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還要在這兒討好我?是不是台灣女孩兒玩膩了,所以來紐約找新貨 色?」沒聽他說完,荃荃早已把持不住心中那股怒濤,忿然甩開他的手。什麼東西嘛!有那麼多女朋友還來招惹她。
「你冷靜點嘛!早知道你反應如此強烈,我就不該跟你說真話。」他攔住她欲離 去的腳步。
「你若不說真話,我會更恨你,你這個花心大蘿蔔!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就算 我的智商只有二十,我也不會爭破頭去做你第四圈的女朋友。」
見她真的想離開,情急之下,殷堯只好一個箭步將她摟進懷中,在她耳畔輕聲說:「相信我,你是第一個讓我用心用情的,雖然,以我們認識的時間來推斷,一切都言之過早,但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慢慢瞭解我這個人。」
荃荃似乎有些心動了,她抬首看著他,「好吧!反正我也沒答應要當你的女朋友 ,咱們就從普通朋友做起;至於你那三圈半的女朋友,就看你怎麼處理了。」
他搔搔頭有些促狹的說:「怎麼有人不肯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卻對我那三圈半的女友有那麼多的微詞!」
「你……你欺負我!」她重重的往他腳背踩下去,隨即奪門而出,在她即將掩門 之際,她遽然回首怒罵道:「我就說藍眼珠的沒一個好東西!」
「喂!荃荃——」
殷堯鬱悶地暗啐了一聲,他知道他再也喚不回她了。
他明知道她那麼怕受傷,他明知道她需要真心的關切,自己為什麼還要那麼的口不擇言?
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走出了咖啡館,雖然看不見荃荃的影子,但是殷堯並未忘記身繫的任務,他依舊往亞特蘭區行駛,循著沈達爾給予的地址,他終於找到了孫樵的住所。
這是一棟高聳的獨家別墅,有傲視群雄之感,是那麼冷然不可侵犯。鋁制雕花的大鐵門緊閉著,感覺是那麼的靜謐,只消微微的腳步聲就可破壞這份寧靜之美。
從外表怎麼看都不像是大毒梟的住處,倒有幾分像是元首級的度假之所,華麗卻不俗氣,有幾分簡單,又不失它的格調。
門扉緊閉卻又無人看守著,殷堯心想,這其中必定有不少保全系統,要不也會暗藏機關,否則,憑孫樵的謹慎,哪可能將他的賊窩就這麼輕易示人呢!
門邊的一座石塊上大大的寫著三個字——松樵園,的確和裡面鬱鬱蒼蒼的松樹相得益彰。
殷堯小心翼翼地將四周環境勘察了一遍,將特殊的景象特徵牢牢地記在心裡面,之後,他才滿意的離開了。
回程的路上,他不忘搜尋荃荃的身影,因為她也住在這兒,若有緣,他應該會再遇見她的。
無三不成禮,既然已有了兩次奇遇,他相信他們還會再碰面的。
有了這份信念之後,殷堯的腳步似乎踏的更加輕鬆了。
「去看的怎麼樣?他那棟宅子不錯吧!」 沈達爾一見殷堯進門,就緊拉著他又走出門。
「是不錯,看得出是亞特蘭區的首富。」殷堯抬眉瞄了他一眼,「你想帶我去哪兒?那麼急!」
「我已經在JOBIN訂好了位置,要為你這個大人物洗塵接風,被你一耽擱,眼看時間已過,就怕會被取消了。」沈達爾將他一把推進車內,立刻呼嘯而去。
「生意真那麼好啊!」殷堯很不以為然的吹了一聲口哨。
「沒辦法,風水好,地理位置好,就這麼莫名其妙出了名。相信嗎?我在這兒住了十年,還是衝著你的面子第一次去嘗嘗JOBIN的名菜。」他一臉訕訕的笑著。
「現在餐廳比比皆是,何必要為了我去擠那種貴族名店!」他譏誚的撇撇嘴。
「就算是犒賞我自己好了,別客氣。」
沈達爾卯足勁兒,加緊油門,直往JOBIN奔馳而去。
就差那麼一秒鐘,他所訂的寶貝位置已被兩個混混奪了去,沈達爾與殷堯佇立在那兩人面前,沉聲問道:「先生,很抱歉,這位置我們已經訂了,是否能讓座?」
那兩個洋混混操著英文說道:「怎麼樣,老子先佔到的位子,你想怎麼樣?」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餐廳經理趕了來,「不好意思,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經理,你來的正好,這個位置我早在兩天前就預訂了,現在時限剛到,你怎麼事先就讓給別人了?」沈達爾犀利的眸光直壓著那位經理喘不過氣來。
「很抱歉,因為時間就快過了,我以為你們不來了,你也是知道我們這兒客人多,總不能讓其他客人等太久啊!」經理頻頻擦拭著額際的汗水,期期艾艾的說道。
「問題是,我們預訂的時限還沒到,這就是你不對……」
「好了,達爾,我們換一家算了,要不就在你的茶坊泡壺茶、吃點小菜也不錯,何必在這兒跟這種人生悶氣呢!」殷堯不願因為他的關係,讓沈達爾和別人鬧得不愉快。
「對,還是你這個膽小的朋友識實務,早走早好。」
「是呀!你們這些黃皮膚的哪鬥得過我們。哈……」那兩個洋人還在那一搭一唱的比神氣。
殷堯原不想讓沈達爾為難,只願息事寧人,怎奈他們說話愈說愈離譜,愈越愈聽,他已無法忍受,握緊雙拳,兩道冷芒直掃向他們,「別以為我讓你們就是怕了,告訴你們,你們還不夠格!還有,請你不要侮辱我的膚色,這就等於侮辱我的國家,我現在要你們在我面前鄭重道歉!」
殷堯及沈達爾兩人雖為東方人,但身材並不瘦弱,堂堂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的身高,再加上勤於鍛煉而保有強健的體魄,兩人連袂站在一塊兒,確實有其銳不可當的氣勢,只見那兩個洋混混在相互交眼之後,連忙站起身,「我……我們不想和你們這些人計較了,讓你們好了。」
「站住!」殷堯倏地橫隔在他們面前,整個人陷入一陣無法遏止的怒潮中,「我所要的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