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在卡帶中雖沒明說今晚的行動為何,但他還是特別強調一定要藍之搴引起在場全部女性的注意,到時候會有人拿下一步驟的命令給他。
究竟是什麼重大的任務,需要用這種迂迴戰術?
就當他納悶之餘,突燃餘光一瞥,他瞧見了那只在夢中所見的「鯨魚」面具,怪哉,何時他竟會「現實與夢境相通」的功夫了?藍之搴不忘自嘲著。
事實上,那只面具就像是將他的魂魄勾了去似的,使他愛不釋手,原本他頑固的不想屈服於夢境,但最後還是投降了,誰要那只面具太特別了,臉上剛毅的線條及曲線,就像是他的翻版,又夠酷!
禁不起心中的那股悸動,他還是買下它了。
「希望你能給我帶來好運!」他兀自叨念著。
更令他產生遐想的是,夢境中那個帶著蝴蝶羽翼的女孩兒會出現嗎?
第三章
「小凡,組長要你進去,好像有什麼特別的任務喲!不錯耶,你的夢想就要實現了,不再只是個『花瓶』杵在座位上了。」
七仙女中就只有方羽儂與她調派為同一組——刑事組偵一隊。因此,更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己了。
「真的嗎?太好了,我就不信我比不上大呆,他每次都笑我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女流之輩,這下子,我可要出頭了,順便殺殺他的威風。」
殷凡得意忘形的跳起來,根本忘了潛藏在任務背後所看不見的危險。
「其實,大呆說的也沒錯,很多事情是我們女孩子沒辦法做得好的,就拿力量及膽識吧!可能就比男人差了一截。」方羽儂倒沒殷凡這種雄心壯志,說的也挺坦白的。
「咦,你怎麼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而且,還是長那個大呆的志氣,我可不贊同你的想法,這次,我一定要轟轟烈烈的完成一項壯舉才行。」
殷凡可是女性主義的奉行者,她向來不喜歡太過自大跋扈的男人,但就只有他……卻讓她忘都忘不了!
「行,快進去吧!別讓組長等得不耐煩了,到時候一氣之下換了人,你的夢可就破滅了。」方羽儂不忘提醒她千萬別讓興奮沖昏了頭。
「哎呀!我怎麼給忘了呢!謝謝你的提醒,若一切0K,晚上請你吃飯。」殷凡輕拍了下方羽儂的肩膀後,便輕快地往組長——張克城的辦公室飛奔。
方羽儂亦給她個鼓舞的笑容。
殷凡在組長辦公室門外深呼吸了三次,才輕輕叩了一下門。
一陣沉緩的嗓音說了聲,「請進。」
殷凡這才推門而入,眉眼間堆滿了自信的笑容,「組長,您找我有事?」她心裡暗忖:這叫「以不變應萬變」!
張克城這才抬起頭,仔細凝睇著眼前這位美麗聰慧的女孩,從她調進他們這一組的那天起,他就注意到她了,只不過,漂亮的花瓶一直不是他重用的人才,所以,近一個禮拜下來,還真是埋沒她了。
直到方才十分鐘前他接獲了一個線人密報,今晚在「歐香大酒店」有個隆重盛大的「化裝舞會」,然而,實際上他們玩的是當年曾轟動流行一時的「鑰匙配對」遊戲,坦白說,若是一些成年人搞的噱頭,他們做警察的也無法干涉,但事實上,他們玩的不僅是化裝舞會、配對遊戲,裡頭更蘊含著一個重大陰謀,那就是——雛妓交易!
在面具的掩飾下,瞧不見每個女孩兒的容貌、年齡,他們更於事前給了她們某種藥物的控制,使得那些年輕女孩兒一時身不由己。
在男性方面,他們更是約來不少紳士名流、商場大富來參加這項「盛會」,因為不會洩漏個人真實身份,所以,大伙都爭相參與這種充滿刺激性的遊戲。
更令人倒絕的就是,他們還商請來不少著名的「午夜牛郎」來指導那些女孩兒該怎麼套牢那些富賈名流的心。
況且,還聰明的以遠近馳名的「歐香大酒店」當場地,更冠冕堂皇的套上個「化裝舞會」的名目,再加上各階層著名人士雲集的場面,警方就算想來個臨檢或突擊,也不得其門而入。
因此,張克城思慮片刻後,所決定下來的偵察方式就只有——臥底了。
那名可靠的線人,自動願意帶領他們的女警隱身在其中,然而,眼看他們偵一隊裡就只有殷凡及方羽儂的外貌及身材夠標準,但方羽儂稍缺的就是膽識,因此,這個重責大任就只好落在殷凡的身上了。
雖然第一次讓她出任務即挑上這麼危險、重要的事,但對張克城來說,也是前思後慮想了良久才決定的,畢竟,現在願意參加軍警訓練的年輕人是愈來愈少,而殷凡可算是其中難得的奇葩。只待稍加給予訓練及經驗,對她日後的警察生涯會有不小的幫助。
「我這裡有個任務想交給你,很急,就在今晚,而且危險性滿高的,上面也很重視它,因此,最好不能有失誤,你願意接受嗎?」
張克城又低下頭,翻了翻桌上的檔案,徐徐道來。
殷凡二話不說,馬上開口道:「我願意!」(說的還比在教堂前結婚的那一句還溜,想必她很在意這次的機會。)
「那好。」他會意的點了一下頭,即將桌上的卷宗交至殷凡手中,「以最快的速度看完它,之後的事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是。」
殷凡接過手,打開手上的檔案,臉色隨著字句的轉換也變得一陣青一陣白的,簡直難以相信的問:「組長,難道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
張克城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道:「有什麼問題嗎?」
殷凡歪著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那種表情就好像是說:你是瞎子嗎?這種問題你還好意思問。
但終究她還是沒將那麼惡劣的話說出口,只是無奈的歎了一句,「這不就跟當花瓶一樣嗎?穿著華服、戴著面具,這樣就可以辦案了嗎?我才不相信呢!我告訴你,我寧願閒著,我也不再當花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