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二十幾天不見,越來越像個女人羅!」倪震一見寶兒便打趣的說道。
「爺爺,你最討厭了啦!人家本來就是女人嘛!」寶兒氣得直跺腳。
「那什麼時候給爺爺添個外孫啊!」倪震邊說還邊瞄著寶兒的肚子,害寶兒紅著臉直躲在子揚身後。
子揚這時卻冒出一句更令她汗顏的話:「爺爺,應該快了。」
這迫使她更無所適從。坦白說,這些日子她夜夜和子揚溫存,肚子裹有沒有小BABY她也不清楚。
「好,好,若能多添幾個人口,咱們倪家可熱鬧了。」倪震的腦子裹開始幻想著一大堆小蘿蔔頭,環繞著他的情景。
「爺爺,你別老在我肚子上大作文章,行不行?」寶兒抿著唇,似乎忍耐已到了極限。
「好啦!爺爺不逗你了,進去吃飯吧!」倪震倒還挺會察言觀色的。
「不了,爺爺,我得趕去公司參加個緊急會議,目前食品業競爭激烈,必須更賣力才能在逆境中求生存。明天我來接寶兒的時候,一定會和爺爺好好的敘上一敘。」子揚滿是歉意的說。
他謙卑進取的態度,極受倪老爺子的讚賞,「沒關係,公事比較重要,那明天我再等你來對弈幾局羅!」
「行,沒問題。」子揚欣然同意倪震的要求,並轉身在寶兒面頰上輕吻一下,語氣柔柔的說道:「明天來接你,等我。」
這一切看在倪震眼裹,感到無比的安慰,他的寶兒終究找到好歸宿。但卻又怕寶兒若恢復了記憶力,她將如何面對自己對子揚和喬皚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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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爺爺一番閒聊後,才發覺已午夜時分了,寶兒回到舊時的閨房,窗明几淨,一如從前,使她覺得特別溫馨,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睡意漸漸來襲,正要人眠之際,恍惚聽見皮皮的喘息聲。
「皮皮,你在哪裹?快出來呀!我好久沒有看見你了,不知你是胖了還是瘦了。這次回去,我一定要把你帶在身邊,皮皮你到底在哪兒?」
就在寶兒決定大肆搜尋的當兒,皮皮一副灰頭上臉的狼狽相,從梳妝台底下爬了出來。
「你在搞什麼呀?皮皮。」
寶兒好奇的彎下腰往梳妝台下一看,老天!怎麼牆上被挖了一個洞,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個暗櫃。
寶兒暗忖,她怎麼從不知道這裹有個暗櫃子?
她使勁挪開了化妝台,蹲下身打開那暗櫃,只見裹頭有一紅色錦盒,用力扳開後,一對高雅的古玉手鐲呈現在眼前,她想:這會是誰的呢?她從不會買這種高價值的東西。於是她又在暗櫃摸索了一陣後,才發現還有一包裝精美的小禮盒,她小心翼翼的拆開它,面裝著一隻極富個性的領帶夾,仔細觀察,背面還有刻字呢!
當寶兒看了那幾行刻字後,整個人呆立在那兒,彷彿一切記憶都狂飆回來,一時間,千頭萵緒,血脈翻湧,她無助的跪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拚命掙扎。
喬皚!喬皚是誰?為什麼她會送生日禮物給他?而且還稱他為「吾愛」?
喬皚!她坐在地板上,將頭枕在兩腿之間,一直重複思考這令人震驚的名字。漸漸地,一幕幕心痛的回憶如排山倒海般傾洩在她的腦海中。她的淚水禁不住洪堤,原來在夢中徘徊不去的身影就是他!她終於想起喬皚在三年前已含恨而去,她連向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那喬爺爺呢?他一個人怎麼辦?一大堆問題在她心中盤旋,她不知所措的好想打電話告訴子揚。可是一想起自己負了喬皚卻嫁給了子揚;她就好恨自己。
不行,她曾在心中發誓,今生今世只嫁喬皚一人,不論是生是死,而今既然他已死,她就得嫁他的魂。她撫著胸前那曾經千方百計都打不開的墜子,現在卻意外的自行彈開了。
她仔細看著那照片中的俊逸男子,他的好、他的真,一而再的侵蝕著她的心,她要去看他,一定要。
她下定決心,明天要去找喬爺爺,將出事真相弄個明白。對於子揚,她雖然深愛著他,但也只能說抱歉了,因為她只有一顆心,無法承載兩個人。
為什麼要在失憶之後,會遇上這樣的一個男人?寶兒開始害怕了,害怕她對子揚的愛戀已超出對喬皚的感情,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再面對他,如此才能強迫自己不想他。
對!她告訴自己,她必須這麼做。
翌日清晨,天甫亮,寶兒就不顧一切的趕往喬家,見到喬松宇,一時激動的無法言語。
「寶兒,怎麼有空來看喬爺爺呀!」喬松宇慈眉善目的表情,更讓寶兒難以面對。
「喬爺爺,寶兒對不起你。」她跪在喬松宇的面前,雙手拿那只紅色錦盒。
喬松宇心旌顫動的看著那只錦盒,趕忙伸手扶她站起來問:「寶兒,這是怎麼回事?」
「喬爺爺,你別裝了,我已經恢復記憶了,看到這一對鐲子後,你還能再掩飾什麼?」她忿然的打開錦盒,呈在喬松宇面前。
「別怪爺爺,爺爺是怕你難過,既然你已經遺失了那段殘酷的記憶,我又怎忍心把它再撿起來還給你。」喬松宇見寶兒哀痛至極的模樣,一顆心早已七零八落不知如何是好。
「我好後悔嫁給子揚。」寶兒遽然而出的言辭,令喬松宇頗為驚訝。
「子揚對你不好嗎?」他看得出來子揚對她一片真心,應該不會虧待寶兒才是。
「就是因為他對我太好了,我才後悔。」她神情凝重的說道。
「為什麼?」這可讓他老人家搞不懂了。
「就是因為他的好,差點讓我忘了喬皚,也讓我對他的這份情越來越難以割捨,所以我要趁早離開他、忘了他,我不想在我放下感情後卻又要面對失去他的痛苦。」寶兒意志堅定的表示,卻不知自己放下的感情早已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