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他們時,孝堤笑得正開心,而她的笑,頭一回引發了刁慕呈心裡的不舒服。
「你在這。」刁慕呈一臉鐵青的走向他們,他的開場白及風雨欲來的口吻讓他活像是抓奸在床的丈夫。
「慕呈,你也來這吃飯啊?」孝堤和汀宇雙雙抬眼看他,感覺有點意外。
而汀宇除了些許的意外表現外,並無其他的情緒反應,這使得刁慕呈更添狂焰的火花。
還真虧他刁慕呈當他是拜把的哥兒們,而他居然和自己同爭一位女人,並毫無一絲半點的愧疚或是歉意,這朋友真是白當了。
古孝堤在短短的幾秒鐘裡,便感應到了慕呈心裡的不舒坦,她吶吶的把視線穿過慕呈的身子,尋找和他一起來的同伴,看究竟是跟誰來吃飯的,竟引發他這麼的不舒服。可是她輕掃一眼現場,並沒發現落單的人。
「你跟誰來的?」古孝堤詢問慕呈。
「一個人。」他老大不高興的往古孝堤身邊一屁股坐下,「吃飽了沒?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了,我送她回去就好。」康汀宇揚著笑意說。
要你多事?刁慕呈惡狠狠的掃了汀宇一眼,反應是直接的,不加修飾的,彷彿他們之前的友誼只是個笑話、是個夢幻,風一吹就散了。
「慕呈你怎麼了,怎麼今天火氣這麼大?」古孝堤不解,他是在氣什麼?
刁慕呈沒有回答,他橫了桌面一眼,看見桌上的茶凍,知道孝堤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於是他二話不說的便拉了孝堤走人,絲毫無視於汀宇的存在,有心有意的要把汀宇晾在一邊。
「怎麼了呀,慕……對不起汀宇我先……」沒頭沒腦的古孝堤,只匆匆留下幾字不完整的句子,然後人像是被陣風給捲走了般。
哇!怎麼這回這麼有效率,再不見溫吞了!阿崇回去是跟他說了什麼?康汀宇驚奇的望著慕呈離去的背影。
他怎麼就這麼倒楣,難得一次和孝堤單獨吃個飯居然是這種結局,而且這是他第一次的求愛行動,沒想到才第一次就漏了光,這死阿崇,怎麼剛好吃個飯都會湊在一塊。
唉,也好啦,吃了這頓飯,他才發現孝堤的心根本就容不下除了慕呈以外的任何男人,否則也不會一口回絕他的求愛,看來他和孝堤注定了只能當朋友,算了,這樣也好,少了個情人,多了兩個朋友。
只是不知道他們今天會進展到什麼地步?看來在慕呈沒有更積極的行動前,他和慕呈的這段友誼暫時是不保了。康汀宇已經有些許的心理準備了。
※ ※ ※
在車上——
「慕呈你是怎麼了,怎麼對汀宇發那麼大的火?」古孝堤在車子上路已有了一段後,才開口問。
「他活該,那賊小人。」刁慕呈的口氣是立即的,而且是恨得牙癢癢的。
「他對你做了什麼,要你這樣罵他。」古孝堤兩道細後都攏在一塊了。慕呈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古怪極了,他不是這種讓情緒左右的人,可是怎麼現在他像是氣得頭頂都冒煙了,難道事情真如汀宇說的?
「他明知道你是我的,他還去招惹你,這種朋友真該下十八層地獄!」
「什麼,你剛說什麼?我是……你……」
「對,你是我的,你古孝堤是我刁慕呈的女人,是一輩子的伴侶、一生的情人,康汀宇那小子明知道我已經在計畫婚事了,他居然還……」
「慢著、慢著,等等……」古孝堤感覺自己的腦袋遭雷劈了一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的舉手喊停,「等等,我們先回到第一句,你……」
「你……你車先靠邊停下來。」此時的她需要鎮定,她不想讓身子的晃動及窗外的轉換分散她的注意力。
而刁慕呈也依言將車子靠邊停下。
「好了,我們回到剛剛的話題,你……剛說什麼?」古孝堤屏息集中所有的注意力。
「我說……」算了,用行動表示比較快。刁慕呈一把抄過孝堤的後腦勺,然後對準目標的欺上她的兩片唇瓣。
唔!古孝堤嚇到了,她不敢置信的撐大了眼珠子,看著慕呈現在的行為,她的身子僵硬的固定在座位上。
「這就是我的答案。」刁慕呈在孝堤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放開她的唇,然後定睛望進她的眼底深處,用堅定的信念,喘著大氣沙啞的吐了這一句。他身體激起的慾望沒有讓他等孝堤反應的時間,他無可自拔的再貼上她的唇瓣,吸取著她的芬芳,挑逗著她木吶的舌根。
她該推開他的,她要推開他,她得推開他的,可是……孝堤渾身軟綿綿的提不出一絲勁道來做任何事,她感覺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有股被融化的跡象,更何況……她心裡的抗議聲音根本是微小的聽都聽不見,那一丁點反對的念頭跟慕呈所激發的狂妄一比,她感覺自己是海邊的一小粒沙,被慕呈這波洶湧的浪濤一卷,她只能無力的跟著他起伏,徜徉在他的懷抱裡,直到他願意放下她為止。
原來,親吻可以有這樣的醉人,可以牽動身體的神經,觸發感官的渴望,還可澆灌乾涸的心靈。為什麼她初戀時的吻就沒這樣,沒這種恍然若醉的飄飄然,這樣的暈陶真是迷人……
古孝堤開始混混沌沌的,連接下來自己是怎麼出了車門、進了店裡,她都是恍恍惚惚的。整個事件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感覺真好!
※ ※ ※
今天輪到全天班的方薰羽,在中午便收到以文打來的八卦內幕了,說是孝堤和汀宇去餐廳吃飯,慕呈趕去攔截阻擊,所以要她在孝堤來上班後,報告最新的消息回去。
孝堤進門時是慕呈牽著進來的,而孝堤才一進門方薰羽便看到重點了,非常可疑又暖昧的重點。瞧孝堤那對紅腫的雙唇,八九不離十也猜得出發生了什麼事,反正再怎麼樣總不會是汀宇好膽的對孝堤偷腥,絕不可能,所以看慕呈臉上散發的勝利加不安,再瞧瞧彷彿被嚇得不輕的孝堤,這兩人的行徑就表示終於上一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