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卻在兩年前,江羽文不小心目睹到黑道販賣毒品的交涉過程,而成為警方所保護的秘密證人。怎奈,警方的保護措施終究敵不過黑道防不勝防的暴力行徑。江羽文因此而落入他們的手裡。
最後,江濤在黎德揚的幫助之下,透過層層關係找到了「北海」幫忙,當下「鯊魚」立即親自接下這個案子。
但天不從人願,由於救援的時間太晚,當鯊魚找到江羽文時,他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在綁架者的懷裡。挾持他的是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的男人,他一手拿著槍指著江羽文的腦袋,一面對鯊魚怒喝著,「他已經快死了,你們已經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抓我們老大了,哈……」
聞訊趕來的江、黎兩家所有的人,都以祈求的眼神看著鯊魚,並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向豐。
鯊魚了爭取醫治江羽文的時間,於是掏出槍準備對準那男人的手臂射出,趁機救回江羽文。
怎料,當他才剛舉起槍時,一聲貫徹心肺的槍響令在場每個人的心都漏跳了一拍,汩汩的鮮血從江羽文的胸膛流出,就在鯊魚也驚愕住的那一剎那,那男人意思舉起槍抵著自己,口中喊著:「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而後便舉槍自盡。
鯊魚陡地放下槍,雖然他臉上戴著面具,但黎語靚可由他犀利的眸光感覺到他莫可言喻的挫折與憤怒;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徐徐開口道:「我根本沒開槍,他不是我殺的!」
隨即,他回頭想去追真正的開槍者。
江濤這時才從驚嚇中回神,衝上前抓著鯊魚的衣襟,阻止了他的行動,並用戰慄的聲音吼著,「你騙人,明明是你想殺那個男人而誤殺了我的兒子,你不敢承認是不是?怕壞了你的名聲對不對?想不到北海的鯊魚也會誤殺人,而那人偏偏是我那倒楣的兒子!」
「我說過我沒開槍!」鯊魚聲音瘖啞的重複說了一次;他再不追,那個兇手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大家都有眼睛,我妻子,還有朋友都親眼看到的,你不要推卸責任!好,我倒要看看你長什麼樣子,是不是因為沒臉見人才戴著這張面具?」
江濤突然伸出手往鯊魚的臉上抓去,卻被他很利落的閃開了,他定定的看向已昏倒在黎語靚肩上的江母,而後視線再緩緩的轉向黎語靚,「我再向你們解釋一次,我沒開槍,更沒殺你們的兒子,請你們相信我。」
而後,他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現場,只留下江濤夫婦對他的怨恨。
但黎語靚卻是很清楚的看見他的槍口根本沒有冒出火花,她很篤定的告訴自己,不是他殺的,他絕沒有開槍。
為此,她當年拚命考上了醫學系,研究解剖學,並將江羽文的傷口深入做比對研究,雖然江羽文的傷口是由前貫穿的,但與鯊魚當時面對他的角度不對,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人早已設計了這場戲想陷害他!
然而她父母與江濤夫婦像是被下了蠱似的,硬是斷定他殺了江羽文,無論她怎麼解釋,依然是徒勞無功。他們總是說:「當時在場的又沒有別人,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沒想到平靜了兩年,事情還是沒有結束。
「語靚,你被他給騙了,我明明看他拿起槍射殺羽文的,無論如何我就是不能讓他再逍遙法外。你別忘了你和羽文的感情,若沒發生這件事,說不定你已是江家的媳婦了,而江濤也不會因為害怕觸景傷情而搬到遙遠英國。」黎德揚握緊老拳,咬著牙說道。
「就算羽文沒出事,我也不會嫁給他的,我——不理你們了!你和江伯伯真是一對……」黎語靚倏地住了嘴,並點把「老番癲」三個字給喊了出來。
「語靚,你給我聽好,不管你要不要,我已經為你訂好了機票,也辦好了護照,明天一早你就飛到芝加哥去找你表哥。」
黎德揚丟下這一句話後,即忿然走出客廳。
「媽,爸真是不講理啦!你幫我嘛!」黎語靚扯著楊喻敏的袖子,撒起嬌來了。
「你跟媽撒嬌沒用,媽的話你爸是不會聽的,還是趕快去把東西整理一下,乖乖的住到你表哥那兒,我們已經和他商量過了,他說會盡力照顧你的。」楊喻敏拍拍她的手,細聲細氣的勸她。
「那我的學業呢?」黎語靚自認鬥不過老爸,語氣開始有點軟化了。
「你忘了,你表哥在美國開了間診所,他這個美國醫學系畢業的高材生,自然有辦法幫你弄個學校讀的。」楊喻敏見黎語靚似乎有點同意了,於是更賣力的勸說,希望她能答應。
「可是——」黎語靚猶豫不決的支吾著。
「別可是了,你不是說很想找機會去美國玩嗎?這正是個好機會呀!」
「看來我不答應是不行!你去告訴爸,我答應去美國可不是向他屈服喲!說不定我住不慣就馬上回來了。」她扁著嘴,表現出一副施以大恩的模樣。
「好,好,好,只要你答應去,我相信你爸什麼條件都會答應的。」楊喻敏高興的拍拍她的小腦袋,「我這就去告訴你爸,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媽——」黎語靚喚住她母親。
「還有什麼事嗎?」
「你和爸真的要那麼雞婆嗎?千里迢迢跑到倫敦去幫人家報仇,況且幫錯了忙,殺羽文的根本就不是『鯊魚』嘛!」
黎語靚抓住最後一絲機會向楊喻敏灌輸正確的觀念。
「你八成是被『北海』的英勇事跡給蒙昏頭了,我們親眼看見的還會有錯?而且法醫也確定子彈是由前面貫穿的,語靚,不要再為那個殺人兇手說項了。」楊喻敏無耐的說了幾句,最後搖搖頭離開了黎語靚的視線。
黎語靚咬著下唇,盯著那扇門,最後忍不住大聲的吼道:「爸,媽,你們最後會後悔!」
???
黎語靚心不甘情不願的背著一大袋母親為她準備的行囊,一步拖著一步,慢吞吞的走出了機場。
該死的楊孟竹!還說答應媽媽要好好照顧她,哪知道她已經在這兒徘徊了快兩個鐘頭了,卻連個鬼影子也沒瞧見,不知道是死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