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做,他永遠無法真正放心,除非英野風離開美國,銷聲匿跡,否則董 宛萩也將永遠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而要他永不出現在他們面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查明他的底細還有弱點,對症下藥, 給他個迎頭痛擊。
「喏,在這。」
楚寒森掏出公事包內的一份資料,扔在桌上。「他的資料極精采,在你翻閱的這段 時間一點都不會感到無聊。」
喬勳眼看著厚厚的一疊文件,不禁蹙緊眉心,「這豈不要看上三天三夜!我看還是 由你轉述來得快些。」
楚寒森鋒芒太露的眼瞳中有份瞭然的笑意,他攤開資料,依著重點說道:「英野風 生於一九七0年,現年二十八歲,父親英野揚是三十年前著名黑道大亨,在他獨領風騷 的那幾年,洗了不少黑錢,也賺飽了口袋,因此名噪十個年頭之久。」
他停頓了會兒,點了根大衛杜屋。
「難怪他有財力入股「董氏」,原來是前人庇蔭。那後來呢?」
「但卻在他十三歲那年,英野揚被人利用而涉及一件政治謀殺案入獄,在獄中不到 半年時間,英野揚就因受不了一時天壤之別的生活而自殺。而那一大筆遺產自然就蒙惠 了他的獨生子英野風。」楚寒森繼續說,且不停翻出資料中的詳細數字與證據,好證實 自己的所言不差。
見喬勳沒異議,他則繼續說:「董宛萩升高中那年,英野風湊巧與她是學長學妹的 關係,在一次迎新會上,當他一見了宛萩就驚為天人,從此展開熱烈的追求。」 楚寒森看向他,稍停後又說:「我是不是該讓你知道,他長得並不賴。」
「得了,我昨天就見過他。」他輕哼了聲,酸味四溢。
楚寒森輕輕搖頭,暫時不語。
「也就是說他最初的追求是出自於對宛萩的好感?」喬勳沉思了一番,不停以食指 敲打著桌面,催促著他。
「沒錯。一開始他並不知道宛萩的身份正是華爾街股市大戶董樊祈的女兒,而她也不屑一談,所以他倆之間純純的愛也進行了有三年之久。」
楚寒森銳利的眼瞟向喬勳,見他無反應,才放心的繼續,「也就是說直至五年前他 意外知道了宛萩的身份後,對她的感情已不再真,摻入了些利誘的雜質。」他喝了口水 ,「事實上他從十六歲起便開始規畫自己的目標,他的目標沒有別的,就是成為他父親 第二。但因英野揚死前的污點讓他抬不起頭,除了金錢外,他的名與權均受損──」
「於是他決定利用宛萩的關係與董樊祈的權勢?」喬勳截過他的話。
「聰明,這正是他的計謀。三年前他就已查出董氏財力不穩,於是藉機進入董氏, 但終究不得其門而入,所以他將心一橫,進而利用傷害宛萩的方法達成目的。」
「不用說了,接下來的一切我全知道。」喬勳做出個「停」的手勢,以後的故事, 昨晚他已由董宛萩的口中得知。
「也許還有件事你不清楚,英野風已在日成立秘密幫派,首先想擊退的對象就是咱 們黑幫。」
「哦?」他蹙眉。
「因為他清楚想入主華爾街,並不是搞定董氏即可,現在華爾街乃屬兩幫鼎立關係 ,另一個就是我們。」
楚寒森將菸蒂扔進數步之遙的菸灰缸內,語調的尖銳猶如他手上動作,精準無虞。
當初英野風正欲對「董氏」下手時,赫然發現華爾街多了個可與董氏競相抗衡,甚 之更為厲害的角色正異軍突起,於是他立即成立了名為「風」的幫派,私下培育不少黑 道份子,以備不時之需。
也難怪當他得知董宛萩突然婚嫁的對象就是黑幫的幫主時會有那麼激烈的反應,連 忙由日本趕來。
看來他是晚了一步。
「那「風」的巢穴,你探查出來了嗎?」喬勳想,必要時他得率先出手,給英野風 來個措手不及。
「當然知道了,否則我不是白去了趟日本。」
楚寒森極自豪的說著,絕不容許自己做任何功虧一簣的事。
「那好,聯絡「三劍客」中的樓鑫,這傢伙也該從紅粉堆中清醒了,請他務必監控 風幫的一舉一動。」喬勳眼中充滿堅定與魄力。
「那我呢?」楚寒森重申。
「你暗中跟著英野風,另方面幫著子塵競選,他的關鍵日也快到了。」
「我可不!在大庭廣眾下說那些噁心的政見,我說不出口。」楚寒森搖搖頭,一個 勁地後退到安全範圍之外。
「握握手你總會吧!」喬勳笑意盎然道。
「握手就可拉票?」
「至少有不少女人會爭先恐後想一握大手,到時候把那些女人迷得團團轉,少說也 有不少張票源到手。」喬勳充滿男性性感的五官微微一漾,散放出窒人的帥氣和美感。
「這份殊榮我留著讓你去展現吧!唉,困死了,可有客房借我補個眠。」楚寒森斜 挑的眉儘是不屑的意味,拎起他的大提袋,準備去餵他的瞌睡蟲了。
「樓上到處都是,別睡我的房間就是了。」
他勾著淺笑,目送楚寒森頎長的背影離開他的視線之中。
***
董宛萩一直處於坐立難安的狀況,她端坐在辦公室裡卻無心於公事,因為英野風的 目光太灼人,老是藉由談公事的機會與她搭訕,淨說著過去的一切,企圖勾起她的回憶 。
只是他不知道,她愈是回憶則愈是恨他,對他,她已不復以往,亦不可能再對他產 生任何感情,因為她現在的一顆心再也沒有任何空隙容得下別人,除了喬勳。
董宛萩後悔了!為什麼她沒聽從喬勳的勸說別再來公司呢?現在可好,弄得她尷尬 無比,心力交瘁。
她又想利用這個機會直接問他當年幹嘛欺騙她,他明明沒有對她……
可是她該怎麼問呢?這種事真是難以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