。」
「你說的不准,小姐至上,我們還是聽聽殷小姐的意思,看她是願意和你這個不著上衣、衣冠不整的人去吃飯,還是和我去!」
「我——」藍之搴看看自己,這才想到他的襯衫正穿在殷凡身上,只能啞然無言、一時語塞了。
「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之搴只穿著泳褲,我還是會換成泳裝和他一塊去晚餐的,我們已經決定要結婚了,所謂嫁雞隨雞,大概就是這樣吧!」
殷凡毫不避諱、天真無邪的說道,然而,眼瞳中卻滿是愛意。
藍之搴聽她口出此言,亦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撞擊著他;她竟親口表示要嫁給他?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啊!
「唉!沒辦法,我只好甘拜下風了。鯨魚,我這麼說可不是認輸喔!只是君子不奪人所好,可是我讓你的。」他笑了笑又說:「我替你把人給逮回去啦!趁著今晚月圓花好,好好約個會吧!」
他輕鬆的將paul往肩上一扛,遞給他倆一個曖昧至極,又無懈可擊的笑容,隨著他那獨一無二的狂妄笑聲,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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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你剛才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持藍之搴確定電鰻裴嘜杉走遠後,他才忙不迭地開口問殷凡。
「什麼真的假的?」殷凡佯稱不懂。
「答應跟我結婚的事呀!」聽她這麼說,藍之搴仿若挨了一記悶棍,難道是他聽錯了?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她一雙明媚的大眼骨碌碌地轉著,明白表現出她在惡作劇。
藍之搴再怎麼笨也看出來了,他故意惡狠狠的說:「好啊!你竟敢戲弄我,我現在就準備要回屬於我的東西。」
殷凡雙頰立即染上一片紅雲,她顯然是會錯意了,「我又不是屬於你的,你憑什麼要回我。」
「咦!我什麼時候說過想要回你了?我是指你身上的衣服。」他逗著她,彷彿又回到兩年前相互調侃抬槓的日子。
「好哇!臭鯨魚,看我這輩子還理不理你!」在殷凡清靈絕塵的小臉上,閃動著一絲絲怒氣。
藍之搴這下可樂歪了,好久沒見到她這副得理不饒人的姿態,最近兩人之間一直是古井無波、恩恩愛愛,幾乎讓他懷念起她還有這另外一份被隱藏起來的特質,偶爾逗逗她,似乎也滿有趣的。
「只是這輩子不理我,下輩子還是要守著我,是不是?」
驀然,他眉宇間似乎有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柔情,在他灼灼燦燦的注視下,殷凡又險些失了神。
「才不是呢!是永生永世都懶得理你!」她形色匆促的轉過身,怕讓他看見她的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