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已經懷疑我們了?」江濤驚愕地倒退一步,他想:這怎麼可能?他什麼都還沒做呀!
「你以為『北海』那些人只會吃飯睡覺?小心點總是好的。」高基悻悻然的說著,拿江濤這個老傢伙真是沒辦法,原來只是一隻紙老虎!
「好,我會盡力的。」
江濤眼神晦暗了下來,此時心中的糾葛真是無法言喻,他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非得扯上黎語靚不可。
「別緊張,你不是和那女孩父親熟得很嗎?要騙她出來,應該是易如反掌才是,我等你的好消息。記住,後天早上十點半將她帶到坡斯坎大樓地下室,我會在那兒等你。」
高基瞇起眼,盯著若有所思的江濤好一會兒,這才轉身離開了河堤。
江濤腦不中停反覆思索著他的話,兩眼迷捰a注視著遠處霞光晚照的景致——
後天,他該怎麼跟黎德揚交代呀!
???
「珊蒂,電話!」
正在專心聽著「解剖學」的黎語靚,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英文名字,立刻往窗外看出去,原來是教務大樓的凱莉·瓊。
「珊蒂,去吧!一定是什麼要緊的電話,否則凱莉不會叫來的人。」老師和藹可親的聲音緩緩說出後,黎語靚這才站起身對她一笑,離開了教室。
原來「珊蒂」是黎語靚的英文名字。
快速的跑了幾條廊道及小路才到達辦公大樓,黎語靚氣喘吁吁地拿起話,道:「我是黎語靚,請問你是?」
因為她的外國朋友除了同學外,並沒有別人,而現在又是上課時間,找她的應該是她的家人吧!也可能是古子崴,想到他,她就按捺不住地甜甜一笑,發出的聲音也甜得膩人。
「語靚呀!我是江伯伯。」江濤略為抖著音,正在和自己脆弱的意志力交戰著。
「江伯伯?你臨時找我有什麼事嗎?」
黎語靚心弦猛然一震,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現象,他竟會打電話給她,該不會是爸媽發生了什麼事吧?
「語靚,我——」江濤完完全全忘了該怎麼說了,這反倒加深了黎語靚的恐懼感,她以為他是怕她承受不住才訥訥不言的。
「江伯伯,你快說呀!簡直快急死人了,是不是我爸媽他們怎麼了?是不是,江伯伯?」
經黎語靚這麼一提,他才想起自己早就編好的台詞,於是暗自歎了一口氣,把心一橫說道:「你表哥剛才發生車禍,現在正在坡斯坎醫院急救,你父母也趕去了!」
坡斯坎醫院正好在坡斯坎大樓。
「什麼?江伯伯,你再說一遍,我表哥怎麼了?」黎語靚臉上的表情瞬間僵帶住了,她保證一能擠出的就是這句話,她也再的告訴自己是她聽錯了。
「我是說,你快點趕到坡斯坎醫院,否則就來不及了。」江濤唯恐生彎,於是加語氣道。
黎語靚這下全傻了,她忡了半晌後,終於大叫一聲,「不——」隨即衝出了校外,就連凱莉想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來不及。
雖然向來木訥的楊孟竹從不會對她說好聽話,也不會說笑話她開心,但再怎麼說,她也無法接受即將要失去他的事實,畢竟他是她唯一的表哥啊!
???
黎語靚淚痕狼藉地匆忙下了計程車,就在她往急診室內沖的剎那,忽地被一個高大人影擋住了去路。
她可是慌亂得怎麼閃都閃不過,眼前這個黑影就好像粘住她的臉似的,始終擺脫不了,心急如焚的黎語靚只好開口懇求道:「拜託你讓一讓好嗎?我要趕去急診室!」
「你想見你的表哥,隨我來吧!」
這句拉住了黎語靚的注意力,她微微抬起頭,總算看清楚面前站著的是一位穿著醫師袍的男人。
「你知道我表哥在哪兒?」黎語靚下意識拉住他的衣袖急促的問道。
「他們在地下室。」眼前這位沒有一絲醫生仁慈面孔的男人說出這句快讓她昏厥的。
地下室!該不會是太平間吧!他們!難道爸媽也在那兒守著他?
「你們怎麼會在下室呢?」黎語靚面如槁灰,她無法忍受這種噩耗。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這個醫生太沒有愛心了,一臉被倒債的表情,怎麼對她的問話愛理不理的。
黎語靚又氣又急地跟在他後面,但她發現地下室不像醫院,裡面又雜又亂,宛如八百年沒人住過一般。
這下子黎語靚終於感到有異了。
對呀!表哥現在不是看診的時間嗎?而且,他向來不亂休診的,怎麼可能在診所外發生車禍?即使是真的,古子崴也該知道吧!為什麼他沒通知她,反而是江伯伯來通知她?
「我要回去了!」她一回頭,卻碰到另一個更陰森的臉孔,筆直的站在她前面,面無表情。
「我們這兒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高健向高基使了個眼色,高基立即扣住她的雙手,將她壓在椅子上,並用手銬連同椅子銬了起來。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把我騙來這兒?」黎語靚死命掙扎著,面對眼前兩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她是又害怕又緊張,已經完全沒了主張。
「只要你乖乖的待在這兒,少在那亂吼亂叫的,過兩天我們就會放了你。要是你不聽話,小心我殺你了!」
高健用力抓起黎語靚的秀髮,毫不憐惜的扯動著,眼裡除了怒氣,還有恨意。
黎語靚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但她還是大氣不吭一聲,強忍頭皮幾近被撕裂的痛楚。
「高健,別這樣!」高基使勁地拉開高健,痛心的感覺橫梗在胸中。「她只是我們利用的一個餌,你不必把每個人都當成鯊魚。」鯊魚!為什麼又扯上鯊魚了?黎語靚含淚看著他倆。
「你們想對鯊魚怎麼樣?你們跟他有仇?」
「沒仇,只不過是看不慣別人總把他捧得高高在上的噁心樣。」高健啐了聲,獰笑著。
「鯊魚所領導的『北海』一直暗中執行鏟奸除惡的善行,當然為人所推崇,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呢?明明是你心理不正常!」她怏怏不快的說道,已忘了自己是他的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