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稀客啊!今天是黃道吉日嗎?怎麼半年以上沒聯絡的朋友全都一古腦兒在今兒個出現了。」
石奔走向前,給他一個大擁抱。
裴嘜杉好整以暇的坐在角落,仔細端詳著眼前的這位叫「阿耀」的男人,他就像是個急驚風般的闖了進來,神情焦躁,彷彿遇上了什麼無法解決的大麻煩。
忽然,他發覺這個人很面熟,像是曾在哪兒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而今,他就等著看石奔如何幫他解決那難纏的問題了。
「你是知道的,我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完了,我真的完了,我收到了一封黑函,裡面的言詞狠毒,目的是想要我們『陳氏』交出一件剛研發成功的機密程式,否則,他說將徹底把我們陳氏打倒。」阿耀像是火燒眉毛似的侷促不安。
陳氏企業!裴嘜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香港排行前十大企業之一「陳氏」的小開陳東耀。
「拜託,你別大驚小怪,搞不好是一些無聊的人惡意攪局。」石奔不以為意,他太過緊張。
「絕對不是,那字跡我認得,上個月我也收到一封指明要毀了我們設立在澳洲分廠的信函,果然不到三天,澳洲分廠就被一場莫名的大火給燒成一片廢墟,那字跡就跟我今天所收到黑函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這就傷腦筋了,對方也許是蓄意要整垮你們。」石奔搔搔腦袋,這才認為事有蹊蹺。
「不知貴公司是哪件研發案讓那些人如此的感興趣?相信它一定會對其他企業造成極大的的影響吧!」
隱身在一旁,沉默許久的「電鰻」裴嘜杉,出其不意的開口道。
「你是?」陳東耀倏地轉過身,深深感受到說話的這句男子那炯然灼然的視線是那麼的有壓迫感。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享譽國際『北海情報網』成員之一的『電鰻』裴嘜杉,你可以坦白告訴他,或許他能幫得上忙也說不定。」石奔在一旁猛敲邊鼓,卻慘遭裴嘜杉的一記白眼。
「北海?天呀!我真的遇上救星了。你真的可以幫我?那太好了!」他忙不迭地握緊裴嘜杉的手,又驚又喜的說:「是這樣的,這半年來,我們陳氏一直籌備進軍美國市場的計劃,正好就在這時候,公司全力開發出一種精密科技,對於目前醫學上一些無法檢試出的病菌,可以非常精細的將它找出來,如今它已成為美國醫學界重要的話題,而且已有不少代理商與我們秘密接洽中,最保守的估計,這項產品至少可以為我們的公司賺上百億元港幣。」
「這就難怪了。」裴嘜杉沉吟思索著。
「北海的事我也聽說過,只要你能幫我,我想,我一定能渡過難關的,求求你!」陳東耀露出一臉祈求之色,搞得「電鰻」不知是該答應,還是拒絕,於是,他那怨懟的眼神又瞟向石奔。
都是這傢伙惹的禍!
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還一副事不關已,深感興趣的模樣,還真欠K呀!
「好吧!不過,這件事我得做深入的瞭解,咱們找個隱密的地方談吧!」臨去之前,他還不忘送給石奔一個「你也逃不過」的眼色。
當然,這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陳東耀了,他總算找到了救星。
???
「陳先生,現在你可以說說看,你有什麼計劃!」
在裴嘜杉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一間位於巷口內的小茶坊,裡面的佈置淡雅清爽,很合裴嘜杉的調調,兩邊暈黃的投射小燈相互照映著,形成一股若有似無的交錯網,走進裡面,就像投入一個迷離的網中,將自己幽禁在裡頭,在完全無干擾的情形下把心情放輕鬆,裴嘜杉就常暗笑自己是一個很喜歡「自投羅網」的人。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它很靜,靜得可以讓你忘了自己,它就是「靜籬」。
「計劃我倒是沒想過,因為在遇到你之前,我根本一點主張都沒,哪來的計劃呢?」陳東耀從實招來。
裴嘜杉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眼眸中更顯得撲朔迷離,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這種表情一出現,即表示已想好了對策。
「你們這項產品,公司裡每個員工都知道嗎?」
陳東耀思考了一會兒說:「應該還不至於,因為我們與美方聯絡時都以『極機密』件在進行著,保密程度還算不錯。」
「那麼,從事這項產品開發的人應該知道?」裴嘜杉正在抽絲剝繭,想概略找出事情的癥結所在。
「他們只知道它成功了,但並不清楚我打算與美方聯繫,而且,那些人大多是跟隨我多年的老臣,我很信任他們。」
「難道裡面沒有一些新進的科學人才?」
裴嘜杉不相信光憑幾位「老臣」就能開發出這種高科技的東西。
「裡面是有幾位新進科學家,他們的確是幫了不少大忙,不過,我認為他們沒必要這麼做,因為東西是他們發明的,若真要叛變,早就可以叛變了,我相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說的頭頭是道。
「你那麼確定?」
「當初他們進公司之前均立過保證書,我想,應該還不至於吧!」陳東耀也沒頭緒了。
「先撇開這些不考慮,我再請教一下,除了研發部的人外,還有誰知道這項發明?」裴嘜杉繼續問道。
「經理級以上的職員。」
「那好,你盡快準備好一份他們的詳細資料給我,包括研發部的人員。」裴嘜杉很果決迅速的說,眼中沒有半點遲疑。
「裴先生,你是懷疑我們公司有內奸?」陳東耀顯然有些不可思議,坦白說,那些職員當初都是他親自面試的,也跟了他好些年後,有了不錯的表現才升上今天這個位置,依他對他們的認識,他們不應該會是這樣的人。
由他變化莫測的表情看來,裴嘜杉頗能意會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於是,他立即補充道:「我不否認這只是我的揣測,當然還有許多方向要偵查,不過,我認為由最近的開始才是最容易的;身旁的雜草拔除後,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專心調查以外的人和物,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