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她?」融兒與辰雲五望了一眼,均對方橋的反應感到大大的詫異。
「她是個俏麗又慧黠乖巧的女孩兒,我還沒追到手呢!怎麼可以忘了她?」力橋說 道。坦白說,他此次前來洛陽.下一站就是豐村鎮,這一年來,他日夜不休的忙著家中 事業,好不容易在年前他終於將父親交給他的擔子暫時穩固了,於是趁現在,他給了自 己一個機會去追回那個纏繞在他心底整整一年的女孩──冷綵衣。
「什麼?力橋你……」這個消息重重震驚了辰雲,連融兒也甚感不可思議。
「你們先告訴我,綵衣怎麼了?」
力橋已無心去探究他倆的種種表情,他話已說的很清楚了,不是嗎?此時此刻,唯 有綵衣能牽動他心底纖的各種情緒。
「她的心上人娶妻了,但新娘不是她。」融兒說這話時,臉色有點兒悵然。
「誰?是誰負了她?」力橋頓時謎起撞睜,緊握泛白的指關節正喀喀作響。
「力橋,你別誤會了,並沒任何人負了她,那人也只不過是綵衣暗戀的對象。」
辰雲眼看不對勁,連忙遏止力橋繼續誤會下去。
「暗戀!」這個消息的確讓力橋難以消化,因為快樂無慮的綵衣,怎麼也看不出在 感情上竟會如此不順遂!
融兒點點頭附和道:「嗯,至少到目前我們根據種種跡象推測,這個可能性最大。 」
「我還是想知道那個有福氣的男人是誰?」他面不改色的間。
「鞏玉延。」
力橋眸光一閃,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年前,彩次之母藍櫻隨其夫冷笑天(華山掌門)回華山,特地為山上弟子們準備了 些新衣、新鞋,並加些菜色,計畫和那些孩子們一塊兒迎春。綵衣堅持不肯同行,因為 她沒那個心情,只想趁這個機會好好的靜一靜。
冷笑天無奈,只好隨她去了;反正在這兒有優優與融兒為伴,他們安心的讓她留昨 夜綵衣不用繼續在父母面前佯裝笑臉,她捧著酒壺倚在門檻,盡情的暢飲了起來,她不 知藉酒澆愁愁更愁這個道理,只是一味的想麻痺自己,讓自己忘了他,更忘了他娶妻的 事實。
她更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據隴中,她只記得昨晚酒後她整個腦袋像走了 位似的,不聽使喚的猛搖晃,晃呀晃的,直到她完全失去任何印象。
此時她卻抱著腦袋,夾在兩腿間,各種作嘔的疼痛感像浪潮般襲向她,她壓根無法 思考,只希望能盡快壓抑住這種無窮無際的疼痛感。
然,無論她抱得多緊,始終不能減輕這種磨人的痛楚,忍不住地,滴滴難受的淚水 自她眼角垂落至地面上。
忽地,綵衣感覺有道陰影慢慢覆蓋住她!她驚愕地猛然抬起頭,頭頂卻正好撞上一 副堅硬寬廣的胸膛。
那人將綵衣的小腦袋靠著他的胸,輕輕為她按撫著太陽穴,那動作好輕柔,感覺好 舒服。綵衣覺得奇怪,她一點都不想知道他是誰,軌這麼無緣無故的信任他,任他幫他 按摩。
他身上隱隱發出一陣淡淡青草香,彷若能提神一般,突然,她竟發現頭疼的痛楚已 沒那麼劇烈了!
「為什麼酗酒?」
一股低沉像風輕吟的嗓音,徐徐拂過地的臉,在她耳畔迴盪,綵衣心下陡然一緊, 是個既陌生又熟悉的音律,但她實在想不出是誰。
綵衣茫然的抬起頭,將視線看向那張無比俊逸陽剛、卓毅不凡的臉上,以懵懂生澀 的口吻問道:「你是誰?」
「你當真忘了我嗎?」在他不疾不徐的語調中,綵衣宛如能轉出些許心傷。
「我想,我應該記得你,但是現在我腦袋一片渾沌,思緒無法集中。」綵衣痛苦的 敲著自己的頭頂。
「你酒喝太多了。」語氣中,他帶有譴責的意味。並奪下她虐待自己腦袋的心手, 緊緊的禁銅在他的大掌中。
「昨晚喝的,我也該醒了。」她搖搖頭想甩掉這份暈眩,雖說她宿醉了一夜,但仍 沒忘記那是她昨夜灌的酒,現在也應該清醒了。
「為了一個毫不知情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吐納之間,他已將綵衣的苦澀全言明 了。
綵衣太驚訝,她下唇微微顫抖著,「你知道?」
心中的這份愛戀,她從未對任何人吐露過,這個男人為何知道?難道他是上天派下 凡間來安慰它的?
「看看我,你會發覺我是個仔男人。」他凝視著它的眼,希望她也能仔仔細細的看 看它的心。
此時,綵衣腦中激起一陣前所末有的驚慌,她想看清楚這男人,但焦距始終對不上 。
「潛意識告訴我,我應該認識你,你究竟是誰?別讓我猜了。」英俊的男人雖比比 皆是,但像他這樣充滿侵略性又異常溫柔的男人,在她印象中,除了聶府兩兄弟,卻再 也找不出來了。但她真的認識他,她堅持的以為。
「融兒的表哥,冉力橋。」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吟。
「冉……力……橋。」綵衣復誦了一遍,往事更是一幕幕在她腦海裡回轉著,她發 誓一定要找出這個人!
霍地,她睜大了眼幢,看向他,「我記得了,你是冉大哥,上回融兒與玉延大哥在 豐村鎮請回門濟時,你也在場。」
力橋嘴角泛起一陣薄薄的笑意,一年了,她還是沒忘了他。「不錯,聰明的女孩兒 。」
綵衣也大大的鬆了口氣,既然是熟人,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更不想追問他是如何 知道她暗戀別人這檔丟臉的事。
突然,她拉起他的大手,「走。」
「去哪兒?」
「喝酒。」她理所當然的對他盈盈一笑。
「不准。」他冷峻的回道,表情中更有著不置可否的憤怒與不滿;他是來勸她的, 可不是陪她一塊兒墮落的。
「為什麼?」她那半揚的低泣嗓音,無由約激起力橋心底深處一抹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