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停住車,循著它的視線看過去——哇塞!這可是一間大飯店耶!樓高幾層她已 數不清了,看樣子,可以進去裡頭的人,口袋裡一定要麥克麥克。可是,她剛剛急著出 門,沒帶什麼錢,這下子可完蛋了!
「你放心,我有。」那華一眼就看出她的難處,於是搖搖尾巴說。
「你有錢?!」盈盈搖搖頭,不信的說:「我可不要你變出的假鈔,到時候被人抓 去關,我可就有理說不清了。」
「放心!這些錢都是真的,是我剛剛從耿司傲房裡的西裝口袋中給摸出來的。」
「什麼?你當小偷兒?如果他誤會是我幹的呢?」她張大眼瞪著那華。
「誤會就誤會嘛!給自己的情婦一些錢有什麼關係?你放心啦,姓耿的那傢伙不是 一個小氣的男人。」
那華輕鬆自在地說,隨即尾巴一搖,立刻兜了一疊鈔票放在她眼前。
盈盈歎了一口氣,「拜託!以後你可別再做這種順手牽羊的事了,我才不要變成你 的代罪羔羊哩!」
「僅此一回,下不為例,OK?反正我也用不著鈔票。」它狹長的綠眼睛無所謂地眨 啊眨的,好像在告訴她——真是好心沒好報!
「算了!我們趕緊進去吧!」盈盈搖搖頭,立刻把車開了過去,順口又問:「這座 大飯店到底是幹嘛的?好雄偉喲!」「哦,我看看。」經過它的綠眼一掃,它懶洋洋地 說:「樓下十幾層都是飯店所有,包括了餐飲、住宿、購物商圈;樓上的話……應該包 括了辦公室和住家,和我們台灣差不多。」
「什麼?還有住宿啊!那他這次出來一定是約了人,是男還是女?」一聽見「住宿 」
兩個字,盈盈立刻小眼睛、小鼻子的開始疑神疑鬼了起來。
「拜託你好不好?他是約了人來這兒吃飯,你窮緊張個什麼勁兒啊!那模樣真是像 極了準備去抓奸的老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我……」盈盈驀地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是反應過度了。那華說得沒錯,她是他的誰 啊!說老實話,她是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呢!
就算是他真的和其他女人在那開房間,她也沒權干涉。
「你的意思是要我別進去了?」她不甘心地問。
「我沒那個意思,只是希望你別表現出那種小家子氣的模樣,男人最怕你這一類型 的女人了。」那華認真地對她解釋道。
「那麼,我還是可以進去?」盈盈眉一揚,突生的笑容令人不禁有點膽戰心驚。
未待那華開口,她就已經加快油門往前開了過去。
當她將車子交給泊車小弟,抱著那華進入大飯店的正門時,那華還不放心地在她耳 邊提醒道:「要記得表現得大方有禮,懂嗎?」
「知道啦,你真吵耶!該說的不說,淨在我耳朵旁嘮叨一堆有的沒的,快告訴我他 在哪裡?」
「地下室餐廳。」那華翻了翻白眼,心裡還真是嘔到家了!
盈盈立刻朝地下室餐廳走去,一到了那兒,她便開始左右張望,好不容易終於讓她 看到了坐在角落的一男一女。
「小姐,請問幾位?」一名Waiter叫上前來招呼她。
「不了,我已經找到我的朋友,就在那兒。」說著,盈盈就抱著那華直接走了過去 。
一走到耿司傲的身邊,盈盈立即二話不說的拉了一張椅子往他們中間坐下,隨即回 頭對Waiter綻出一抹燦爛的微笑,「麻煩給我一份龍蝦大餐,我要最貴的。」
Waiter點頭離去後,耿司傲終於忍不住的朝她瞇起眼,眸底除了震驚外,還有些許 的不耐,「你怎麼來了?」
「你們能來,我為什麼不能?」
盈盈朝坐在他對面的女人打量了一下,心裡暗暗為她打了一個分數。
這女人雖然長得還可以,尤其是那頭金髮特別迷人,不過,穿衣服的品味就太差了 ,而且,她那張嘴巴已經夠大了,竟還畫了一張血盆大口,真是有礙觀瞻。
「她是誰?司傲。」盈盈突然對她漾開一絲媚笑,眼底寫滿了挑戰的意味。
「她是我的客戶,請你有點禮貌些行嗎?」耿司傲有些受不了地說。
「耿先生,這位是……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妨礙我們案子決定的時機。」坐在她對 面的金髮女子也冷冷地開口,頓時,兩個女人已在他的面前暗中較勁,只差沒互相開炮 了。
對於這種情況,耿司傲可說是司空見慣,從幼稚園起,就有不少女生為他爭風吃醋 ,處理這樣的情況時,他通常是采相應不理的作風,隨她們去狗咬狗一嘴毛,不過,今 天可不成,只因他和對方談得可是一筆大生意。
「盈盈,你先回去,別在這裡無理取鬧,我不知道你的企圖,但是,你若不聽話的 話,我就真的要生氣了。」耿司傲改以純正的國語對她說,一方面是顧忌彼此的隱私, 一方面也是為了盈盈的顏面著想。
「哦——現在美女當前,你就對我換了個臉色,昨天晚上你摟著我的時候,可不是 這麼凶的。」盈盈卻不這麼想,她立刻以英文回了過去,頓時將場面弄得尷尬不已。
只見她對面的金髮美女瞠大眼,看著他倆的眼神也充滿了「顏色」。
「盈盈——」耿司傲猛地站起來,嚇得那華立刻跳上桌子,撞翻了桌上的餐飲,搞 得金髮美女一身都是牛排醬。
「你……你簡直會氣死我!」見狀,耿司傲覺得自己快氣昏了!他連忙對金髮美女 鞠躬又道歉,「妮絲,真的很抱歉,我看,這個案子咱們先擱著,改天我再去找你詳談 。」
盈盈終於明白自己闖了大禍,只能坐著動也不動地看著他發飆的模樣。
「好吧!司傲。不過,這事得盡快,你明天可以早點過來嗎?我在辦公室等你。」
金髮美女瞪了盈盈一眼,拿起濕巾拭了拭自己身上的污漬,嘴裡還喃喃念著,「還 真倒霉,怎麼會碰上這種野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