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紅塵」內所有的裝潢均以原木為主,所有的擺設都著重於自然的搭配,使得在復古與新潮的衝擊之下,顯現出它獨特的格調,令人感受它的另番風味。
喬皚推門而人,走向吧檯,坐上高腳椅,便對酒保說:「來杯伏特加。」他不知道他是何時喝起酒來的,更忘了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伏特加」,似乎是第一次在倪震家中作客,他們就是用這種酒招待他,更好像是在那一天,他愛上寶兒的同時也愛上了它。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大忙人。」原來酒保就是葉思遠。
「煩!」他只簡單說出這個字。
「看得出來。」想不到思遠竟不問他原因。
喬皚瞟了他一眼說道:「你不好奇?」接著將一杯酒灌人喉中,灼熱的感覺讓他頓覺舒暢。
「我太瞭解你了,好奇對你沒用,除非你想說。」他將擦拭好的高腳杯,倒掛在吧檯上方。
「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喬皚將嘴角勉強牽動一下,讓人看不出他是否在笑。
「不過我還是勸你,伏特加雖不是最烈的酒,但也不是這種喝法。」他看了一眼喬皚手中的空酒杯。
「謝謝你的好意,能不能再給一杯,我保證不再是這種喝法。」他流露出祈求的眼神。
思遠無奈的將他那空酒杯填滿。
「我失戀了。」喬皚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跟誰?」思遠像看怪物似的看他。
「你說我有幾個女朋友,還會跟誰。」他有些茫然的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寶兒!」思遠不敢相信的說出這個名字。
喬皚無奈的點點頭。「她誤以為我和別的女人有一手。」喬皚感歎的又牛飲了一口。
「被她抓到什麼把柄了?」思遠一臉幸災樂禍。
「她看見別的女人吻了我。」
「什麼別的女人,又是誰吻了你?」思遠認為他在說外星話,為什麼他都聽不懂。
「那女人叫小泉松子,是我公司在日本關係企業的執行秘書,是她強吻了我。」至今他仍為此事懊惱不已。
「哈!想不到老兄你也有吃鰲的一天。」
「更糟的是,我還打了寶兒一巴掌。」
思遠聽了,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他舉起手摸摸喬皚的額頭,「老兄,你沒發燒吧!」
「去你的。」喬皚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揮掉他的手。
「我看你完了,依寶兒的個性,不可能那麼容易原諒你羅!」思遠就事論事發表他的意見。
「所以我才煩哪!要不然我來你這幹嘛?還不是為了借酒澆愁。」只見喬皚手中那杯酒又將見底。
「只怕會愁更愁吧!」思遠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杯子,對於他自暴自棄的表現,極為不屑,但又不忍見好友為了寶兒變得那麼消沉,輕拍他的肩,給他鼓勵。
「別再這樣了,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你,我相信你,總有一天一定能化解寶兒心中對你的不滿輿恨意,只是這場戰爭可能有得打了,你一定得有耐心。」
「謝謝你,我會的。」喬皚感激的緊握住思遠的手。
喬皚站起身,看著外面的夜色,星光燦爛,如此寂靜,路上的行人稀稀疏疏少得可憐,和PUB內喧嚷嘈雜的笑鬧聲成了強烈的對比。
心想寶兒不知回家沒?借了電話撥到倪家,從倪震著急的口氣中,得知寶兒至今仍下落不明。
他慌忙的拿起車鑰匙,丟下一句話:「下次再算。」隨手拎了一瓶XO,即大步跨向門外,用力關上這喧嘩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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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皚凝望那潺潺而下的瀑布,與月光相輝映,散露出點點金光,想不到在夜看起來更加迷人。滿天的星光點點,更顯出在這浩瀚的宇宙中,自己原是那麼渺小又微不足道。
明天他將遠赴法國,而今他的寶兒呢?遍尋不著,他幾近絕望,一口烈酒下肚,只覺得胃部辛辣難忍,嘴角因麻痺而顫抖,不知他的心、他的情,能否如同這般死去。
但願就此醉死,忘了明天的班機,忘了未來的責任,忘了……一切都忘了,但能忘了她嗎?
他笑了,因為他知道——他不能。
恍惚中聽見一陣啜泣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有些微醉的想:「八成撞鬼了,哈!今天可還真忙呢!」又倒了一大口酒人喉,步履蹣跚的循聲走去。
霎時,他愣住了,為什麼在他眼中連鬼都成了寶兒的化身?莫非是酒精中毒太深?甩甩頭,想甩掉這幻影。
既然醉了,就回去PUB來個不醉不歸。就在轉身之際,耳畔又傳來那觸目驚心的嗚咽聲,更摻雜著斷斷續續的怒罵聲,此時的喬皚不清醒也難,因為那分明就是寶兒的聲音。
一個箭步跑到她面前,攫住她的雙手,望著眼前的人兒,她正用那雙紅腫如核桃般的眼睛怒視著他。
他眉頭深鎖,他知道她還是不相信他。
喬皚試著解釋:「其實你看到的那一切只是她一廂情願罷了,我根本不為所動,相信我,寶兒。」
「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少在那自命清高了,我不想聽,也不相信,你走吧!」她面無表情的譏諷他。
「我真的讓你那麼難以信任嗎?」他已疲憊得無以言表。
「在被你傷得遍體鱗傷之後,你才問這個問題,未免太遲了。」她把心一橫,死也不肯原諒他。
「你這個頑石。」他的忍耐已到了極限。
「我是頑石又如何?總比你是把利劍,為了保護自己不惜傷害別人要好得多。」她可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算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真的吃了秤鉈鐵了心,不再原諒我了?也不再留戀過去我們美好的一切?」他心中尚存一絲希望。
寶兒冰冷的眼光遙視著遠方,堅定的點點頭。
「哈!」他激動的大笑,藉以壓抑著那即將崩潰的情緒。「既然你不原諒我,為何又要來這只有我倆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