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穩地面後,綾琦這才將腹中的話宣洩了出來,「你這是幹嘛?不幫我就算了,還 扯我後腿!」
滿臉被紅潮所覆的她,不知是氣惱還是羞澀,一張俏臉是如此的美麗絕倫,石韋不 由得幾乎看傻了。
「女人就該保持矜持,別做那麼粗俗的動作,我看還是由我去吧!」他依然露出屬 擴他的嘻笑本性,一抹可惡透頂的笑容自他唇邊泛起。
話甫落,他已在綾琦目不轉睛的注目下一躍而上,形如閃電般的勾住屋樑,瞬間鑽 進了綾琦之前所掉出的大洞內。
她這也才霍然想起,自己尚未告訴他東西藏在哪兒,他這一去,豈不是白白浪費時 間跟精力嗎?他幹嘛像個急驚風似的,不待她將話說清楚就一閃不見了!
於是綾琦嘴裡不停叨念著:「傻瓜、笨蛋,你活該倒楣注定要再多跑一趟的!反正 你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成是運動吧!」
不過,他那騰空飛躍的功夫還真是不簡單,如果自己會武功該有多好!
「瞧你罵人罵的那麼用力,是哪個「傻瓜、笨蛋」招惹你了?」倏然,一道勁風劃 過,石韋已出現在她面前。
「你啦!無功而返了吧!」綾琦打從心區就篤定他準會再折回的。
他拎起手中的包袱,和幾件女性貼身衣物在她面前晃了晃,「這叫無功而返嗎?我 倒覺得我獲利不淺。」他還陶醉般的湊上鼻子聞了聞,「真香……如果你不稀罕,送我 如何?」
「還我!」綾琦面紅耳赤的搶下它,怒目以對,「你真是個名副其實、道道地地的 大變態。」
「我如果是變態,你現在就不會安安穩穩的站在這兒了。」在他狂狷不羈的深眸中 ,透露著脅迫氣息。
「你想殺了我嗎?」綾琦臉色一窒。
他笑的狂野又灑脫,並以食指在她眼前搖了搖,「不,如果我是變態,我也不捨得 殺你,但我可以確定的是,現在的你一定是躺在我的床上,嚶嚀不斷的叫著床,說你要 我。」
「無恥!」他的輕薄話語使她感到一陣心驚,甩出去的手卻被他桎梏得牢不可破。 「放開我。」綾琦拚命扯出自己的手,卻一個不留神,讓身上的布巾掉落下來!
石韋毫不避諱且堂而皇之地欣賞著她姣好的胴體,瞳裡的火焰慢慢彙集成一道熱流 滑過全身,「你一定比我還急,巴不得我就是個變態。」
「滾──」他不疾不徐的嗓音似乎擾亂了她所有的思緒,使得她這個「滾」字喊得 抖怯又不具說服力。
石韋眼底掠過一絲微妙的笑意,「不急,我可以等你先行梳洗一番,填飽了肚子後 ,再一塊兒玩那場遊戲。」且順勢低下身為她撿起浴巾披在她身上,將體內狂沸的慾望 壓抑下,「我待會兒會叫小二送些東西上來,記著多吃點兒,你太瘦了。別想逃,外面 都是抓你的眼線。」
在他曖昧不明的語意中,他倏然轉過身以亦正亦邪的姿態,離開這間房,暫時留她 獨處的空間。
綾琦衝過去用力的將門閂上,她要離開,一定得逃離這個虎穴,絕不能讓這狂徒得 逞!
綾琦渾渾噩噩的腦際,經過許久的纏攪之後,她終於想出了一道天衣無縫之計!迅 速梳洗過後,她穿上方才在房中所搜刮出那名登徒子的衣物,雖說嫌太大了些,但在這 緊張時刻,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能逃離這兒,要她穿什麼都無所謂。
待一切都打理好後,她即手拿掃帚柄躲在門後等著店小二進門。綾琦不斷在心裡默 念:小二哥,可別怪我,打昏你是不得已的,反正你也只不過是睡上一宿嘛!而我卻能 逃出魔掌,這不是挺值得的嗎?所以求求你,快來吧!
這時候,店小二彷若救世主般的現身了!敲了門,進了房,他才將手上的托盤放下 ─,後腦便遭到一陣重擊,整個人就像陷入幽冥深淵中,不省人事了!
綾琦霍地丟下手中的掃帚,瞧也不敢多瞧他一眼,拿起包袱,打包了幾樣可裹腹的 乾糧,而後打開後窗先將包袱丟下,這裡是客棧後的一塊荒地,應該很安全才是。隨手 拎起小二哥的帽了鼓上,手上再度拿起托盤,佯裝成店小二的模樣,混出了這個危險地 帶。
莫約又過了三炷香時間,石韋手上拿了幾件新衣踏進了客棧,方纔他去綾琦房內取 物時,發現她的衣裳都極為破舊,補丁又特別多,這令他想不透如今還有人家窮成這副 模樣嗎?就連丫鬟的衣裳可都要比她的好上百倍。
不知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作祟下,他去市集幫她挑了幾件衣裳,「雲想衣裳花想容」 這句話用來形容女人還真是貼切,美麗的姑娘,當然需要美麗的衣裳及妝扮來陪襯才能 相得益彰呀!
推開房門,他立即被眼前一幕出乎意料之外的景象嚇了一跳,該死的女人!
在店小二的肩井穴上點了一下,他立即清醒了過來,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哎喲 !真疼呀!」
「這房裡的姑娘呢?」不等店小二完全清醒,石韋已抓著他的衣領問道。
「這房間不就公子您一個人打尖嗎?我沒看見什麼姑娘呀!」店小二委屈十足地道 ,挨了棍子還得受人責問。
石韋悶忖:這丫頭還真不簡單,竟能逃得如此乾淨俐落,看來,他是低估她了!不 知有沒有機會再會會她?更絕的是,她還偷穿他的衣服,難道她不怕看起來像套上一層 布袋的滑稽樣嗎?
「你走吧!」他鬆開小二的衣襟,至桌邊坐下。
「是。」小二哥也不管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能脫離這旋風地帶,何樂而不為呢? 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可跑得比誰都快,一下子就不見了。
屋內只剩下石韋一人了,一個時辰前,他也是一個人窩在這間房睡覺,然前後心境 卻已完全不同。原本對外界一切均無心無緒的他竟會開始煩惱著一個人的安危,為她憂 心得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