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友湟截去了莫司傲的叫喚聲。
庹強搔搔腦袋,「對不起,少堡主,你該知道我的用意。」
庹強剛剛這麼說,只不過是想讓水胭安心,逗她玩玩!想不到會變成這樣的結果,他還真不會說話呢!
莫司傲睨了他一眼,「你這麼做,我又得費上不少唇舌了。」繼而對齊友湟道:「齊叔,我一定要去看看她。」
見他神情堅定,齊友湟只能點點頭,笑看這對歡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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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姊姊!」
是子黔!已好些日子沒看見他了,回來也不記得去找他;水胭暗罵自己,怎麼將他給忘了呢!
當真被莫哥哥的事沖昏了頭?
「子黔。」水胭仔仔細細打量了他好一會兒,乍見之下,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你好像長高了,體格也變棒了。」
「你總算注意到我了。」子黔咧嘴笑說。「這些日子我操練的厲害,因為大師兄要我代表傲豐堡參加縣府舉辦的武技比試。」
這項比試雖名為縣府所舉辦,但幕後實際是由西北各幫派合資而成,主要是想藉此發掘新進可塑人才,並評估歷年來的武學資質是否有降低的趨勢,若有,好及時做挽回。
「你——」她提高音量,非常詫異。
「齊姊姊,你這口氣好像對我有點兒質疑喲!哇,好傷我的心。」他佯裝捧心狀,頑皮姿態復萌。
「瞧你,我又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好奇,傲豐堡的弟子何其多,大師兄怎會挑上
不能怪水胭會這麼想,畢竟子黔再怎麼認真,也不足以擔負此重任吧!況且那些師兄們不會提出異議嗎?真是讓人不得其解。
「這你就不懂了,這次比武的對象全是今年剛入幫派的新弟子,順便想探究一下我們的水準到哪兒?」子黔沾沾自喜道。
事實上他自我要求甚高,才會有眉宇間滿溢的自信,他自認這些日子的苦練絕對是有代價的。
「趙爺爺知道嗎?」他老人家若知曉一定開心極了。
「上個禮拜我回去了一趟,因為最近要加緊練功,可能沒法子常回去看他。你知道嗎?當他知道時,有多興奮。」思及那天的情景,子黔不自覺地將笑意浮上臉。因為爺爺的那種得意是他這幾年來,頭一回感到最釋懷的。
「我也好久沒看見他老人家了,你放心,這些日子我會常回去看他老人家的。」水胭抬起水袖輕輕為他拭去額上的汗水。
她是以大姊姊關愛的心情對待著子黔,但遠遠隱身在樹蔭旁的莫司傲卻不將這種親密的舉動視為姊弟之情。
畢竟她和趙子黔並不是什麼見鬼的親姊弟!
遏止不住心中漸泛的酸氣,莫司傲陡地現身道:「趙子黔,還耗在這兒幹嘛?該去練功了!」不友善的目光絲毫未放鬆。
這臭小子怎麼老是盯著水胭不放,剛回來又被他給纏上了,還真是有夠陰魂不散!
「是。」
子黔嘴角扯笑,拉了拉水胭的衣袖,附耳輕聲道:「不簡單,你找尋他的委屈與辛苦不算白費了。」
自從水胭告訴他與爺爺已找到要找的人時,他們無不為她高興;當她又訴說那人就是莫司傲,他們的高興立即擴散為驚訝與祝福。
當然,這個結果是子黔早就預知的,只是不知齊姊姊那麼快就公佈了它。
「子黔……」她無言,這時才發現平日嘻皮笑臉的小弟,竟是如此的早熟,才十四歲的他已能讀出她的心事。
「我祝福你們。」
他側身瞄了眼臉色已趨鐵青的莫司傲,微微頷首,之後離去。
「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他不遜之語一出就後悔了,什麼時候冷靜自若的他,情緒變得那麼起伏不定了;這分明是自掘墳墓,讓他在她面前汗顏的抬不起頭來,現在的他一定和她心目中的莫哥哥相距甚遠了!
水胭笑笑,「你知道的呀!你不是調查過了,他是我的恩人,就像蕭堡主與你的關係一樣,嗯……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收他做義弟。」
她的笑不為別的,只因他微酸的語調和微慍的臉色,這不就說明了他在意她。
那種在意不再只局限於幼年時那種兄妹之情,更含著愛吧!雖然他也曾表明愛她的心跡,但她仍怕這只是他延續著幼時那段潛伏在他體內無意識下的情感,不是真的男女之情。
因為他未記起從前的她,這愛來的太突然!
是不是人在幸福中總會覺得茫然?偏偏他又要去赴一場生死之約。
他可曾顧及到她的感受呢?她不知道。
「你——是我失態了!」最後他只能這麼回答;但他仍不禁擔心除了恩情外,那小子對水胭似乎還有非份之想。
見鬼了!他怎麼和個小孩兒在那兒爭風吃醋,好像自己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問題是每回他來找水胭,總是看見那該死的趙子黔。
「既然如此,你有意見嗎?」水困又問。
「嗯?」什麼意見?
「我收他做弟弟的事呀!」
倘若真要他說實話,他會說:不贊同,免得近水樓台;但現在為表君子風度,他只能回答:「你看著辦吧!等將我義父救出,我會陪你去向那位趙爺爺致謝,謝他替我照顧你好一段日子。」
「你會喜歡這位老好人的。」水胭主動的攀住他的頸項,將腦袋窩在他的鎖骨,偷偷啃咬了下他凸起的喉結。
「你愈來愈大膽了,居然公然挑逗我?」
莫司傲的嗓音顯得粗嘎瘩,他的神經被她這麼一啄,全然緊繃了起來;他深怕自己會再度情不自禁的要了她。只是齊叔在這兒,他理當克制,更該尊重水胭,因為他已侵犯過她一次了。
「你喜歡我的挑逗嗎?」水胭大膽的說:她深怕他此去就會陷入江純純的溫柔鄉中,不是她不信任他,而是蕭堡主在江純純手上,莫哥哥極有可能受其要脅。
不能怪她這麼想,因為目前她必須有這樣的認知,免得到時候她會承受不起,這就是一開始她不願他赴約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