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放在自己身上。」展妍二話不說的就推開它。
「對呀!你千萬不能這麼做,難道你不怕她——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對呀!」不是石奔不信任展妍,而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呀!再怎麼說她也是展天祥的親外甥女,不好,她要是交給那賊人不就什麼都完了,到時不僅裴仔的名聲不保,更連累了「北海」這些年來好不容易在黑白兩道上所建立的信譽。
「你懷疑小妍?她不會的。」裴嘜杉毫不猶疑,用一種篤定的口氣說道。
「杉,你交給石大哥好了,為了避嫌,我不收,而且,我也不走!」她不是賭氣,也不是氣石奔的不信任,只是害怕東西在她手裡更麻煩,而且,她目前在意的唯有裴嘜杉的安危。
「不行,我一定要交給你,因為我信任你,當然,我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這僅代表我一個人的名聲,也代表了北海。石奔,帶她走!」他轉過身,不想再面對她一臉鬱鬱不樂。
「杉……」她都快哭了。
「帶她走!」
無奈地,石奔只好挾著展妍的手臂,無視於她的怒吼及拳打腳踢,硬是將她拉了出去。
當展妍的叫喚聲遠離後,他這才緩緩的回過身,雙眼流露著濃烈情意,輕輕說道:「等我回來!」
???
將展妍送回裴嘜杉的住處後,石奔仍是放心不下,他叮嚀說道:「小妍,你就乖乖待在這兒別亂跑了,我回去看看裴仔,我想,他應該需要人協助才對。」
「我也跟你去。」展妍死命的想跟著他。
「小姐,你當我是吃飽了沒事幹嗎?開車帶你來回跑,再說我要是真的把你再帶回去,準會被裴仔狠狠刮一頓的。」
石奔對天花板翻了一記白眼,拿這個小女人真是沒辦法;他硬是猜不透裴嘜杉向來精明的腦袋,怎麼會看上這麼個煩人的小鬼。
「我本來就不想回來嘛!還不是你把人家給架回來的。」她噘起小嘴,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石奔聳了聳肩,心裡直喊冤枉道:你們瞧吧!現在錯全都在我身上了。
「反正我不會再帶你回去,而且,你身上有著裴仔所托付的東西,可別亂來呀!」
「可是,我真的好擔心——」
「你還是多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去看看就回來,可別在我不在的時候出差錯喲!要不,裴仔可會宰了我的。」
他邊交代邊往裴嘜杉的房裡走去,並從他的衣櫃底下翻出了幾把小型手槍。
展妍瞪大了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瞧著那一把把擦得發亮的槍枝,臉都快嚇綠了;再怎麼說她也在這裡住了兩、三個月了,竟然不知道與她同待在一個屋簷下的除了裴嘜杉外,還有它們!
石奔瞟了她一眼,「別大驚小怪的,裴仔有幾支槍算什麼,告訴你,他不僅有槍,還有更先進的武器呢!」
「我知道他的身份,但我從沒有見過他用它們呀!」
「那是因為他向來宅心仁厚,也明白自己的射擊從未虛發過,所以,深怕自己會在控制不住的情緒下誤傷了別人,所以,除了麻醉槍外,非到必要時,他絕不使用它,而且,從那件事發生以後,他只要一拿到真槍,就會戰粟不止——」
石奔的心神彷彿飄向很遙遠的地方,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展妍不語,只是睜著詢問的眼神,想知道這件事的緣由。
「大約在五年前,他由於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在一場緝兇的過程中,中了對方的陷阱,一時不察,錯殺了人,更糟的是,那人的妻子竟因為丈夫驟逝無依無靠繼而帶著一對稚子自殺。試著想想,年方二十三歲的他怎能忍受這種打擊,所以,從那以後,他再也不用槍,用麻醉槍,至於這些槍只是我們逼他帶在身邊以防萬一的,根本不知道他會不會用。」石奔娓娓訴說著這段往事,眼中有淚有痛。
「這麼說,他現在身上一定也沒帶槍!」展妍聽得精神欲裂、淚流滿腮,她不敢想像,倘若真是這樣,現在的他不知有多危險。
「所以!我才要急著趕去。」他挑了幾件傢伙往身上一放,準備出發了。
「石大哥!」
「還有什麼事?」他無奈的又停住腳。
「你一定要帶嘜杉平安回來。」若不是她還有事要辦,展妍說什麼也會跟去。
「這還用你說,我一定會盡力的,你只要好好保管好那東西就行了。」展妍望著他走遠的身影,摸了摸口袋裡的東西。是啊!她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做呢!或許這樣可以讓裴嘜杉脫離危險也說不定。
???
趁著陳氏的員工們尚在烤肉區未回,裴嘜杉趁隙潛進了林牡丹的房間,想試著從她身上找出一絲蛛絲馬跡,以便瞭解這件事除了展天祥及她之外,還有誰在這裡頭插上一腳,甚至想找出他們所謂的黑道雄究竟是誰?
就在他專心收集線索的同時,後面的木門倏地被人給踢開了,他感覺得出自己的背後正有一把槍指著他的腦袋。當然,這早已是他預設的情況,他正在等著她呢!
「把手背在後腦轉過來!」那人開口了。
果然是她!林牡丹。不過,就憑她想逮住他,必定又是一則天方夜譚了。
他徐徐轉過身,當她看見誰是竄進的偷兒時,也一時愣住了。他進她房裡鬼鬼崇崇的幹嘛!難道他已經……
「你知道了些什麼?」她收起笑容,改以疾言厲色。
裴嘜杉卻一派輕鬆的回她,「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現在正在查。」
「你到底是誰?」林牡丹把手上的槍拿的更緊,也瞄的更准了。
「裴嘜杉,你的副總。」他在她面前打著哈哈。
「不要耍嘴皮子,快說。」她霍地緊張了起來,因為她發現眼前這個沉著冷靜的男人絕非泛泛之輩。
「無可奉告。時間到了,換我問你了吧!」
當林牡丹還未從他這句話中會意過來時,裴嘜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早已藏在後頸的麻醉槍,對準她的右手虎口射出,才一眨眼工夫,她手上的槍已落地,更在她尚來不及驚訝的當口,他已逼上前制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