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就在這裡說,紫煙不是外人,我跟她的關係絕不是你能理解的。」他說著讓她足以誤會的話。
「我……」緊咬著下唇,藍融的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
「子毅,你這是做什麼?哪有人說話這麼沖的。」紫煙看不下去了,連忙制止他傷害一個小姑娘的心。
「你不知道,她……」
「她怎麼說都是你的妻子呀!」紫煙只想糾正他的觀念。
任子毅發出冷笑,「妻子?她只不過是……」
「別說了!」藍融抿雙唇,痛苦的直往後退。為什麼他對紫煙說話就是這般輕柔,對她卻充滿了怨惱?
兩相比較之下,她才發現自己有多可憐了,雖然她在名義上是 他的妻子,可他呢?卻只當她是個冒牌妻子。
若他真不信任她,又為何要碰她、要了她?
看著他們兩個震愕的雙眸,她再也待不下去的衝出了書房。
丟臉……真丟臉,早知道她就不要來自取其辱了,說到底,她的存在只是多餘的,徹徹底底的多餘。
「你真不會說話。」紫煙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她來就是要向你解釋,你為什麼不聽呢?」
「我沒不聽,是她自己說起話來吞吞吐吐。」他猛歎了口氣.見她就這麼跑了出去,他心底也怪難過的。
只是他已拉下一次身段,再教他拉第二次……他做不到呀!
「你想過沒?說不定她有貼心話要告訴你,有我在場當然不方便了,可你卻是這種態度……唉!算了,若有消息我會通知你,我得回去了。」說著,紫煙便也跟著離開。
事實上,他之所以找她來,主要是想打聽那些經常到怡紅院喝花酒,偽裝漢人的突厥狗的下落,對那些人,他現在只想見一個抓一個,以消心頭之恨!
怎知竟會被那女人給撞上?他剛剛的怒氣並不是因為她,而是讓她瞧見他與紫煙在一塊兒所感到的侷促,只好以怒意來掩飾了。
而此刻,他該聽紫煙的勸去看看她嗎?
第七章
奔回房的藍融趴在床上哭泣著。她是誰?到底是誰?若知道自己的來處,她便可以回去了呀!
深吸了好幾口氣,卻止不住淚,就在這時她突然聽見身後有人走進來,憑著學武的敏銳度,藍融知道是「他」來了。
「我想離開了。」藍融逸出一抹苦笑,背對著他說。
「為什麼?」她的命可是他三番兩次救來的,怎麼說走就走?
「你心底沒有我,我不想再撐下去了。」她感傷的說。
「那你要去哪兒?」任子毅冷著聲問。
「都可以,天下之大,該不會沒有我容身之處。」站起身,她開始收拾著五斗櫃裡的東西,「只要我一走,你就不會再懷疑我會害你了。」
「你剛剛本要說……是誰害了銀雪,還沒說出口呢!」見她非常認真的收拾起東西,他居然急了!
「說與不說還有關係嗎?你不是一直認為是我,那就這麼認為下去吧!」一件一件將衣裳疊好,她拿的都是這陣了托小月去鎮上幫她買的簡單布衣,不知為什麼?她穿這種衣裳似乎比較習慣。
至於章雁蓉當初陪嫁來的上好綢緞,她可是一件也沒帶。
「我要你說。」任子毅逼近她,抽掉她手上的包袱,以至那些衣裳就這麼一件件可憐兮兮的散落在地上。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滿心酸楚,一顆心就這麼強烈抽緊著。
「事情攸關銀雪的安危,我非得知道不可。」不知如何詮釋他不想讓她走的心情,他居然找出這樣的爛理由。
「如果你堅持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是司馬陰司,他因為我所以想害你,卻沒想到是我騎上銀雪。」她閉上眼,說時眼睫不住抖顫,強力克制住想流淚的衝動,「都是我,若不是我,也不會連累銀雪,我若再待下,他定會想盡辦法害你。」
撿起衣裳,重新捆紮好,藍融便要離開了。
「等等。」他喊她,並快速擋住她的去處,「不要走。」
藍融抬起眼,強忍的淚已禁不住滑下,「留下,我得日日擔心章雁蓉會回來,我得與紫煙分享你,算我自私吧?我只想將你留給她和紫煙。」
「你當真捨得?」任子毅一雙拳頭緊緊握住,凝目瞅著她那失神、失焦的雙目。
「我……」藍融狠狠愣住。
「說……你真捨得下我?」他深吸了口氣,利目直射的靈魂深處,「好,如果你真捨得,就走啊!我絕不再攔你。」
藍融深情的望著他,四目膠著,半晌後才緩緩移開眼,舉步與他擦肩而過,跨出門檻。
這一瞬間,任子毅閉上了眼,強力抑制住胸口突然的失落、空洞的劇疼下!
她走了……她是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就在他想食言追她而去時,突然一雙柔軟的手臂環住他的腰!
她折回了,溫熱的小臉緊貼在他的背脊,頰上的淚透過農衫灼燙了他的肌膚。
「走不了,捨不得,怎麼辦?」藍融低柔微嘶的嗓音,訴盡她滿腹的相思以及無法斬斷的情愛。
「那就留下吧!」任子毅堅實的大掌,輕輕覆在她交握在他身前的柔荑上。
「你是真心要我嗎?」她柔柔低語,就怕得不到不是她期盼的。
「那是當然。」任子毅用力的一把抱起她,將她送上床,全身壓縛著她,「我就讓你知道我是否真心。」
他的熱唇猛地朝她頸窩進攻。熱情嚙啃著她細膩的柔膚,使她渾身不住打起熱顫。
「毅……」她低啞的呻吟著,氣息開始凌亂了。
「融兒,我剛剛的態度不是真心,我只是……」想解釋卻又說不出口。
「別說,我懂。」無論懂與不懂,她既已跟了他,就要信任他。
看著她那雙淚雨朦朧的眼。他立刻扯開她的衣襟,溫潤的唇直往下滑動,最後埋首在她的乳溝內,吸著她陣陣女人的馨香。
「融兒……」他著迷般的低喊。
「你是在喊誰?我這個融兒,還是另一個蓉兒?」她突然抬頭,只想弄清楚他眼底的迷幻與濃情是因誰而生?