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愈描愈黑喔!」
「你這小子。」達爾往他胸前送他一記肉槌子。
「行了,我可不想住進醫院呀!」之搴護著胸口,佯裝投降狀。
見達爾笑了笑又坐回原位,他也才回復正經道:「告訴你一個消息,『鯊魚』說過些時候我們有個同伴要從台灣過來,聽說是為專門對付大毒梟而來,他叫做『海豚』。」
說實話,雖同為北海組員,有很多都彼此未照過面,因此多年下來均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海豚?這個夥伴一定很可愛羅!什麼時候來?」乍聽這個奇怪的外號,達爾倒想盡快見見他,畢竟從事這行已經五年了,他們大多是各自行動,彼此少有聯繫,能多認識一個同伴也是蠻好的。
「這個鯊魚就沒交代清楚了,他只是叫我們要有心理準備,由於這次的毒梟案挺棘手的,所以要我們盡量予以配合,到時候還得讓你去接機。」
「我?那纖纖——」達爾怕他到時候會分身乏術。
「放心,有我。」之搴給他一個「安啦」的表情。
「好吧!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候再說了。」達爾閉上眼,輕輕聞著手上的烏龍茶,好久沒去「磕茶」品茶,突然間,他好懷念那個地方,纖纖也應該會喜歡那兒吧!
第四章
纖纖自學校回來後,臉上很明顯的堆滿了笑容,有時獨自沉浸在幻想中,有時又嗤嗤笑出聲還渾然未覺,這一切異於平常的表現,不僅達爾看出來了,就連少腦筋的大牛他們三人也感受到了。
「龍,你難道沒發現纖纖小姐今天好像有點怪怪的,動不動就笑咧著一張嘴,我好久都沒見過她笑得那麼開心了。」
最粗綿條的藍波,最後還是拗不過心中的好奇,開口發問了。
「我知道,但我認為她若是願意說出來與我們分享,那麼她就會說,我不想逼問她。」達爾悠閒地坐在沙發上,擦拭著手上的槍枝,雖然他有著探究纖纖心靈深處的喜怒哀樂的慾望,但是現在他應該做的是全心全力防禦歹徒的進犯,而不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要是纖纖小姐有什麼出乎意料的危險舉止,我們不就不知道了嗎?到時候若來不及阻止,豈不是很糟嗎?」藍波搔搔耳朵,對於達爾所講的什麼「願意分享」的邏輯他是搞不懂,他沒念過什麼書,只知道保護小姐是他的責任。
達爾詫異的抬起頭望著藍波,突然對他們三人產生一股敬佩之情,想不到單純的他們護主的心思竟是那麼強烈,對於這點他倒有些自歎弗如。
「藍波,你們真有心,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那麼我就放心了。」藍波吐了一口氣,頓時輕鬆了不少,因為他們都非常相信達爾。
他們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後,纖纖這才蹦蹦跳跳的從樓上跑了下來,「達爾,你看這是什麼?」她歡欣鼓舞地揮動著手上的一張小小的紙片。
「我不知道,但由你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它對你來說一定非常重要。」達爾站起身與她平視,欲捕捉她眼底的喜悅神情。
「你真厲害,我期待它已經好久好久了,今天終於讓我給等到了。」她漾著徜徉在幸福裡的笑容,快樂地飛舞著。
達爾有一瞬間迷失了!迷失在她卓約青春的風華中,大廳就像是她的舞池,舞池中的她拉起小圓裙的裙擺快樂的繞著圈,只要看一眼她的臉,任何人定會沾染上她那股快樂的氣息。
「等到什麼?」向來不好奇的他還是問了。
「你瞧,就是它。」纖纖終於將那張暗藏玄機的紙張遞給他了。
他低頭一看,只看見幾個不足為奇也沒啥好興奮的大字印在上頭。
英國著名琉璃創始人班森·強,率領他的「琉璃魔工園」及近年來一些膾炙人口的作品來美,將於十一——十五日連續五天在紐約哈爾仕文化藝廊展出,歡迎有興趣的朋友們共襄盛舉——
「就這個能讓你高興成這樣?」達爾依舊覺得不可思議,道:「據我所知,班森·強已年愈七旬了,你該不會是對他有興趣?」
達爾搖搖頭歎息的想:這個自幼喪父的小女孩八成有戀父情結,不過照班森的歲數,當她祖父都綽綽有餘了,真搞不懂這些小女生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思想!
也不能怪達爾會那麼想,畢竟這年代有太多小女生迷戀偶像的異常現象,所以他直覺纖纖也就是其中之一。
「哈……」此語一出,卻引起她的捧腹大笑,還笑得眼淚四溢,一副痛苦不已的樣子。
「你——」他攢起眉,發覺她今兒個還不是普通的不對勁。
她好不容易勉強收拾起笑容,但卻依然呼吸困難的說(因為剛才笑岔了氣):「我對老頭子沒興趣,倒是對那些亮閃閃、晶盈剔透的水晶琉璃著迷不已,我已經和同學約好要去看展覽,不准你不答應,懂嗎?」
「你就這樣私自跟同學約好了才來知會我,你有沒有把我看在眼裡?」陡地,他發現自己的措辭有些怪異,連忙又補上一句,「你現在生命的所有權是我的,不准你把它當兒戲。」
「什麼我生命的所有權是你的,我收回行吧!不管你怎麼講啦,反正我是去定了!」
纖纖氣憤難當的暗忖著,他以為他是誰呀!別以為救了她一次,她什麼都得聽他的,別的事還好商量,但這次展覽可讓她期盼了整整一年了耶!要她放棄是絕對辦不到的,雖然她很喜歡他,但他也不能那麼不講理嘛!
「不行!」他口氣強硬,冰冷如鐵。
「我非要去!」她也對他吼回去。
「好,那麼咱們就試試看誰會屈服。」他的眼神寒光四射,有股不容忽視的氣勢。
「你!沈達爾我討厭你,我恨你,一輩子都不想再見你!」纖纖幾近絕望地向他厲聲斥喝,硬是壓抑著那股即將崩潰的淚水,倏然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