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的。」他溫柔的拂去它的淚,「明兒個是大年初一, 咱們去水霧寺上香析福,相信神明知道你的善心亦會保佑你。」
「可是白天我沒法子出門。」她考慮到自身的不便。
「撐傘呀!」
她翩若蝶翼的眉睫悄悄斂下,稍感為難地道:「明天水霧寺一定擠滿了上香的人潮 ,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係,讓你成為眾人的焦點。」
「偶爾成名一次也不賴呀!」他一點兒也不以為意,事實上,紗紗在他心目中坤, 任何東西都重要;面子,算什麼啊!
「你就會逼我笑。」紗紗為他不正經的話而笑了。
「會笑就好,別再哭了!為了我你一定要堅強下去,必須有搏鬥的精神。」坦白說 ,他心裡可能比紗紗更害怕,擔心哪天她突然又離開了他。但力橋告訴自己,若連他都 認命了,紗紗就真的沒救了。
「好,我答應你。」
激盪的情緒在紗紗胸臆間翻騰不已,她要為他擊倒命運,即使是地獄來的使者也不 例外。
「紗紗……」他挽起她鬢邊的一絲秀髮,這才發現她臉色並未好轉多少,「快去歇 著吧,剩下的工作我來就可以了。」
他取下她手中剩餘的春聯,以專制的眼神命她立即回去房裡。
「吃年夜飯時記得叫我。」她答應冉母要一塊兒用的。
「哪會忘了你。」在他濃情蜜愛的眼神中,紗紗滿足的回房中。
當紗紗消失在轉角處時,力橋的目光瞬間轉為犀利與堅決,看來,他得以飛鴿攔截 住師父,要求他迅速趕來,否則只怕來不及了。
十天,充滿關鍵性的十天!
力橋作夢也沒想到,迎春的第一夭,所前來的第一批訪客,竟會是耶序廷與石韋, 當初他們同為風城丘妙兒門下,與晶辰雲、孟寧風號稱為「風城五傑」。
自從辰雲娶妻後,打光棍的也只剩下他們四人了。
冉府難得一口氣來了這麼兩位英俊挺拔、卓爾不辭的男子,這封冉府大小僕役來說 ,可是件大新聞耶!
「序廷、石韋,怎麼有空來開封呢?」
三個大男人一見面,忙不迭地拍肩寒暄著,尤其是力橋更是興奮不已;算了算,他 們風城五傑自從葫蘆島一別後也有兩年不見了。
「聽說你情場失意,所以特地來安慰安慰你囉!」
石韋向來愛耍嘴皮子,得到這種八卦新聞,他能不調侃一下嗎?
「是辰雲告訴你們的?」力橋翻了下白眼,原來男人也有長舌的。
「別怪辰雲,他是擔心你,偏偏最近又走不開身,所以梢信託我們來看看你。」
序廷倒是一本正經,或許身為封遠候的他,本身就深具威嚴。
力橋笑的搖晃著腦袋,「多謝他了。倒是你,序廷,葫蘆島乃邊防重鎮,你這個封 遠侯又怎麼走得開呢?」
「他最近已訓練了位得力助手,所以已不用像從前那般忙碌不堪,偶爾偷跑一下, 並影響不了軍防。」石韋扯開一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笑意,代字廷起了個話題。
「是嗎?那恭喜你終於出頭夭了,不用再被重任壓得瑞不過氣來。」葫蘆島雖為序 廷所駐守,然當初李尊叛變,圖謀不軌,險些遭外族侵略襲奪,全是由「風城五條」慷 慨赴義、全力反擊,以致能守住這重要的據點,進而能守住大唐的版圖,不為宦官污吏 所書。
為此,序廷永遠記得這些兩肋插刀、難能可貴的兄弟之情,於是當他獲知力橋有難 ,便隨即放下一切趕來開封。
「說了,當初實在是多虧了你們。那位綵衣姑娘呢?你還將她置於熊耳山上嗎?
人死不能復生,你該走出來了。」序廷苦勸道。人生寅為多情苦,也因此無情無慾 是他所想保有的現狀。
力橋默然一笑,身上磊地產生一股難以捉摸的神秘感,波瀾不興的臉上隱藏著一抹 淡淡的隱憂,「她的軀體在熊耳山,靈魂卻是無時無刻的守在我身旁。」
「力橋,你瘋了嗎?愛一個人沒錯,但也毋需沉迷到這種地步!」
石韋誤以為他愛了刺激,所以語無倫次的。
「石韋,你還不懂我嗎?我會因為愛一個女子而終生不娶,但自知有重任在身的我 是沒有權利發狂的,你誤會了我的意思。」難怪紗紗當初不願對他坦白,原來這事要外 人相信還真難哪!
「那麼你的意思是?」玩世不恭的石韋臉上極少出現過如此專注嚴肅的表情。
「我……這該怎麼說,我應該說綵衣的確已經死了,但她又獲得重生,只可惜她只 能附在別人的軀殼上,現在的她叫紗紗。」
不僅力橋說的艱澀,恐怕連序廷與石韋也理不清吧!搞了半天,他們還是轉不懂。
「老兄,別跟我咬文嚼字、打啞謎的,我快要被你弄混了!」石韋攤攤手,急性子 的他,劈頭就數落力橋的不是。
「力橋,你說的該不是靈異傳奇吧!」序廷較冷靜,似乎已轉出些微端倪。
「不是,現在的綵衣已是別人的外貌,這不打緊,重要的是再十天……再十天她或 許連附在別人身上的能力都沒了。」
提到這兒,他忍不住握緊雙拳,看看時間,師父怎麼還沒到呢?
「等等……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靈異?難道我那位無緣的大嫂她──」說了 這麼多,再怎麼遲鈍的人也該聽懂了。
附身!這可是坊間流傳的靈異故事,但這種事叉百幾個人遇上呢?老天,他石韋何 其有幸,竟讓他給碰著了口
「我那位未來的大嫂呢?快請她出來呀!」他倒想看看被附身的人是不是如傳聞中 的青面撩牙、陰森詭異。
「拜託你,石韋,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難道沒瞧見方橋一臉苦澀嗎?」序廷 帽了口氣,輕斥了句。
石韋搔搔腦袋,深含一抹歉然道:「抱歉兄弟,我只是好奇,沒考慮到你的情緒, 有我習得上忙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