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邵風,你當真死一萬次都彌補不了你的罪過!
就在這時,他透過大門看見有輛小貨車停在門外,兩名壯漢走了進來,二話不說便動手搬家俱。
「來……把椅子放這裡。」
邵風疑惑地走了出去,正好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正在指揮他們搬東西。
他望著那個有點面熟的女人,「請問……」
亞繪轉過身看著他,一瞧見邵風的俊魅臉龐,不由得驚聲尖叫,「啊——是你,邵風!」
「我是。請問這是?」他指著正在搬東西的男人。
「……沒什麼,只是拿這些家俱去賣而已。」亞繪沒照實說,不想讓他知道太多。
「賣?怎麼能賣,雨顏還會回來的。」他緊張地拉住她。
「雨顏!你還記得她呀?」既然他對不起雨顏,她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快告訴我她在哪裡?」他激動地問。
「你不是要結婚了嗎?還找她做什麼?拜託,大帥哥,你就放過她吧。」亞繪轉向貨車上的男人,「冰箱要綁緊喔。」
「我沒要結婚,那全是騙她的。」他話一出口,立刻讓她愣住。
「什麼?」她瞪著他,「你為什麼要騙她?她這麼愛你,你為什麼要讓她傷心呢?若非對你完全絕望,我想她是不會答應我去日本——呃!」亞繪趕緊住嘴。
「你說什麼?她去日本了!」他緊抓住她的手,「快說,她去日本的哪兒?」
「你別這樣,雨顏好不容易才答應去日本幫我忙,你不能把她叫回來。」亞繪噘起嘴兒。
邵風看著她,點點頭,「你不說我也查得出來。」
「那你去查,若真查得到,我就放她跟你走。」亞繪挑釁地道。
「好,記住你的話。」邵風看了她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喂……喂……」亞繪對他的背影做著鬼臉,「有本事就去找吧!看你多厲害,哼!」
不過!她還真希望他能找到雨顏,這麼一來雨顏便不會再天天愁眉不展了,雖說她好不容易才答應去日本,可她也該為雨顏的幸福著想才是。
日本東京都是個多樣貌的地方。
而澀谷與新宿可說是東京的代表,其中澀谷又是日本的流行指標,滿街的流行商店、氣派的招牌和高級餐廳,以及時髦的109辣妹。
雨顏就是在這兒工作,剛開始她不太習慣這裡的嘈雜,感覺它的新穎與繁榮和台北不同。台北的步調就算再快,仍有著濃厚的台灣味;可日本卻給她一種盲目追隨新潮的感覺,年輕人在服飾上的大膽創新更讓她敬謝不敏。
想想她也不過二十四歲,可心境卻比這些東京的女孩老成許多。
不過,若要說澀谷沒有清幽的地方那就錯了,著名江戶時代的歷史古跡就是其中之一。每每下班後,她會一個人到這裡散散心,沿著金王八幡宮、澀谷城跡、道玄阪、澀谷川,沉澱自己的心靈。
尤其澀谷城跡旁那塊綠油油的空地上,經常有人在那兒放風箏。幾次去那兒,她都會租個風箏放得好高好高……希望借由它傳達她的思念。
今天她又踏進澀谷城跡,遠遠地,她便瞧見一群孩子在放風箏,她帶著微笑走向小販,租了風箏後便走向那群孩子,和他們一起放風箏。
瞧各式各樣的風箏在空中飄揚,她的心情也開朗許多。
「啊!」不知是不是風太大,她的風箏竟和一個小妹妹的風箏纏在一塊了。
「哇……我的風箏,我的風箏……」
小妹妹哭了起來,雨顏急著用日語安撫她,但她卻愈哭愈大聲。
雨顏看得心都慌了,天呀……她該怎麼辦?
「小妹妹不哭,叔叔幫你。」這時突然插進一個男聲,從小妹妹手上拿走線頭。
只見他技巧性的抽拉兩下,兩個纏在一塊兒的風箏又分開了!
「謝謝叔叔。」小妹妹開心的拿回線頭,像是又怕被雨顏的風箏纏上,趕緊跑開了。
「謝謝……」就在那男人轉身之際,雨顏突地愣住。
是他……這怎麼可能?
「才不過半個月,怎麼連我的聲音都忘了?」邵風雙眼微瞇,語氣卻輕柔得如微風。
「你……你怎麼來了?」剛剛他對小妹妹說的是流利的日文,嗓音雖然熟悉,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他。
「不歡迎嗎?」邵風揚起唇,露出一抹興味的笑。
「不、不是的,我只是沒想到會是你。」雨顏往他身後探了探,又朝四周看了看。
「你在找什麼?」他也往兩側瞄了眼。
「你新婚妻子呢?我想你們是來這裡度蜜月的吧?」雨顏四處張望著,「那還真是巧呢。」
「我……」他低頭沉吟了會兒,一抬頭就說:「我沒結婚。」
「什麼?」雨顏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我根本沒打算結婚,即使有也不是小莓。」他斂起笑容,改以一抹認真的神情。
「我不懂,你這是什麼意思?既然愛她就娶她呀,再說她不是陪你去歐洲半年了?一個女孩子無怨無悔地跟了你那麼久,你——」
「有個女孩子更是無怨無悔地跟著我、照顧了我一年,你說我該怎麼做?」邵風的眸子更為爍利地盯著她瞧,「況且,我那陣子根本沒去歐州。」
「你!」她倒吸了口氣,「為什麼騙我?」
邵風再也忍不住,一個跨步將她抱個滿懷,「因為我愛你,你肯原諒我嗎?」
「邵風。」雨顏不解地僵在他懷裡,「你騙我就是因為愛我?」
「不是的,而是……而是我以為你和呂克義在一塊兒,所以我不能忍受你到現在還為他做事。想氣你、很你,可又做不到,讓我矛盾極了!只好逃……逃多久算多久。」邵風黑曜石般的瞳直凝住她臉上。
「我跟呂克義沒任何關係,我已說過好幾次。」她用力推開他,他的誤解仍重重刺傷了她。
「有一次我經過那家你我都愛吃的蛋糕店,看到你和他站在店門外,模樣看起來很親暱,我就誤會了……」他閉上眼,沉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