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的話,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明天早上起來要是他身上有什麼傷痕,可不能怪她唷。
古孝堤走出車門,繞到另一邊的車門邊,使勁的擰著慕呈,並用力的拍打他的臉,「慕呈,起來了,慕呈——」
「嗯……」
「起來呀,慕呈,我們到家了。」古孝堤乾脆直接拖他出來,「喂,醒醒呀。你先清醒兩分鐘走進房間好不好?」
「嗯……不要吵我……還沒……天還沒亮?」刁慕呈好不容易撐開眼皮一下下,在確定天色還是黑色之後,他又放心的睡去。
「喂喂,別又睡著呀,你得先走進家門。」古孝堤困難的撐著他強壯高大的身子,蹣跚的朝刁家走去。
搞什麼,沒喝酒也能這樣,那要喝了酒不就更是一醉千年,永無清醒之日了。
刁慕呈沒有意識的任由古孝堤撐著走,一顆腦袋沒有支撐力的靠在她潔白的頸子上,平穩有規律的鼻息在她耳邊呼呼著。
照說怕癢的古學堤應該是避開這姿勢的,但是,她自己也不懂,為什麼自己好像喜歡這種觸碰,甚至會覺得一股燥熱從耳根子延至全身。
這是……什麼感覺?以前也常和慕呈有這種近距離的接觸,但是,都沒這種異樣呀。
「不要吵我,我要……睡……覺……」連走路都能睡的刁慕呈喃喃自語的在她耳邊嘀咕著。
「你啊,這麼能睡,以後你老婆一定很可憐,怕是生了孩子也沒能有夜裡用腳泡牛奶的特權。當你老婆真可憐,以後要有女人願意嫁你,我一定先嚴重的警告她。」古孝堤無奈的扶著這個超級大睡豬,看著明明不用一分鐘就可以到得了的門口,為什麼她卻像是走了一個晚上。
好不容易古孝堤終於艱苦的把慕呈帶進家門了,但是卻因家中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而不小心絆倒。
「哎呀!」
兩人緊貼著的身軀在地上滾了兩小圈後,她無辜的被慕呈壓在身下。
「哦,拜託,這樣都不醒!慕呈,慕呈,你快醒醒呀。」
刁慕呈的眼皮又勉強的撐開兩秒鐘,看見的仍是黑漆漆的一片,於是他抱緊懷中那軟綿綿的「棉被」後,稍稍換個姿勢,右腳跨著「棉被」又沉沉的進入夢鄉。
「喂,你怎麼這麼能睡,刁慕呈,你快給我醒醒呀。」
「唔……好了……不要……」
刁慕呈在喃喃的嘀咕完一串孝堤聽不懂的夢話後,他睡得更沉了。
在夢裡,他夢見了他的洞房花燭夜,可是他卻急得找不到掀頭巾的桿子,所以一整個晚上,他都在忙著找桿子好看新娘……
這是一個很可笑的春夢,早上起來的時候,刁慕呈自己發笑的回憶著。
※ ※ ※
第二天一早的古家,早餐的氣氛很詭異。古孝堤一坐定位子,便感應到同桌的父母及弟弟憋不住的嘲弄,即使他們嘴裡不說。
她當然也不會去多問,通常遇上這種事,話最好不要多,這是她累積了二十六年的經驗,她不會笨得自己去晾開話題。
不過,這並不代表,話匣子非她來開不可。
「孝堤,去找慕呈過來一起吃吧,他們家都沒人在,他自己一個人也不好弄東西吃,你去叫他過來一起吃吧。」古媽媽魏芸吩咐著說。
「沒人叫得醒他的,再說要是他餓了自己也會處理。」古孝堤簡短的回答,臉部肌肉盡量保持平衡。不顯現出自己的情緒表情。
「怎麼這麼說呢?都這麼熟的鄰居了,像是一家人一樣,他們家都沒人在,我們關心他也是應該的呀。」古爸爸古庭然也一臉平和的說著。
「對呀、對呀,我去叫刁大哥過來好了。」小孝堤六歲並別有所意的弟弟古孝倫馬上放下碗筷,熱心又急切的跑向隔壁。
幹啥呀,此處無青草,偏養多嘴騾。
「爸,媽,昨晚的事,你們不要有太多的遐想。」古孝堤淡淡的說著,她知道昨天那種暖昧的畫面足夠讓她的家人聯想到他們兒孫滿堂的天倫畫面了。
刁幕呈!全都是他害的……
要不是他怎麼都叫不醒,還抱著她不放,也不會讓隔壁要就寢的父母看見刁家大門未關的情況,以為是遭宵小的急急趕來,就正巧撞見了他巴著她不放的極其曖昧行為。
她曉得兩家的父母都盼著她和慕呈能擦出愛的火花、甚至在他們襁褓中就八股的學古人私訂兒女婚姻。嗟!都什麼世代了,在二十一世紀正常的長輩們哪有人會做這種事?況且人家老祖先們是指腹為婚的,而他們這兩對為老不尊的父母卻只是在一個中秋節的夜晚隨性對著那圓月說的,天底下有這種事嗎?
古孝堤愈想愈覺荒謬,唉……
「孝堤,一大早就歎氣會倒楣的哦!」才一進門就見古孝堤低頭歎氣的刁慕呈,立刻宏亮的笑著她。
「睡豬!還知道起來呀!」古孝堤沒好意的瞅他一眼,便低頭繼續扒著自己的碗。
「來來,慕呈快來吃,我已經替你先添好粥了,已經涼了些,快吃吧。」魏芸笑瞇瞇的把碗筷挪到他面前。
「古媽媽,謝謝,一早就能吃到你煮的美味,我今天的心情就好大半了,相信我今天的運氣一定很好。」和古家熟絡非常的刁慕呈,一見面就給女主人送糖吃,惹得魏芸眉開眼笑。
「你這小子呀,就是嘴巴甜,讓古媽媽想不疼你都難呀。」
「刁大哥。看來我要向你好好學學,你這等功力我怕是得再練個十年。」古孝倫崇拜的湊在刁慕呈旁邊讚揚著。
「臭小子,小小年紀不學好,淨學那些不正經的……」古孝堤冷冷的給了弟弟一個警告。
「幹麼呀,孝堤你人不舒服嗎?怎麼一早臉色就這麼難看?」不知情的刁慕呈,壓根不曉得昨晚的事情,他關心的問著。
「只是沒睡好……」古孝堤幾乎就要咬牙切齒的發音了,這傢伙居然一臉輕鬆的沒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